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大发了系
“阿桂姐！”宝英嗓音有些颤抖……现在，经雅芳这么一哀求，宝英脑子一热，就拍开了胸膛。
于是，两姑娘赶到了西江路。
那余老板记性好，听伺役报告后急忙走了过来，双手一抱：“妹妹，不，宝妹，阿桂姐可好？”“好得很，要我向你问好。”“谢谢谢谢！”余老板大喜过望，双手连连拱动：“余某不胜感谢，”
眼睛瞟向雅芳。
“这位是？”
“我师妹，”宝英加重语气：“阿桂老板和黄帮主，最喜欢她了。”“师妹好。”余老板笑眯眯的，连连拱手，然后指指里间：“二位姑娘，里面请！”
二姑娘在里间吃饱喝足，挥手让二个阿弟离开。
宝英就正色的对余老板说：“我有个兄弟，想到你这儿跑跑腿。”余老板一口答应：“没有问题，让他来吧。”事情就此解决，二姑娘出得店外，喜不自禁。
按帮中言语“跑跑腿”，是二个意思。
一是到这儿干事儿，干事儿自然得付工资吃饭。二是挂个空名，每月领一定饷银。按现代话说，就是吃空饷。当然，要人家答应你来跑跑腿，首先你得有权威，其次是人家有求于你才行。
宝英认为，这首先其次自己都占齐了，因为有着阿桂姐。
二姑娘高高兴兴回来，雅芳也高高兴兴通知了小红姑娘。小红姑娘又高高兴兴地谢了雅芳，唤来自己的小哥哥，千叮万嘱后，由雅芳领着去了余老板赌场“跑跑腿”。
可第二天一早，小哥哥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小红，余老板说，现在不差人，让我先回家歇歇，以后需要人时，再让我去。”小红气坏了，找到雅芳。雅芳又嘟着嘴巴找到宝英。宝英犹如当头挨了一棒，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毕竟比雅芳省事儿，宝英略一想想就明白了。
自己狐假虎威，以为凭着阿桂姐面子，真是毫无问题，可人家余老板哪把自己放在眼里？给阿桂姐说？不行，因为阿桂姐私下里多次劝过自己，不要乱帮那些于自毫无相关的忙。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什么屁个阿鼠阿猫阿狗的都伸手，砸了牌子丢了面子还是小事儿。
关键是，让人家瞧不起，对我们没了怕惧就麻烦了。直接找余老板去？那个老滑头，一准又是“宝妹放心，让他来吧。”得敷衍了事儿，让你打不出喷嚏……
可看看撅着嘴巴的雅芳，情急之下，宝英付着雅芳耳朵，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二姑娘今天，就借机扭上了小笙崽。二姑娘想得也简单，小笙崽是阿桂姐的红人，也多次跟着师母出去。更重要的是，小笙崽掌管着赌场，和余老板的赌场有业务往来。
因此，让小笙崽出面说说，余老板一定会买账的。
于是，二姑娘把他挤在中间，推推掇掇好大一歇，直到笙崽认认真真的告饶，宝英才认认真真地喝到：“饶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们一件事儿，不然，有得你受的。”
就想着脱身的笙崽，自然一口答应。
“二位师姐，只要笙崽办得到的，尽管请吩咐的呀。”雅芳灵牙利齿地讲了，果然，笙崽也拍起了自己胸膛：“包在我身上，不就是吃点空饷？好说好说。”
笙崽说到做到，第二天就亲自出马，到西江路找到了余老板。
余老板又满口答应：“没问题，让他来吧，这几天开销了几个刺头儿，正差人的呀。”笙崽高高兴兴的回来，又高高兴兴地给二师姐讲了。第二天一早，小红姑娘的小哥哥又赶了过去，这次，余老板没食言，留下了小哥哥。
大家弹冠相庆，不在话下。
再说，三人疯够后进了客厅，黄帮主还在和姚少聊天，阿桂姐微笑着坐在一边静静听着。见三人进来，慈爱地笑笑，示意都坐下。
“这么说，那奸细是你的亲外侄儿？”
“是的。”
姚少老老实实的点头：“我也没想到，唉，”痛心疾首的捶捶自己胸口：“不就是为了几吊银子？他家里又不是没有银子的呀。”“真正该杀。”
黄帮主一掌拍在桌上，叮叮当当一歇乱响。
“我虽不是好人，可我也知道岳飞。自古奸细最可恨。桂帮主还顾着昔日师徒情，要是阿拉老黄呀，当场一枪就崩了他系。”“唉，全身筋骨尽断，活着也就是一堆行尸走肉，”姚少语气有些低沉：“倒不如一枪来得痛快！这是个教训的呀。”
“是个教训，”
