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工作怎么样？”
赵运的问话，让方婷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都工作两天了，倒是和周宁静有话可谈些，其他的人基本无交际，他的世界她插不进去，都关得死死的。
“还好啦！可以看不同的大夫的单子，辩人识药方。”
方婷的话很牵强，她是诊所里适应最快的，毕竟干过，得心应手，她在捡药的时候，会看方，看来人，自己心里有底儿，把自己所学的加深下印象。
“好勉强！”
赵运哪里听不出来方婷的话的意思，只是笑笑，不再多问，方婷要说自然会说的。
“你啊！要按时吃饭，别把自己身体给弄垮了，看你那干扁的样，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大胖小子？跟他生？
要命的男人，真是不要脸地说话，可方婷已经习惯了。
“谁要跟你生儿子？”
方婷是嘴犟的，听得赵运一阵地失笑。
“闺女也好，像你一样，不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好情人吗？”
“你真没羞没皮！”
方婷笑了，完全地忘记了之前那些个诊所带来的不愉快。
两人情话很短暂，部队的口哨又响了，赵运很不情愿地挂断了电话，方婷也是恋恋不舍。
李清风看出了方婷的不愉快，左堂也不是傻子，但方婷什么话都不多说。
看看时间，又得去那诊所了，方婷不禁地叹了口气。
“方婷，你不愿意去就别去了呗！”
赵珊珊的眼睛很尖，讨好地坐到了方婷的跟前，眯眼地道。
“方婷好像没得选啊！”
莫小白翻身，苦着脸，看那不情愿一脸的方婷。
“也不是没得选，只是这个倒符合我的专来，先用先得嘛，可是，现在学着学着的，倒是心凉得很了，觉得真如世人所说，女人啊！学中医能行吗？哎！我是不是要考虑换专业了？”
方婷很是懊恼地收拾着东西，说着很少在外人跟前说的那些话，她再不说说，人都要憋出病了，还真不知道那诊所里那两个稍年轻些的人是怎么过的了。
“你们中医系，看看，细数就那么两三个女的，人家哪里是来取证行医的嘛？看那花枝招展的，来这就是调凯子的，跟你完全不是同出一格啊！”
赵珊珊道是随口地说着。
“人家都像你啊！”
莫小白很是白了一眼那个赵珊珊一眼，没好气地说。
“唉！方婷，你有什么好懊恼的，你不有一个军大的男朋友吗？”
一听自己上床的人提这点儿，赵珊珊眼尖地注意着方婷的表情变化。
赵运吗？
方婷只是平淡地摇了摇头，收拾起行李，再不多话，转身就出了门。
“方婷又不是那种靠男人的人，人家要真靠，那军大的帅哥家势又好，还用得这么辛苦吗？”
“方婷早晚会后悔自己的选择的！”
“后悔什么？谁都像你啊！”
“你……”
身后还能听得到莫小白和赵珊珊的争吵，不过，方婷也只是一笑而过，想莫小白那长长的发，就知道那是军大的某人的想法，再那赵珊珊，每日里很是紧张着自己的颜面，也就是那张绍堂的影响，两人真是让她哭笑不得的改变，而两人的争吵也总是为了身边的人没断过，方婷也是不加以理会与阻止的，她哪一方都不占的。
中医真的没什么用？
相对医大的附属诊所的门诊人流，中医这一块真要差得多，方婷知道这是城市里的节奏的影响，可是她真是不怎么明白，为什么那些个中医大夫跟周光云完全地不同，都封锁着自己。
进了门，一天的几个小时就开始了，周宁静也只是依葫芦画瓢地完成着自己手上的单子，那个没交流的刘俊杰也是，整个人都是麻木的，没什么激情的，周宁静偶尔会发发音，也就是自己长胖了什么的，该减肥之类的，而方婷捡药的速度要慢于两人的，她的所求是不同的，可这倒是引来了某位收银大妈的不满。
“你是来工作的，你那一天就十来付的进度，还不如不来！”
方婷听那大妈的不满，也是自愧的，知道自己所谓，可是自己还得清楚自己所求的不是？
学习和工作分开来也未尝不可。
方婷懂理的，悄悄地加快着自己的进度，还算年轻，记忆力还好，看那些单子，都印入了脑子，回家再加之着思考，倒也没白废着一整天。
“方婷，你真不打算换专业啊？”
周宁静闲了些，倒是关切地问着方婷。
换专业？
是想过，可是都走到了今天的不是？她摇了摇头。
“中医专来的女的，出来很是艰难的哦！长远想想，我建议你还是学点别的，”周宁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方婷，“听说你有个军大的男朋友？”
周宁静想说什么？方婷倒是假设很多种可能，只是不搭话，点了点头。
“女人再干得好，也压不过男人，不都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吗？长得漂亮的你倒是不用愁了，有个靠山了，以后吃穿是不愁，也就混混日子吧！”
“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周宁静的想法是所有女人们的想法，方婷对这个观点只是保持着沉默。
“那些大夫怎么都不善言谈呢？”
吃过几次闭门羹的方婷，很是好奇地问。
“言谈？他们？”看看那些沉默的老花眼镜男大夫，周宁静也只是摇摇头，“他们医大退下来的教授，老辈了心哽，没什么可再做的了，现在都是过一天是一天了。”
过一天是一天？
方婷深吸了口气，闭上了嘴，吃着自己的饭，倒是继续地光盘行动着，她没有习惯留下一粒粮食，可周宁静不一样，那稀稀落落的剩饭，嘴里还不停地挑着食，对她的挑食，方婷只是笑笑。
“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面对方婷突来的问话，周宁静不禁地失笑。
“和俊杰是商量过了，过两年跟刘俊杰结了婚，要个孩子，然后就专门地在家里呆孩子。”
结婚生孩子，女人这样的一生，倒是普遍的，可是自己呢？赵运要是听到她有这打算，指不定高兴得不得了，可是下半辈子呢？老了，孩子们大了，她怎么办呢？方婷想到将来，还真是余下“茫然”二字了。
“你呢？”
看看眼前的沉默，再面对周宁静的问话，方婷就只能余下沉默了。
“我看你是大福之相，就等着当个在家享福的官太太，可不要忘记了我们啊！”
享福的官太太？
方婷失笑了，现在最好的答案也只能这样回答周宁静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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