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下午上班的时间，小祝就打过电话来汇报进展。
“老大，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大爷我已经让那边一直盯着的人给带过来送到你同学的医院了，您什么时候过去看一下。”
听到有了进展，这件事虽然不紧急，但林斯年很希望能尽快知道结果，压在乐青心里的二十多年的大石头他要给她搬开。
乐青正在穿衣服，听到林斯年说下午就去，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转头问。
“怎么了老公？下午有什么要紧事吗？”
这声老公叫得林斯年心里无比满足，抬头笑着看过去。
“再叫一声。”
乐青是很自然的叫出那声的，并不是蓄谋已久，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
“叫什么？”
“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乐青回想了下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迟疑了一会才意识到，可此刻她也不打算再有什么不好意思，抬头笑问。
“你不是吗？”
林斯年看乐青一点都不避讳了，开心得倾身下去重重的亲吻了一下乐青，说。
“好了，我的老婆，上班去了，你接的那个阿姨的官司最近有没有进展？”
乐青穿着矮跟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抬了抬头说。
“好看吗老公？那当然有进展了！我也要做让你骄傲的事，总有一天你妈妈会觉得我配得上你的。”
林斯年看着乐青信心满满的样子，挺起胸膛的她果真是有了些律师的威严。
就这样，刚才乐青问林斯年下午有什么事的话也就被这样轻松的扫过去了。
于是下午两点半，青山医院门口，林斯年的同学和小祝两个人在医院门口迎到了他，就带他一起去了病房。
“你用什么方法把他带过来的？”
林斯年忍不住问。
“他生活艰难，只要给他吃的用的他就相信你是好人，不会害他，加上上次他老是嘴里念叨着他的小儿子不在了，我让那边的人跟他说，带他去见他儿子，他就跟了。”
林斯年听了，眉头紧皱，他不知道这个老人的病情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这种做法会不会带来不可控的后果。
回头问同学。
“秦永，你见那个老人了吗？他病情怎么样？”
穿着医生制服的林斯年的同学镇定自若的回复着。
“现在很难说，他暂时还没有发病，已经睡着了，要看他发病的情况，但是照他现在这样时好时坏的状态来看，应该还不算太严重，有治愈的希望。”
他的话让林斯年的眉头瞬间舒展了，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叮嘱着。
“老同学，看在异国他乡同窗这么多年的份儿上，这次拜托你一定尽心帮我把这个人治好，钱方面不用担心，什么都用最好的。”
这个社会，什么都能用钱解决，但是看病这种事真不是钱能解决的，找个靠谱的医生不会为了赚你的钱故意夸大你的病情拖延治疗的时间，这一点林斯年这些年在国外深刻知道。
所以他才要找自己信任的人看，而不是花钱去砸最好的医院。
到了门口，林斯年没敢直接开门进去，怕把他吓醒了直接发病，给治疗增加难度。
“怎么不进去？”走在后面去跟护士交代事情的同学走过来问林斯年。
“哦，我担心进去吵醒他。”
“他现在就是需要刺激，要让他发病才知道他的病症因为什么，严重不严重。”
“你不是说他上次发病嘴里一直念着小儿子吗？一会进去你就把这件事再提一下。”
林斯年对助理说着，小祝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
“他这个样子，谁敢惹他啊，万一一会要过来打我们怎么办。”
别看小祝平时虎，遇到精神病人比谁都怂。
“放心吧，我让护士准备了镇静剂，如果发病就先药物制服，再商量治疗的办法。”
话说完，林斯年的同学就先把门推开了，老人本来就睡眠都轻，突然的声音一下子就吓醒了，翻身过来看到是几个陌生人，赶紧坐起身。
“你们是谁？我儿子呢？我要见儿子。”
他跟着来就是冲着儿子来的，刚才睡着做梦都是梦的儿子，所以醒来自然记着这件他心心念念的事。
林斯年的同学给小祝使眼色，小祝表示接收到了信息，但是仍旧是一脸拒绝的挤出了几个字。
“那个，大叔...”小祝挪着步子往前象征性的走了两三步。
“那个不是发大水了你儿子不见了吗？”
说完这句，老人果然就瞬间安静了，只是几秒过后，突然就悲痛伤心起来，嘴里一直念着。
“儿子不见了，大水过来了，儿子不见了...”
重复了四五遍，突然语速加快，整个人呈现了疯癫的状态，开始将屁股下面坐着的床单用力往下扯，裹成一团后不停的撕扯。
几个人见状都有点担心，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样。
突然，他猛地跳下床，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朝着小祝就跑过来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吓得小祝失声叫了起来。
“啊！你别过来！老大救我！医生救我！”
小祝不敢看老人，可老人拉他的胳膊却越拉越用力，嘴里的唠叨也变成了质问。
“你把我儿子弄到哪儿去了！你把我骗到这儿来干什么！你是不是把我儿子藏起来了！”
眼见老人的动作开始失控了，身后突然两只手将老人死死按住，护士上去精准的扎了一针镇定剂。
老人的动作和声音这才慢慢的缓和下来。
惊魂一刻，小祝已经有些失魂落魄了，腿软得站不住，只得挨着墙角看着林斯年，吓得说不出话。
“你看，他的病怎么样？”
林斯年问出，回头看向同学，只见他表情轻松的说了句。
“我看问题不大，他的病很可能是装的，他的精神失常并没有切断现实联系，很多话都是和现在密切联系有逻辑关联的，如果不出意外，只要他能见到跟你们说的那些人相关的人或事，也许一下子就能好。”
“装的？你确定？”
林斯年和小祝都不太相信。
“我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是凭我多年临床经验，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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