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
盛夏在南方正盛，这里已悄悄进入秋天。军营外，两骑手并骑而行。后来跟着一小队骑兵。
“赵将军，天气转凉了，北边野人又开始要出动了。”
“上头也下了文书，催促清剿野人。”说话的是陆虎，和他说话的是赵副将。
“野人是骑兵小队骚拢，要完全消除并不现实，话说，朝廷急着清剿野人是为什么？”赵副将很是不解。
“脚下这块土地是黑土地，很肥沃的。肯定是有人盯上了，只是不知道是谁？”陆虎无奈叹息，士兵在前卖命，仅仅是为了某个权贵的贪欲，就得打仗，死人，而后方的权贵却觉得理所当然。
“我们不出兵，京城会派人来催吗？”赵副将迟疑地问。
“管他呢？到时候就说缺粮缺火器，叫朝送过来，仗才好打。”理由早已想好了，甚至不算是借口，朝廷的火铳比松江府的差多了，工艺不精，易发热，还会自爆，射程威力也比不上，很多士兵用枪时都提心吊胆。
他又加了一句：“最好让他们去求朱然，问朱然买枪。”
此时的朱然，正在青稞的院子里，和青稞夏莺说话。京城里的消息，有时候是会以很快的速度传到松江府船厂，特别是与几个头领有关的消息。
青稞说：“听说贾琮贾啬都在衙门里谋到差事，算是一件好事。”
有编制的公务员和临时工区别大着呢，不知属于哪一类？后者可是典型的背锅侠，前者才是真正的铁饭碗。不知详情，也不说破。
“他们总要谋份职业生活的不是，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他们又不傻，总不能个个像宝玉，遇事就逃避什么的。”他脸上并没有喜色。
青稞夏莺立马脸拉了下来，这货怎么老提那些难堪的事。
“人家宝玉都走了这么久了，你还怀恨在心，也太小心眼了吧？”青稞不满地说。
“你又想岔了，我是对事不对人，这件事影响了太多人，已成为反面教材，整件事有反向教育意义，具体是谁并不重要，宝玉只是其中的一个符号，叫阿猫阿狗，张三李四的并没差别。想像一下，陈世美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后世记得更多的是这件事，至于人的名字，叫陈世美，张世美，有区别吗？反而不重要了。”
两人听闻，似乎更迷糊了，这事上升为要继续流传下去的千古“佳话”，主角名字不是更臭了吗？怎么不重要？只是仅仅比不上事件更重要罢了。
“听说京城荣宁两府要被朝廷拍卖，有这回事吗？”夏莺小心地问。
“是有传闻，但未见正式的公文，拍卖也正常，朝廷也没那境界，公开免费永久让百姓观赏。”
两人暗赞一下朱然，只有他才有这种想法，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京城不是他的势力范围，能做的事并不多。
青稞又转为堆满笑意的脸，走近朱然身上说：“看样子四姑娘有了身孕，恭喜你老朱家又要添丁了！”
朱然莞尓相笑，“女人嘛，有了小孩不一定生活圆满，但是，没有儿女，这辈子总会留下遗憾的。”
青稞哈哈直笑，说：“避重就轻，满嘴大道理，幸好我们俩个也能识字断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话好像是针对你们男人说的吧？有没有后代，对男方女方哪个更焦急更重要。”
话说我都有这么多儿女了，还真不焦急后代这一茬事了。不过他也不会因此抬杠，大家想说的方向不同。一个说情感，一个说责任义务。只好讪讪一笑，算是认输。并问：“您想要继续生吗？”
北疆。
“怠战”的陆虎不多久就等来朝廷的使者，出迎作陪的赵副将心里忐忑着，会不会像岳飞一样，收到十二道金牌，当然指令是相反的。一个被催撤兵，一个被催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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