陆怀晏的两手撑在林若灿座位两侧，呼吸声近在咫尺，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
车内昏暗，这个姿势又极其的暧昧。
林若灿用一段时间适应这黑暗之后，对上陆怀晏的眼神，平静的反问，“你喜欢我吗。”
“嗯。”
陆怀晏的手紧了紧，胸腔共鸣发出一声低低的回应，似跃于纸上的金粉，在浮光中熠熠生辉，只不过保留不了多久就会消散在空中。
林若灿心脏跳地很快，吵的她脑仁嗡嗡作响。
她伸出手摸上陆怀晏的脸颊，十分好奇：“喜欢我什么？”
女人的指尖细腻柔滑，微凉的触感使陆怀晏出神。
这个问题是她的好奇，也是一种试探。
陆怀宴名利都不缺，只要勾勾手就有一堆人愿意扑向他，那他何故自降身份来接近她。
可是喜欢的话，当初原主嫁为人妻他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若灿不懂路怀宴的心，更不懂他的喜欢。
陆怀宴起身，打开车门，从后座走到驾驶座。
他给李芝打了个电话，说已经接到人，会把人送回去，让她一个人开车注意安全。
林若灿从座位上坐起来，神情带了焦急，手按在驾驶座的枕头上，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陆怀宴，你喜欢我什么？”
陆怀宴把手机放在中控台，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放在指尖，没有点燃。
“不知道，就是觉得这辈子你必须是我的人。”
“那当初我要嫁给顾北烬的时候你怎么没阻止？”
陆怀宴道：“那不是你。”
他下车，烟咬在嘴里，手捏住打火机的身子。
“咔嚓——”
火光窜起点燃烟头，火星子在黑暗中像是一颗心脏，一缕白烟自下而上。
地下停车场来往的人多，陆怀宴背对着车辆，在柱子旁凝思。
林若灿闭上眼睛，尽力放缓自己的呼吸。
那不是你。
那是谁？
林若灿手背盖在眼睛上，越发觉得陆怀宴知道什么。
她回想他们第一次见面，清楚记得陆怀宴一开始拒绝了她，但是出于什么心态，他又毅然决然地答应下来。
陆怀宴抽了几根烟，冷静的差不多他才重回车上。
他身上的烟味不算重，混着松木冷香，二者融合，变成了另外一种特殊独特的味道。
不难闻，甚至有些上头。
“你知道我不是林灿。”林若灿的声音平静无波，陆怀宴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她。
陆怀宴启动车子，挂入挡，车子缓慢地移动，“差不多。”
“我不认识你。”她是指在现实世界中她并不认识他，这里就更别提认识。
陆怀宴，“我知道，但是我一直在等你出现。”
从停车位出来，车开地很慢，与不少车错过。
林若灿又问，“你认识我？你是本地人吗？”
陆怀宴挂入空挡，拉上手刹，按下车窗，拿出一张五块钱纸币递给停车场里面的保安，“不算熟，是本地人。”
保安放行，陆怀宴轻踩油门，车辆爬上去后汇入主路。
天色已晚，车流不息，跑在路上的车都开了近光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林若灿在后排，收到来自李芝的消息，不止一条。她没有回复，因为她在想怎么处理这个叛徒。
每次一有事就叫陆怀宴，李芝这脑子真的不开窍，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不到那个地步啊。
陆怀宴开车将林若灿送到小区楼下，林若灿说了句谢谢，去拉车门发现锁着。
她试了几下，仍是打不开。
林若灿不解地看着后视镜中陆怀宴带了几分忧郁惆怅的眉目。
他没有回头，对她说：“趁剧组官宣的时候，我们也官宣吧。”
林若灿一度觉得今晚她的耳朵不太好使，老是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官宣？”
“我是认真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同意。”
陆怀宴不想瞒着林若灿，尤其是这么重要的事，他怕她讨厌他。
“陆总，你等等，你是指官宣我们在一起的事？可是我们不是协议恋爱吗？”
“综艺中我们已经牵手成功，在外人看来我们是情侣。”
陆怀宴沉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子搅成一团浆糊，对于林若灿的话深深感到无力。
或许一开始的方法就是错的，现在这样他难辞其咎。
“你给我点时间。”林若灿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前几天爆出她与顾北烬藕断丝连时就打算公开她的恋情。
可是一想到陆怀宴粉丝们的战斗力，她承认她怂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她既然享受了这份热度，那她就要牺牲一部分东西。
陆怀宴按下开锁键，林若灿拉开车门下去，又对他说了一句谢谢，转身往里走，头也不回。
他的车停在路边，晚上十点，街上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陆怀宴打开窗户，那抹倩丽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他揉了揉眉心点上一根烟。
兴奋过头冷静下来，难免不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冲动。
指尖夹着的烟前面一截慢慢凝成白灰，食指放在烟身弹了两下，烟灰落下，与沥青地融为一体。
他松开空挡，踩油门离开。
-
林若灿一进家门，李芝冲上来抱着她，稀里糊涂地解释了一大堆为什么要叫陆怀宴。
李芝虽然聒噪了点，但是这活力林若灿很喜欢。
跟这样的人呆在一起，想得抑郁症都难。
林若灿无奈地推开李芝，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芝芝，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你也要想一想，陆总是我们的老板，哪有员工这样使唤老板的？”
“可是……”李芝咬着下唇，想反驳林若灿，又怕她在气头上，万一把她撵了怎么办。
比起在厂里不分昼夜打螺丝，这份工作好到她做梦都不敢想。
“没什么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都是剧本，没什么尽量不要去找他，给他徒增麻烦。”
她以后肯定是要远走高飞的，而且她不想带任何人，只她一个就够了。
陆怀宴喜欢她，通过皮相望见里面的灵魂。
她喜欢他吗？
答案或许是喜欢，只是没有那么深层次。
一开始看上了他的皮囊，相处下来他的人格魅力也吸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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