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坐在地上的毛毯上，臂肘撑在桌沿处：“萧宇霆回去了吗？”
“还没，算上今天才三天。他是周三晚上到的，今天周六。而且佳词那里什么都没说。”郁至清道。
舒念说：“佳词这两天剧组好像很忙。她前天为了拍一个重要的夜戏，从晚上十一点开机，拍到凌晨三四点。”
郁至清说：“那可能萧宇霆还没找佳词。”
舒念蹙眉：“他来苏市，会不会和我想法相同，是为了散心，为了堵住他妈妈的嘴，特地来的苏市。”
毕竟来苏市，有迹可循。他母亲有可能还不会逼他那么紧。
“是有这种可能，可是还是不能松懈。”郁至清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嗯，那我先和佳词发个消息，看看明天我能不能去找她。”
舒念切换后台，发过去，又调回她和郁至清视频的大界面。
舒念道：“你说，我是不是在知道萧宇霆来时，就该来。”
郁至清说：“不用，佳词要是看不到萧宇霆，你来了也是看不到。”
看样子佳词一直没说，很大可能是她根本就没有见萧宇霆。要真见到，她不会一声不吭。
舒念吃完夜宵，洗漱好正准备睡觉，手机响了。
她滑开，是时佳词回的。
时佳词说，她可以带她看剧组。
舒念睡前，也回了郁至清，说佳词明天带她探班剧组。
翌日，中午。
时佳词穿着简单的t恤在她们说好的路口等舒念。
舒念见到她的第一句，双手揉揉她的脸：“瘦了。”
时佳词抱了抱她：“你胖了。”
舒念：“……”她就活该多嘴。
“你吃没吃饭？”舒念问。
时佳词道：“还没。”
舒念从背后拿出一个纸袋，眉尖有笑：“看，我带的什么？”
她买的皮蛋瘦肉粥和小菜。
“不知道你吃什么，就买了些素的。”
时佳词故作感动落泪地皱了皱鼻头：“念念真好。”
“我可不好，我还想未来抱时大导演的大腿呢！”
找了个有座的地儿，舒念看着时佳词吃饭。
吃完饭，舒念随时佳词去了她们现在拍戏的地方。
她们拍的现代戏，妆容比较好搞。
舒念是个旁观者，为了不打扰剧组拍戏，站在外围。
她们现在拍得一场戏是在咖啡馆的内场戏。
一位瓜子脸，容貌颇为俏丽的女子在导演机位后面起来的时佳词，目光擦过她的脸。
舒念一直关注着时佳词，那位女子的眼神她自是看到了，她瞟看了眼佳词的容貌。佳词即使在剧组熬夜奔波了那么多年，脸上的皮肤状态依旧是白腻莹润，她身材高挑，五官清丽精致，扎着马尾，走路带风，看起来健康又靓丽。
那个女演员是没她家佳词好看，多看两眼漂亮又有魅力的人正常。
戏开拍，那位女演员是女二。她在和女主拍对手戏。
看了大概，恶毒女二气急败坏地泼了女主一脸水。
戏过得很顺。
下一幕，男主出现，先是心疼地将西服披在女主身上，然后对女二大声斥责。随后搂着女主离开。
在戏停下来后，舒念凑在佳词有空的时候，低声问：“这是一场什么戏。”
时佳词简单地说，老套路的都市剧。恶毒女二是有钱人的大小姐，男主的未婚妻。可是男主不喜欢娇蛮任性的女二，反倒喜欢有点清醒又坚强的女主。女二知道后，约女主出来，然后泼了她一脸水，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女二故意刁难女主。然后女主在自己的聪明下和男主的帮助下，一次次的逃脱，最后女二受到报应，男女主在一起的大结局。
听完，舒念有些无语。
“这不是A级项目吗？”怎么配了个这么差劲的剧本。
时佳词靠在她耳边轻声道：“本子确实不咋地。”可没办法，市场就是这样。这样的剧，有受众。而且受众还不少。
上大学的时，时佳词还天真的想，她将来一定要导出一部非常非常好的剧，剧有内涵有深刻。
但现在她不过是跟了两个剧组，她也明白了些现实状况。
导演导的再好，也经不住烂剧本的嚯嚯。可市场选定的剧本又不是你不想接就不接的。想赚钱，就接。
可好剧本不在好导演手里，也是发挥不出来原有的质量。
一切都是相辅相成的。
她只祈求她将来能遇见好本子。
舒念偏眸：“佳词，你和那个女二关系很熟吗？”
时佳词视线一滞，片刻道：“不熟。”
舒念余光瞥了下那个饰演女二的女人，表示明白地点了下头。佳词认识她，不同于剧组演员的认识。
今天没有夜戏，也没有补拍，拍得很顺利。
舒念原本回程的车票让她退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佳词，你们住的那家酒店，是不是剧组所有演员都在。”
“是。”
“你们住的近吗？”
“她在十二楼，我在八楼。”
房间配置不同。
“你们有人见她出去过吗？”
“念念，你想说什么？”时佳词不愚钝，舒念不收敛地说了那么多，她肯定有所察觉。
“听你哥他们说，萧宇霆来了苏市，并非是来出差。”舒念盯着时佳词的神色，“而且他现在也没回东禹。”
舒念都说到这份上了，时佳词差不多把她的目的也搞清楚了。
时佳词眼帘上掀：“我哥不放心我，特地让你来的？”
舒念拉住时佳词的手，轻轻道：“我想来的。”
她拥住时佳词：“我怕你受委屈。女生有些事情和哥哥是没办法说的，与朋友也是没办法说的。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这个朋友你可以搞搞特殊。”
时佳词下巴抵在她的圆滑的肩头，鼻尖蓦的滚滚涩意，声音哽咽：“念念，谢谢你。”
舒念拍拍她纤弱的脊背：“佳词，你和我不用说感谢。”
“我是先认识的你，再认识的你哥。我们先认识的。”她想说的是，她可以将她当作一个可以诉说的对象，她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将什么事情都告诉郁至清。她可以信任她。
时佳词从舒念的肩头起来，别过头，用手背擦了擦脸。
“演女二的那个人，她是我哥口里面萧宇霆替出头的人。”
舒念她眼皮一条。
“她前两天出去过，后面我们就在拍夜戏，她在其中有重要戏份。”
所以，她这两天没出去。
舒念和时佳词对视一眼。
舒念凝眸道：“今天收工早，要是真的。或许，她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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