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知道，她并不在乎她是否折损五百年的修为，而是如今她这副模样，便再也不能继续留在宫里了。
如今她连人形都维持不了，又如何能有足够的妖灵敛了妖性？
一旦被人发觉她是妖，既会连累她在宫里待不下去，也会让自己深陷危险之中。
如今，她只有回去妖界这一条路了。
“她的修为并不高。”禾苗刚说了一句，宋沉鱼便厉声斥责道：“既然修为并不高，为何能将你伤成这样？你在我身边多年，竟然不知你如此无用。”
“奴婢没能为魅姬杀了她，是奴婢无用。”禾苗知道，她恼怒的是她伤成这样，而零露毫发无损的回去了，心下害怕她会因此而杀了她泄愤，便急急的道：“魅姬你是知道的，奴婢是在死火之中修炼成形，生性数火，那丫头修为虽不怎么样，却是水身。奴婢的妖火，伤不到她半分，可她的灵力，奴婢没法挡啊！如若不是她修为不精，奴婢今日定会死在她手里。”
宋沉鱼闻言，笑了一下，“水身？”
“是。”
“罢了。”宋沉鱼叹了一声，“也是我没摸清她的底细，便让你来对付她，反倒折损了你的修为。此事也怨不得你，只是你不能随我回去了。”
“奴婢无能，不能在魅姬身边在伺候。奴婢回去鬼府之后，定会再派了人来辅佐你。魅姬心中可有人选？”禾苗问。
宋沉鱼阴冷一笑，“让嫣儿来吧！”
禾苗愣了一下，“嫣儿？可是，如果让嫣儿出鬼府，那谁来照顾霓裳？”
“弦曲今日告诉我，他和我从来都是道不同。我若不找个人提醒提醒他，他怕就要忘了自己为何而来了。”宋沉鱼想着弦曲的那番话，恶毒的哼了一声。
禾苗忍不住担心的提醒她，“可是魅姬，我们不能得罪魔尊啊！到底他也是为了救霓裳，可若是和他翻了脸，他真弃霓裳不顾了该如何是好？”
“霓裳为了他才变成如今的模样。他断然不会弃她与不顾。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可他若现在真和我决裂，那我一人，如何立足？只要嫣儿在我身边，他便会如同见到霓裳在我身边一样。自然不会和我背道而驰了。你让嫣儿待命，我会想办法安排一个身份让她进宫侍奉。”宋沉鱼道。
禾苗见她主意已定，也只得答应了。
“你也不能突然消失不见，毕竟是我身边的贴身宫女，一旦不见了，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会安排你死在众人眼前。只从此之后，你不可再以现在的模样出现在人界了。”
“奴婢知道。”
“好了，你走吧！有事，我会传音给你。”
“是。”
禾苗离开山洞之后，外头的雨下的大了，宋沉鱼站在洞口，伸了手，看见雨水在她手心溅开，笑了起来，“水身？”
***
“阿嚏！”零露裹着被子连连打着喷嚏，常嬷嬷接过宫女刚煮好的姜汤要喂她喝，她嫌弃的别开了头，“我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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