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恨水还要将许愿的骨灰盒带回国。
一般的航班，只要手续齐全，就可以托运骨灰盒。
一想到活蹦乱跳的人，突然成了一把灰，李恨水就心如刀割。
他宁愿自己在多年没见到许愿后，不再见到她。
那样一来，他还有幻想：许愿也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活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次许愿不是为他挡子弹，她也不至于牺牲。
“谢谢方经理的关心。”李恨水还是向方浩宇道谢。
“恨水，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因为牺牲了一位很优秀的同行。
想起我们曾经许下的誓言，为国家利益牺牲一切，哪怕是生命。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长眠在异国他乡。”
“方经理，别说悲观的话。我们一定要好好的。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酒。
发现来夏城这么多天，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喝酒。”
“好，就这么约了。下次回国，我找你。”方浩宇和李恨水击掌为誓。
“好。”李恨水与方浩宇击掌。
不过，李恨水也知道，他以后大部分时间应该在拉拉尼岛。
“方经理，我走后，林恩的工作谁来接？”
“这个自有安排，你不用担心。”
“方经理，很遗憾，我没有完成全部任务。”
方浩宇拍了拍李恨水的肩膀：“别这么说，你已经做得很好。”
李恨水忽然想起宁兮兮和赵志建，问：“宁兮兮和赵志建不回国吧？”
“不，他们有新的任务。桑西和金山之死，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是安全的。”
闲谈一阵后，李恨水去找钱玲。
由于工作特殊性，李恨水并没有与其他同事打招呼，但是，一定要和钱玲告别。
幸运的是，钱玲正好在办公室。
走得太匆匆，如果钱玲不在办公室，他就没机会和她道别。
“恨水，我也知道了，你的初恋女友牺牲了，我们牺牲了一位优秀的战友。”钱玲神情也很悲伤。
李恨水的泪水夺眶而出。
钱玲用纸巾为李恨水擦拭眼泪，安慰道：“恨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能理解你悲伤的心情。
你的初恋女友是幸运的，因为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如果我死了，除了我的父母亲和女儿，还有谁会为我哭泣？”
“钱姐，别这么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李恨水忍住悲痛，反过来劝慰钱玲。
钱玲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恨水，我不应该说消极、伤感的话，你就要回国了，终于可以再见到自己的亲人，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应该高兴才是。”
“钱姐，这次来，一是和你道别，二是道谢。
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就像邻家姐姐一样关心我。”
“因为你是我的好弟弟呀。”钱玲顿了顿，问，“以后不来A国了吧？”
“不来了。A国是个伤心地。永远都不会来了。”
“对不起，恨水，我怎么又触碰了你的伤口？”
“钱姐，你什么时候回国呢？”
“不知道，应该是在下半年，组织上同意我完成任务后，就可以回国。我手头还有任务。”
“是啊，回国后，你就可以和女儿团聚了。”
“恨水，前几天，我在街头看到几个好看的动物玩偶，你可以带给我的女儿吗？”
“当然可以。钱姐，你就是不说，我也要看看你的女儿。”
“太好了！”钱玲将几个动物玩偶拿了出来。
李恨水接过玩偶，郑重地说：“钱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些玩偶亲手交给你的女儿。”
李恨水很想再为钱玲做个按摩，但一来现在还是工作时间，二来秦婉还在外面等他。
聊了一会，李恨水借口有私事处理，和钱玲告别。
“恨水，下次在国内见。”钱玲主动抱了抱李恨水。
“钱姐，如果在国内见不到我，我一定是去了拉拉尼岛。欢迎你们一家来拉拉尼岛游玩。”
“好呀，就这么说了。”
……
回到诗诗的别墅。
秦婉格外伤感、惆怅。
因为她知道李恨水就要走了。
就给她的时间也就几个小时。
她知道李恨水要走，但没想到今晚就要走。
她想偷欢，却也知道，李恨水心情不好，应该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沈鹏，你什么时候去拉拉尼岛？”秦婉问。
“也许是在下个月吧。”李恨水靠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
“此时，瑶瑶和诗诗正在飞机上，她们开始新的生活，为她们感到高兴。”
“你也快了。半年很快的。如果小云成长快，你还可以提前去拉拉尼岛。”
“提前去？真的吗？”秦婉欣喜地问。
“是的，玫瑰帮还要在夏城经营下去。当然，可以分批次转移到拉拉尼岛。”
“小云很优秀，我再为她配备几个助手。相信她们要不了多久，就能独当一面。”
秦婉依偎在李恨水身边，伤感地说：“我至少有几个月见不到你了。
在拉拉尼岛，你有诗诗、瑶瑶，还有其他女人，还会记得我吗？”
“记得。我虽然不能做到专一爱一个人，但绝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对我好的女人。”
“哪怕你心里有我百分之一的位置，我也很开心。”
李恨水听得很感动，抓起秦婉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
“按照诗诗要求，我这段时间要变卖一部分资产，转移到拉拉尼岛。
诗诗说，要尽快在拉拉尼岛建造属于玫瑰帮的第一座夜总会。”
“很好，有了产业，就有了大本营，玫瑰帮帮众就有了事业。拉拉尼岛繁荣，玫瑰帮大有可为，也应该大有作为。”
“我们对玫瑰帮在拉拉尼岛的发展充满信心。”
秦婉忽然趴在李恨水身上，两手捧着他的脸，深情凝视。
“真的很舍不得你走。”秦婉喃喃道。
李恨水一只手轻轻摩挲秦婉的秀发。
“秦姐，拉拉尼岛见吧。我今天心情不好。”
秦婉亲了李恨水几下，知趣地从他身上爬下来。
李恨水这次回国，不仅带了的骨灰盒，还带了她的一些遗物。
许愿牺牲后，李恨水找到她在夏城的住处，将一些遗物带走。
他还要将这些遗物带到拉拉尼岛，陪他一辈子。
遗物在，许愿就在。
……
飞机起飞了，透过舷窗，飞机越飞越高，地上的建筑物越来越小。
A国，永远的伤心地，永远不会再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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