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女士们 先生们 天使们。
奥黛丽已经回到了贝克兰德，她正在准备晚宴的礼服。
同一时间，海柔尔也在无聊的挑选着礼服。
......
夜晚，海柔尔压抑着不耐烦，跟着父母进入皇后区，来到霍尔伯爵家中。
她坐在位置上，安静听着人们寒暄交流。
这只是些凡人，她没必要拘谨，她是非凡者。
这些贵族与平民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
海柔尔保持微笑，与各种各样的人打完招呼，静静欣赏着壁画、雕像，以及别墅内华丽的舞池。
墨丘利已经懒得扭转少女的思维了，这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事情。
中二期的姑娘，又被别有用心的家伙诱导，简直是火上浇油。
恩，其实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墨丘利要在少女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时不时还招摇的装一下。
谁更中二还真不好说...
......
海柔尔并不是称职的社交者，如果是奥黛丽，她会提前了解到重要人士的信息，提前在内心做出判断，勾勒出对方的形象，确保自己不会失礼，维持聚会的氛围。
海柔尔从不会在乎他们，这也让她在塔罗会上失去先机，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某位小姐。
但是今天不一样，奥黛丽是生日舞会的主角。
在这之前，海柔尔甚至只是被动听过奥黛丽的盛名。
她从来不会在乎，那些贵族的外形，也从不会去主动收集相关的相册。
在海柔尔看来，那没有意义。
舞会开始了，今晚的主角，奥黛丽.霍尔挽着伯爵和伯爵夫人的臂弯，走出二楼房间。
海柔尔的视线越过栏杆，就想要略过对方的面容，观察她的饰品和衣着。
可她失败了，注视着那绿宝石般的眼眸、仿佛在散发光辉的金色长发、魔女才可能拥有的容貌，她无法移开视线。
那位小姐身上的礼服和装饰全都失去了色彩，海柔尔难以控制的陷入恍惚。
“你怎么了？”低缓的男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海柔尔回过神来，垂下脑袋，微不可闻的低语着：“没事。”
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海柔尔难以遏制的产生了自卑感。
这样一位不属于人间的小姐，哪怕是没有非凡力量，也不会比自己差。
海柔尔思绪纷乱，轻轻抿着嘴角，又迅速放开，观察了一眼众人。
大家都一样，都被那位小姐吸引了注意力。
她对舞会失去了兴致，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只觉得这里的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
舞会还在继续，但海柔尔的心已经不在这里，她想去扮演，去消化，去获得更强的非凡力量，成为半人半神。
听着舞会中那位小姐与其他人的交流，忽然，海柔尔察觉到熟悉感。
她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利用‘解密学者’的能力，仔细审视着那位小姐。
灵光一闪，舞会边缘的海柔尔低声问着身上的天使。
“她也是一位非凡者？”
海柔尔内心有些紧张，她怀疑那位小姐是塔罗会上的正义小姐。
“是的，一位出色的‘观众’。”
低沉的男音响起，抚平了海柔尔不平静的内心。
海柔尔内心五味杂全，只觉得自己与世界的距离边远了，就像一个被抛弃的边缘人士，正要被放逐到世界之外。
短暂的出神后，她再次收起思绪。
她有机会超越对方，她身上有一位天使，等她获得更强大的非凡力量......