黄帮主跟着强调一句，二眼一闭，双手平端，窸窣窸窣去了。
阿桂老板就对姚少使使眼色，姚少会意，站起来告辞：“黄帮主，阿桂老板，我回酒楼去了。”“去吧去吧，”黄帮主闭着眼睛，说：“忙活去吧，嗯，既然来了，如果你喜欢这儿，就留下系。”
阿桂和颜悦色地插话。
“这事儿，得从长计较，还得征求桂帮主和夫人的意见，”
黄帮主没再吭声。“宝英，替我送送姚少，”阿桂老板点着名“马上回来，有事儿。”宝英知道阿桂姐的苦心，就起身陪着姚少出了黄府。
出了小巷，就是直行。
宝英指指遥遥可见的小东门首：“顺直走到底，知道吗？”“知道。”“你去吧。”这呆子就一声不吭，向前便走。宝英哭笑不得，一跺脚喝道：“回来！”姚少就屁颠颠地又跑回来：“宝英姑娘，有事儿的呀？”
宝英瞪起眼睛，双手叉腰。
“姚少，你得罪了本姑娘，知道不？”姚少眨巴着眼睛，一头雾水：“我没得罪你的呀，宝英姑娘。”“还敢说没有？”宝英真有些生气了，她不相信姚少连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刚才在黄府，你向师父师母告辞时，说的什么？”“我说，黄帮主，阿桂老板，我回酒楼去了。”
姚少一脸无辜，茫茫然的。
“我说错了的呀？”宝英一时无语。不过，很快回过了神，恶狠狠的冲着大块头：“我好心送你出来，还给你指路，你说走就走，连一句告辞话都没有。猪头三（什么也不懂，拎勿清），阿无卵（不明事理）。”
姚少听懂了，搔着自己的后脑勺。
他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宝，宝英姑娘，你别，别生气。我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敢的呀。”“什么意思？”大块头涨红了脸，越加吞吞吐吐：“我，我爹说过，男，男女自古，授，受不亲，”哈！宝英大笑起来，引得行人纷纷回头。
宝英回到黄府，阿桂姐正在慢条斯理地布置。
“……这事儿呢，搞好了，师傅有重赏。洋人点人头付款，如果是猪花，就更值钱。对了，笙崽，今天有什么人来？”“什，么，人，来？”正听得入神的笙崽，机械的重复着，猛然想起什么，高兴地点头：“师母，有哇有哇，你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来的呀？”
阿桂老板笑笑。
“好几天了，我捉摸，他也该来了，是他吗？”
笙崽连连点头：“是他是他，就是那个白礼帽，原来他姓那。”黄捕头一下睁开了眼睛：“姓那？就是是和老佛爷一个姓氏系？”“是的，师傅。”笙崽回答：“老佛爷即孝钦显皇后，叶赫那拉氏。”
阿桂也眨巴着眼睛，回过了神儿。
“如此说来，这个那拉白礼帽，原来是皇族后裔？难怪被选中出国，难怪这么能干？”雅芳就快乐的笑起来：“师母呀，你的意思是，我们青帮也有了皇族血统，比各帮都高贵了的呀。”
大家都笑了，黄帮主瓮声瓮气的说。
“满鞑子一身膻腥，人人皆日可杀。这个血统，阿拉还看不起系。”于是，大家又跟着呸呸：“看不起，我也看不起。”“我更看不起的呀！”“我是看到眼里就冒火！”
阿桂说话了。
“看不起是回事儿，那拉能干又是回事儿。笙崽，他进门说什么啦？”
“什么也没说，直奔经理室，找到了我。”笙崽兴奋的一掏身上，取出一迭纸，双手递给师母：“让我把这个交给师母，然后说他来报到。我一时没反映过来，就请他回去先休息，明天再来听讯儿。”
阿桂接过，一张张看过，欣赏的点着头。
“真是个有心人，这个好，大家都看看，特别是笙崽，你更得多认真读读，揣抽揣摩。”先交给黄帮主，黄帮主摆摆手。又递给宝妹。
宝英迅速一目十行，也高兴不已，原来是那拉做的赌场调查。
上面画着各赌场的位子，规模，估计的月营业额，最令人感兴趣的，是一一列举的各赌场的伎俩，手法和漏洞等等。宝英看后，交给雅芳。雅芳对此兴趣不大，匆匆看看，就交给了笙崽。
笙崽看看，跺脚大喜。
“哎呀师傅师母，这个那拉可真是宝贝，要早遇到他，我们不是早发啦？”不知正在打什么主意的黄捕头，意外地接上来：“唔，发了发了，大发了系。”引起大家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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