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秦凰城西北有个财主艾秃子，是个吝啬鬼。他先后给两个儿子请了七位老师，都因他过于抠门，老师半路走人。有位名叫张吉烟的老师，没人愿请，被艾秃子请了去。
两人讲好价钱，然后谈伙食问题。
张吉烟知道艾秃子是个吝啬鬼，如果伙食谈高了，肯定不会被聘用。他沉吟了一会儿，在一张纸上写下一行字：无鸡鸭亦可无鱼肉亦可青菜一碟白米饭一碗足矣。艾秃子默念道：“无鸡鸭亦可，无鱼肉亦可，青菜一碟白米饭一碗足矣。”觉得非常便宜，心中十分高兴，当即同意留用，签订了聘用合同。
中午吃饭时，艾秃子果然让人只送去一碟青菜。下午到了上课时间，仍不见老师露面，两个儿子还在外面玩耍。艾秃子以为张吉烟肯定午睡未醒，前去召唤，不想老师还坐在餐桌前，一口饭没吃。艾秃子大惑不解，小心问：“老师，怎么还不吃饭？”
张吉烟道：“菜还没上齐呢。”
艾秃子一愣：“已经上齐了。你就是这样写的。”说着拿出那张纸，又念一遍，“无鸡鸭亦可，无鱼肉亦可，青菜一碟白米饭一碗足矣。”
“我可不是这意思。你读错了。”张吉烟读道，“‘无鸡，鸭亦可；无鱼，肉亦可；青菜一碟，白米饭一碗，足矣。’这可是两个荤菜一个素菜，外加一碗白米饭。”
艾秃子这才知道上当，可是，合同签了，又不能反悔，只好让人重新给老师做菜。
再聊一个“袁科长升迁”的有趣故事：
袁科长要提拔三为副科长。提拔谁呢？为了准确地选拔到真正人才，也为了公平，决定公开考试，择优任命。
当时我就在袁科长手下当差，听到这个消息那天，差点把我乐晕。我是谁呀？我是那谁呀就是那谁呀！当年袁科长身边最有才的人。当然比不了袁科长。不然我在他身边还怎么混呢……该是他跟我混了呢！
可是，第一场考试录取了王士辰。他出任了第一副科长。我根本不服，便偷偷买通袁科长机要秘书，将王士辰考卷拿出来，看看他的成绩是不是真比我高。唉，您说怎么样？这一看差点笑破我肚子。
他根本就没答题，只胡乱写了一首当时最流行的讽刺官场的民谣：
讲话好比辘轳转，
扯不开来挣不断。
台上讲得满头汗，
台下鼾声连成片。
人说光阴千金贵，
此处不值一分钱。
如此答卷，他怎么能被选中呢？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转了又转，就是解不开。要论才能，在袁科长身边，当时除了我，还真就属王士辰拔尖了。考试的题目他不可能不会，怎么不答反而写这种被官场厌恶的民谣呢？
第二场考试开始了。我依然认真答卷。
可这次录取了冯王章。他出任了第二副科长。这下让我更不服气了。要论才能，他远远不如王士辰，更不用说和我相比了。
就是做人，他也无法和王士辰相比。而且我比王士辰的人品还要端正。这个问题越来越让我糊涂了。当然，在当时，除了我和王士辰，他也算是最拔尖的人才了。
我仍然买通袁科长身边的机要秘书，看到了他的答卷，上面也是什么问题都没答，也是只写了一首讽刺官场黑暗的民谣。
一天会议两天玩，
四天五天是参观，
六天七天算中转，
八天九天把家还，
回来还得歇一天，
凑足十天花万元。
他怎么也这样答卷呢？我又看到了其他人的卷子，都很工整也都答对了，可偏偏就是选不上。这个谜底我依然解不开。我问机要秘书其中缘由，他只是笑笑，怎么也不回答我。
这让我有点坐立不安了。因为当小队长是我此时最大的心愿。而且也是我走向更成功人生的最广阔的一个路口。
第三场考试的前两天，传令官将我传到袁科长身边。我以为他有什么重要指示，谁知他抽着烟和我胡乱唠起家常，东扯一句，西拉一句，就是什么正经事情也不说。
过了大约四五个小时，他站起身来伸展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我知道他是疲倦了，也知道我该走了。于是我起身告辞。就在这时只听“哗啦”一声，袁科长烟灰缸掉在地上摔碎了。
我愣了一下。当然我一点都不紧张。因为他的烟灰缸摔碎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不小心碰掉地上的。可是，袁科长却一句接一句地哀叹起来：“哎呀！我的烟灰缸很值钱的呀！我的烟灰缸很值钱的呀……”
看到他心疼的样子，我不知怎么脱口而出：“科长，我为您买一个吧！”
“买一个？你以为轻易就能买得到的？这可是明朝时的宝贝！”
听了这话我真有点后悔了。原来那个烟灰缸是古董，我哪里弄去？回到家左思右想，无奈只好将我家祖传下来的春秋时期的一对象牙雕塑奉上，还得再三诚恳地承认自己无能。袁科长什么也没说，认真看了我的象牙雕塑，咧嘴笑了。
从他的笑纹里我看出了他的满意。尔后我告辞的时候，袁科长再三鼓励我继续参加考试，不要一两次考不上就灰心。
第三场考试我又参加了。看着卷面，换汤不换药的题目，每一道题我都可以答上。可我这次也不答了，写了一段讽刺官场黑暗的古词。虽然是步王士辰和冯王章后尘，但也要显示出我高于他们的才华。
如梦令
今夜笑谈声骤，
满桌剩肴残酒。
试问宴中人，
却道“报销依旧”。
知否？知否？
莫令吏肥民瘦。
果然，我这次考中了，被任命第三副科长。
但有一个问题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答了卷反而考不上，不答卷胡乱写一通却能考中呢？难道袁科长非常讨厌官场中的那些时弊？可据我所知，某些时弊发生在袁科长身上时，比别人都严重啊！
有一次我和袁科长机要秘书在一起喝酒，才揭开这个谜底。
那些考卷袁科长根本不看，所谓考试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至于让谁当小队长他心中早就订好了，只是等着这些人给他送礼。如果礼不送上，他就会将那个位置空缺起来，然后设法点拨你大脑开窍，或者用计逼你送礼。
他是既要人才又要钱财。
我问那个摔碎的烟灰缸是怎么回事。机要秘书大笑着说：“那个烟灰缸啊？地摊儿上倒处有的卖。那是老袁逼你送礼演的戏！”
偷摸了饽饽，握了一把大草啊！要不说人家能当科长，我费进扒拉地努力了好些年，才弄了个副科长！那天，机要秘书有点喝多了。
我恍然大悟了！
又准备了好些大洋亲自交到袁科长手上。看得出他有些为难，但是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还是收下了。还点赞我能够“举一反三、孺子可教”。然后还有些为难地说：“我现在这位置吧……其实挺实惠……别看比我职位高的整天‘牛走一口田’，其实只是拉杆箱子——轱辘到哪儿装到哪儿……”
当时我还不太理解他这话啥意思。
没几天他升职了，接着我也要升职了。
我们科最有才能的我，马上就要去掉“副”字，可以直接称“科长”的时候，忽然飘来一位满身“马蚤味”美女做了我们科长……袁科长有点心虚，为安抚我受伤的脆弱小心灵，特意请我喝酒。微醺时他说：“大洋，到底瘦了些，欠缺温暖，也欠缺丰满！”
那也未必！
我心说。今天开始，老子把“钱贝兼”放第一位，然后请“孔方兄”拿下“马蚤味”美女科长。我特摸总能借着光，“一口”她满满一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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