会场中间的奥黛丽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海柔尔，她内心七上八下的，生怕被对方揭开马甲。
她的特征太显眼了，虽然做了一定的遮掩，但对方也是非凡者。
忽然，奥黛丽身体短暂僵住，她觉得自己暴露了。
就像一个被请上舞台表演的观众，她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尴尬和紧张。
没有表现出异常，很自然的放松下去，奥黛丽找借口摆脱人群。
脱离人群的奥黛丽自然走向聚会边缘，正好坐在海柔尔附近。
两人保持了一致，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奥黛丽仿佛才刚刚发现海柔尔，露出歉意的神色，很自然的接近对方。
两位小姐的目光对上，奥黛丽即将说出口的话却卡在喉咙里。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橘里橘气...这是墨丘利的感觉。
他观察着，看着两位‘深情’对视的小姐，这两个家伙好像把话都放进了目光里。
并没有持续多久，奥黛丽很自然的坐在海柔尔身前。
两人开始进行谈论，奥黛丽主动引开话匣，主动谈论起艺术品。
海柔尔时不时附和着，这就像聚会上正常的交流，一位小姐找到了另一位相熟的小姐，一起谈论着感兴趣的事情。
奥黛丽隐晦的将话题引向神秘学，她是一位神秘学爱好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海柔尔的兴致逐渐高起来，主动的打开话题。
谈到神秘学，自然会引出塔罗牌。
奥黛丽令侍者取来塔罗牌，二人就像是神秘学爱好者一样，开始尝试塔罗占卜。
注意到这边的先生们收回视线，相互谈笑着，有些想要靠近这边，加入她们的讨论，却没找到机会。
这是奥黛丽故意的，她们两人现在的距离很微妙，明确表现出与人群的割裂感。
这是相熟少女间的私密对话，大家都这样认为。
马赫特夫妇则很疑惑，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时候跟奥黛丽小姐建立起友谊的，但这是好事。
没人来打扰她们，奥黛丽的哥哥主动接过重任，在人群中周旋起来，为少女争取到空闲时间。
在一道道视线中，奥黛丽光明正大的抽出‘正义’牌，确定自己的占卜结果。
海柔尔捏着‘恋人’牌，这就像是完成了一次正常的占卜，当然，毫无神秘力量参与进来的。
四周似乎更冷了，两位小姐都察觉到了异常。
墨丘利内心惊疑不定，感应着四周飞过的乌鸦。
这是贝克兰德，在这这么张扬？
无法再旁观，墨丘利欺诈了规则。
贝克兰德被阳光笼罩了，聚会中的人们惊愕望向外面。
两位小姐也一样，海柔尔戒备的起身，准备支开奥黛丽，询问老师，发生了什么事情。
奥黛丽则捂住嘴，站起来望向外面，就像一个遇见奇异事件的少女一样，眼中满是好奇和疑惑。
圣塞缪尔教堂和圣风教堂响起钟声，黑夜再次赶走阳光，夜空下响起猛烈的风声。
仿佛有人打了个响亮的响指，贝克兰德上方，凭空出现了一片火海，它缓缓下落，似乎要吞没整座城市！
王室的天使们无法坐视，“保护者”威廉.奥古斯都一世拔出佩剑，无形的力量出现，火海被隔离在半空中。
德林克.奥古斯都正准备控制平衡，协助‘保护者’将火海中奇异的力量抹去。
又一道清脆的响指声，火海一下子跨域空间的距离，直接来到建筑上方。
人们惊恐的望着即将落下的火海，甚至已经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炽热感。
圣风教堂、圣希尔兰教堂，半神们正在向神灵祈祷，祈求神灵降下力量。
圣塞缪尔教堂，半神还没来得及唤醒藏在这里的‘0’级封印物。
奥黛丽默默向愚者祈祷，可愚者自身也在目瞪口呆的看着天上。
海柔尔顾不得其他，正准备低声呼唤自己的老师。
墨丘利提前打断少女，安抚着她的情绪。
一切都在转瞬间发生了，威廉.奥古斯都一世向前斩出一剑。
火海再次停滞，这位天使再次挥出一剑，一旁的‘平衡者’也协助着祂，准备合力消除掉那可能是彻底疯掉的天使，对贝克兰德施加的影响。
火海直接破碎，在祂们的力量到来前，火焰化为鲜花。
天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花瓣，绚丽的色彩布满了夜空，它们闪闪发光，向下缓缓飘落。
一时间，贝克兰德的人们都欣赏到了这花雨。
两位天使的力量降临，直接抹除了花雨。
已经落到建筑上的乌鸦们再次起飞，在天空中飞舞着。
就像嘲笑一般，乌鸦们整齐的发出叫声。
天空中响起沉闷的雷声，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天使......除了某个看笑话的旁观者，他早就看到了结局。
乌鸦们身形逐渐崩解，化为光点，消失在半空中。
闪电在天空中划过，一条条银蛇布满天空，像是在发泄怒火。
雷光照亮了两位天使的侧脸，祂们面色凝重，眼神中满是疑惑。
“查拉图？”
......
