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5章条约
一开始就直接说赔偿的问题么？桑德烈听到朱棣这话心里安稳了些许。毕竟有得谈总比没得谈好多了。要是别人想干啥都不让你知道，都在背后阴恻恻的想着怎么坑你，那才是最可怕的。而且，桑德烈也很清楚，这次代表莫斯科公国前来和谈只是表象，实质上还是来挨刀的，就看大明怎么宰自己了。现在朱棣终于不拖拉，选择开门见山的谈赔偿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件好事。
“自然是准备好了，这次我们莫斯科公国无礼在先，妄动兵戈，按道理，确实该对大明进行补偿。只是不知道陛下你打算开出什么价码呢？”桑德烈也是沉稳的开口回答朱棣，现在他心里有底，说话的底气也足了许多。
“好说好说，既然莫斯科公国能有诚意进行赔偿事宜的商定，朕自然也会拿出我大明的诚意来。这里有一份朕早已经拟好的条约，公爵大人还请过目吧！”朱棣这边给桑德烈说明已经准备好了条约，转头又对李兴说道：“李兴，把这份条约送过去给桑德烈公爵仔细看看看，免得人家说咱们大明暗箱操作，上不得台面。”
桑德烈听朱棣说已经把该商议的条约都准备好了，心中更是大定——原来你们早就有所求了嘛，让本公爵看看都有哪些要求，要是不过分的话，早早的签完条约，自己也可以早点回莫斯科王都复命。
当桑德烈轻松写意的打开李兴拿过来的条约，粗略的看了一眼条约内容时，脸色立刻凝重了下来，身体也挺得笔直。随着对条约具体事项一条条的往下看，桑德烈眼中慢慢闪烁出怒火了，他怒不可遏的把那份条约狠狠地抓在手中，指节更是抓得都已经泛白。随后，桑德烈用一种难以置信又愤怒无比得语气对着朱棣问道：“皇帝陛下，您确定这是你们大明的赔偿要求？您莫不是在开玩笑？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这种场合做出这些无趣的行为！”
朱棣看着桑德烈的脸色变化，自然知道原因所在，但是听完桑德烈的质问，朱棣也是严肃道：“桑德烈公爵，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朕吗？还是说，你觉得朕乃堂堂大明天子，会在这种时候与你儿戏？朕不妨告诉你，这条约上面的每字每句都是朕深思熟虑后决定的，代表的都是我大明的意志，换言之，朕的权威容不得你随便质疑！”
桑德烈被朱棣这么一吓唬，才醒悟过来自己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况且自己这次也是以战败国的身份前来乞求和谈的，要是些事儿被自己搞砸了，那自己可真的是莫斯科公国的万古罪人了。可是又看了看那条约上所书写的无礼至极的条款，他又知道自己不得不为自己国家的利益而战——哪怕是能够少一点损失，那也是为自己的祖国而奉献了自己的力量。
所以，桑德烈又提起了自己的气势，拿起条约，指着上面极其不平等的条款内容，对朱棣问道：“陛下！这就是您所说的诚意吗？这些条条款款的，恕桑德烈无能，完全看不出哪里有一丝丝平等谈判的意思！这完全是对我莫斯科公国的掠夺！这种无礼的要求，我桑德烈断然是不可能在上面签字的！”
朱棣听着桑德烈这话，声音也是冷了下来：“桑德烈公爵，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不会不明白你们莫斯科公国现在的处境吧？朕只是同意你们坐到谈判桌上来，并没有同你们从实力的层次出发谈话！你要清楚，朕这次只是通知你们来签个字，并没有和你们唇枪舌剑，辩论一番的打算。
这条约，你大可以不签，但是朕早就告诉过贵国，让你们派个能说得上话的。要是公爵你不能全权代表莫斯科公国在这个条约上签字的话，朕也不介意兵临莫斯科城下，让你们的瓦西里王公亲自来对朕俯首称臣。到了那个时候，这一纸条约自然就不需要了，如同你们莫斯科公国一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当然，你不用说什么你们莫斯科公国不会害怕和我大明抗争到底，
也不必说我们大明想要覆灭你们莫斯科公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朕完全可以告诉你，我大明要你们莫斯科公国亡国灭种，只不过是易如反掌。信不信由你，你自己有过亲身的经历和体会，应该知道朕的话到底能不能实现！
最后，朕告诉你，朕就是在威胁你们！随你说趁火打劫也好，强取豪夺也罢，朕今天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的在这个条约上签字；要么好好的回去备战，朕不日便将挥师北上，直取莫斯科王都！”
桑德烈听完朱棣的话，欲言又止，脸上满是屈辱，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对战败国来说，从来不存在道理可言，弱国无外交啊！
朱棣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桑德烈，等待他做出最后的选择。其实，朱棣心里也知道桑德烈会作何抉择。两害相比取其轻，自己虽然说给了莫斯科公国两个选择，其实只要他们不想要国破家亡，那么他们就根本没得选！
最后，桑德烈也如朱棣设想的那样，艰难的拿起了笔，手指有些颤颤巍巍的在那份及其不平等的，丧权辱国的条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桑德烈也清楚，这个字签下去简单，但是它背后背负的东西是如此沉重，恐怕，自己难逃一个莫斯科公国卖国贼的千古骂名了！但是若是在保存自己的国家面前，这些只关乎个人名誉的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签完字，桑德烈整个人都像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颓废的瘫坐在座位上，双目无神的盯着营帐的上空。现在，桑德烈的脑海中思绪万千，不时的闪过莫斯科王都的夜空，在自己眼前惨死的勇士，以及那些满怀期望的目光……
他现在才是如此清醒的认识到，莫斯科公国终于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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