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岳忽地笑了一声，表情不解地道：“警官，你在说什么啊，我说了我只有一个不知去落的弟弟，哪有什么哥哥。”
杜凛将一份证据推到他的面前，“你说你是罗明峰，罗明峰净身高一米八二，而你净身高矮了将近四厘米，你告诉我四厘米哪去了？”
“还有这些去疤手术又是怎么回事？”
杜凛盯着桌面的报告，嗤笑一声，“警官，别说一米八二了，就是一米九也可以，这不就是花点钱就能办到的事？至于疤，总有伤到的时候吧，去掉不可以吗，看我头上的这个，缝了几针，日后估计也是要除疤的。”
“看来是打轻了，就应该打上一条十厘米的出来，疼也疼死你！”星晚冷哼。
旁边的叶局转动了一下睿智的眸子，若有所思。
“姚淑的器官又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杀了她，然后分尸处理了而已。”
只是……而已……
毫无人性！！
“张明岳！那是一条活生生地人命！端正你的态度！老实交来！！”杜凛怒斥。
张明岳扯了一下嘴角，看向别处，开始不配合。
人命？真是可笑！
“你不回答，那就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杜凛以二十年前罗父罗母的故事开始讲述。
“……后来，这个男孩被卖到了贩卖人口器官的组织，男孩因为‘一些本领’留了下来，成为贩卖集团的一员，在那待了整整二十年。”
“一次偶然，这名男子无意遇上了抛弃过他和母亲的父亲，扭曲的心理下，男子设计毒害了父亲，之后一直潜伏在市里，模仿哥哥的一切，时机成熟后，他就将哥哥杀害，自己取而代之，明面上他是年轻企业家，暗地里他继续做出贩卖器官的买卖。
“直到他与哥哥留下的女朋友结婚，女子不小心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就将人残忍杀害，又将女子的器官取出，继续贩卖。他接着重新寻找目标，直到找上……另一个女子，不成想…那女子……有疯症，男子与女子殴打在一起，直到警方赶来，两人都被带走……”
疯症？竟然暗戳戳地骂她！？
“姓杜的，我跟你没完！”星晚咬牙切齿。
“啪啪啪啪！”张明岳鼓掌，“故事讲得真好。”
杜凛两手撑在桌上，锋利地视线看着他，“这个男子姓张，名明岳，一个一次又一次被抛弃的人，最终心理扭曲、变态疯魔、毫无人性、沦为黑暗的人！”
张明岳突然攥紧了拳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阴暗的目光。
星晚突然往前站了一点，眼中情绪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没有人会喜欢他！他只会被一次又一次的遗弃！父亲不要他，一母同胞的哥哥远离他，母亲抛弃他，舅舅舍弃他！他只配活在黑暗中！永远不被人接受！”
“闭嘴！！”
张明岳突然大吼，整个人跳起来，动作剧烈，双手却被禁锢住，又跌回椅子上。
他目眦欲裂，双目通红，阴鸷地瞪着杜凛。
“我让你闭嘴！！！”
窗外，星晚突然抚上了玻璃窗，双目有些失神，桃唇喃喃：“没有人喜欢她，她就是一个小怪物……小怪物……”
“沈小姐？你说什么？”
“啊？”星晚突然回过神。
察觉到自己有些异常，星晚侧了一下身，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发现一片湿润。
她怎么哭了？
“沈小姐，你没事吧？”叶局问道。
星晚转过身，笑了一下，“没事，只是觉得这凡间，太苦了。”
星晚看着疯魔的张明岳，杏眸一片黯然。
对于张明岳来说，应该没有比凡间更像地狱的地方了。
他最快乐的时光就是父母都在的那两年，是爸爸妈妈用心呵护，哥哥陪伴玩耍的两年。
可惜，他没有记忆。
从他有记忆起，所有的记忆都是痛苦的，黑暗的，没有希望的。
叶局深沉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比我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还深沉。”
星晚单挑了一下眉毛，她又没说错，在仙界哪有这么多事。
“叶局长，派人去罗母从前的小店看看吧，罗明峰的尸身很有可能在那里。”
“好，沈小姐果然聪慧有想法。”
叶局转身离开去安排人手。
“对，人都是我杀的，他们，都该死！那男人有钱了就抛弃为他默默付出的糟糠之妻，他该死！！那个女人为了不要她的男人就寻了短见，扔下儿子一人不管，也该死！至于罗明峰，他忘记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就是个不孝子，就该杀！！！”
“还有那个背信弃义的人，也该死，算算时间，也快了！！！哈哈哈……还有那些嘴碎的，都该死！！我入地狱，他们也要入地狱！！！哈哈哈哈……都该死！！该死！！！”
张明岳仰靠在椅子上，面目扭曲狰狞，疯狂大笑，声音暗鸷骇人，拷在桌面的手腕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
星晚皱着眉，这个疯子，比她见过的鬼都要可怕！
杜凛急匆匆地出来，一把拽走星晚。
“姓杜的，你发什么癫！”星晚甩开他的手，揉了揉被扯疼的手腕。
“你没听到他刚刚说张成业也快死了吗！？”
星晚不耐烦，“听到了又怎样！？我又不是不是医生，你拉我有什么用！”
杜凛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
“杜队不好了，张成业突然大吐血，浑身抽搐！”一名女警着急地大喊。
正要继续听审的星晚动作一顿，握紧了一下拳头，然后也快步跟上去。
星晚到达时，张成业已是浑身是血地被抬上担架，正要送去就医。
星晚一把推开杜凛，“起开！”
她来到张成业身旁，给他把脉，不过停留了几秒的时间就收了手。
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位，阻止他继续吐血。
“没救，有话赶紧说吧。”
“你既不是医生，你如何判定？”杜凛反问。
星晚冷声，“你爱信不信，反正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等到救护车来人都没了。”
杜凛紧了紧手，走到张成业旁，打开手机录音，严肃问道：“张成业，你虐待儿童张明岳又将他卖给人贩子，你可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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