“查拉图。”
伦纳德惊出一身虚汗，苍老的声音解答着，话语中同样有着挥之不去的疑惑。
帕列斯沉思着，祂不知道查拉图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祂的印象中，查拉图也许足够自信，但绝不狂妄，相反，祂们这些活到现在的老家伙都很狡猾，足够谨慎。
阿蒙？不，那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已经给了祂足够的教训。
......
“当然是...查拉图啊！你连这都猜不到吗？”
克莱恩无视了莫比乌斯的垃圾话，正准备下号，却听到了正义小姐的祈祷。
......
“查拉图。”
轻描淡写的声音响起，眼前的灰雾逐渐散去，虚影消失，奥黛丽敬畏的在内心默默祈祷。
一旁的海柔尔好像也确定了目标，她身上似乎存在某种秘密，不，一定存在秘密。
聚会持续下来，但对神秘学的讨论变得多了起来，一些小姐和先生们向着角落靠近，加入奥黛丽和海柔尔的谈话。
......
卡梅莉亚劫后余生般叹出一口气，又兴致勃勃的掏出纸笔，开始向远方的奥菲昂分享自己的见闻。
召唤出信使，她熟练的捋了下信使的头，将信件交给信使。
......
聚会结束了，奥黛丽准备在明天联系一下贝克兰德的朋友，维持最起码的交际。
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奥黛丽挽着海柔尔的手，依依不舍的送别对方。
她们两刻意表现成这样，这样以后联系就不用找其他借口了，甚至能光明正大的进行神秘学讨论，因为两位小姐都是神秘学爱好者，关系又是那么的亲密。
......
贝克兰德北区，一只双眸血红的乌鸦飞舞着。
......
克莱恩还不知道，自己的小秘密已经暴露了。
出于对查拉图的戒备，伦纳德仔细询问着帕列斯，希望知晓一些占卜家途径的非凡能力。
他知晓了‘无面人’，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他照常开始忙碌对夏洛克.莫里亚蒂的追查时，看着一张纸照片，他灵光一闪。
伦纳德双手死死按在桌面上，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已经死了，我亲手安葬的。”伦纳德低笑着。
克莱恩曾经的异常表现再次涌上心头，伦纳德笑容凝固了。
伦纳德短暂失神，双手越发用力。
“老头，你觉得夏洛克.莫里亚蒂和我在廷根市时的队友克莱恩.莫雷蒂像吗？”伦纳德嗓音低沉，坐在椅子上。
苍老的嗓音在隔了一阵子之后才缓缓开口，带着迟疑说道：“有些像。”
......
伦纳德回到了廷根市，进入拉斐尔墓园。
在一座坟墓前，他静静注视着石碑。
然后，他提起了插在身边的铁铲。
......
莫比乌斯悄悄把这些记录下来，这真是个好天气。
阳光明媚的日子最适合挖坟，要是有骨灰还能顺手扬了。
......
伦纳德打开棺材，里面空无一物。
他先是涌现出喜悦，然后又皱起眉头。
......
“你坟头被人铲了。”
空灵的声音忽然出现，让正在睡眠的克莱恩被惊醒。
克莱恩皱眉，思索着莫比乌斯的话语。
很快，克莱恩反应过来，他是有坟的。
谁会这么做？灵教团？
还是找刺激的学生？
克莱恩一下子被拽入恍惚中，画面浮现出来。
画面中，伦纳德在阳光下，努力的挖着克莱恩的坟。
克莱恩脸上表情复杂，他缓缓探出一口气。
他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以伦纳德的风格，他应该会缓慢的调查，最终根据线索得到结论。
他缺乏重要信息，怎么会...
伦纳德应该会发现格尔曼和夏洛克的相似之处，但他一定不会将道恩认成克莱恩！
呵呵，在他眼里，道恩应该是一位半神半人，能察觉到他身上异常的神秘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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