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没想到，自己竟然意外获得了一门先天功法。
在人皮纸上“功”一栏上，先天巨流变排在第二位，仅次于先天童子功。
“先天功法修炼难度较大，但，淬骨的效果应该不错……”
莫玄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行功运气。
这种功法，还是先熟悉一下，再进行加点升级，更为稳妥。
凝练至极的童子功内力在莫玄的体内，依照先天巨流变的运转方式，化作丝丝缕缕，冲刷着莫玄两肋。
“没有感觉？”
莫玄眉头微皱，继续运转先天巨流变。
一直修炼了大半个时辰，莫玄才感觉到自己左肋有一根骨头，传来细微的刺痛。
“效果并不明显，估计等后面形成‘巨流’的内力越来越多，效率才会提高。”
莫玄停止运转心法，再次打开人皮纸。
这次，莫玄直接扣除了一年命值。
大量的记忆涌入，莫玄立刻收敛心神进行消化。
记忆之中，莫玄盘坐在地，不停地将内力催动，冲刷自己的两肋的骨骼。
就这样，莫玄一刻不停地修炼了一整年。
到了记忆末尾，莫玄凝练出的巨流内力，已经有拇指粗细，冲刷着肋骨时，会传来明显的痛感。
记忆消化完毕，熟练度的数字跳动，停在了10%上。
“一年命值，熟练度升级了10点，身体的负担也不大，锻骨散的药力也只被吸收了一点点……”
莫玄感知着身体的状况，确定没有问题后，再次进行升级。
稳妥起见，莫玄每次都是一年一年地进行升级。
涌入的记忆里，莫玄修炼的画面没有任何变化，但，巨流内力却变得越来越强，冲刷骨骼时所带来的痛感也更加强烈。
连续升级了九年，莫玄将先天巨流变的熟练度升级到了“登堂入室”。
同时，两肋的骨骼，也淬炼了一大半。
“身体似乎到了极限……”
莫玄觉得身体有些虚弱，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滴答！滴答！
两行鼻血流出，滴落在地面。
莫玄擦了擦，让小青将参茶端上来。
“很久没有过这么虚的感觉了……”
莫玄端着参茶的手有些颤抖，小青看到了，连忙接过茶杯，亲手喂给莫玄。
“少爷……你是不是练功练岔了呀？”小青一脸担忧地看向莫玄。
“无妨，只是正常现象。”
莫玄说着，顺手擦了擦又流出来的鼻血。
“人皮纸一下节省了我十年苦功，后面的淬骨速度会越来越快，恐怕只要三四天，我就能将全身骨骼淬炼完毕……”
莫玄在心里计算着练功的进度和时间，同时，又有些犹豫，要不要等完成淬骨后，直接找上门去，将姬天罡打死。
“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有些不讲武德？”莫玄突然想到。
?
?
?
渝州外城，天黑之后。
林婉玉在几名女侍从的搀扶之下，带着金行旗帮众，在外城巡逻。
活埋庵一行，林婉玉元气大伤，现在实力只恢复了三成，照理说，应该静养才是。
但，最近外城鬼物频现，再加上又有难民涌入，金行旗帮众的工作量很大，又一下死了一百多人，人心浮动。
林婉玉这个时候露面，就是为了稳住手下这帮人，顺便，震慑其他一些心怀不轨之人。
“失踪了十人？怎么回事？”
林婉玉一边巡逻，一边听着旁边的副旗主汇报。
“这十人，都是晚上出去吃酒失踪的，一开始，都没人发现，以为是喝多睡过头了，结果第二天还是没来，我就派人去找，没找到。
一开始，一两个我还不在意，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但，这两天，已经连续十人都这样消失了。”
副旗主眉头紧皱，神色忧虑。
金行旗在活埋庵死了那一批人后，本就人手短缺，这每天再少几个人，持续下去，金行旗怕是连人都凑不够了。
听完副旗主的汇报，林婉玉皱起眉头，她也觉得此事蹊跷。
如果是鬼物所为，那这些人失踪的时间和地点，应该都比较固定。
但，这些失踪的人，除了都是出去喝酒这一个共同点以外，其他都不同，无论是去喝酒的时间还是地点，都不一样。
“吩咐下去，这段时间，晚上都不要出去喝酒，另外，派人专门盯着那几家生意最好的酒肆，看看其他喝酒的人，有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
林婉玉思索一阵，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法。
听到这话，副旗主顿时一愣，“堂主，你的意思是，喝酒失踪的情况，不止我们金行旗？”
林婉玉点了点头，“只是有可能而已，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很多，让兄弟们都小心点。”
副旗主连忙称是。
巡逻了一大圈后，林婉玉在几名侍从的搀扶之下，先回去休息了。
外城里，除了金行旗的人外，偶尔还会出现一小拨穿着白袍的圣莲教教徒。
金行旗和圣莲教的人相遇时，双方都会默契地错开。
夜越来越深，外城里除了偶尔几声狗叫之外，安静至极。
几名金行旗帮众巡逻完后，直接蹲在巷子旁，等着换班的人。
“这鬼天气，冻死我了！”其中一名帮众骂了一声，站起身跺起脚来。
“等会儿回去喝一杯，怎么样？”旁边，另外一名帮众拍了拍他的肩膀。
“副旗主都吩咐了，不准我们晚上出去喝酒，帮里好几个人都失踪了。”跺着脚的那名帮众摇了摇头。
“谁说出去喝呀？去我家，昨天刚买的酒，晚上回去让我媳妇热一下，再整两个菜。”
“真的？”
“这有啥好骗你的！”
……
两人聊了一阵，身子都热了起来。
很快，换班的人来了，两人便一起朝着外城的住处走去。
酒过三巡，两人都喝得面红耳赤。
“等等我出去方便方便。”
其中一人说道。
“你别去茅房了，我怕你掉进去，直接去屋后菜园子。”
“好家伙，我喝你的酒，还得给你施肥呢？”
站起来的汉子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天色很黑，借着屋内透出来的光，这名汉子莫黑走到了菜园子。
正要解开裤带方便时，眼前的世界突然变成一片通红。
“嗯？”汉子勉强站稳了身子，揉了揉眼睛。
红色的世界消失，四周再次恢复了黑暗。
“原来是眼花了，这酒劲真大。”
汉子嘀咕了一句，解开裤袋开始方便起来。
方便完，哆嗦了一下，汉子转过身，刚要向前走出一步，突然吓得跌到在地。
在他身前，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悬崖，悬崖之下，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刚才那一步要是踩出去，他就要掉下悬崖了。
转过头，汉子看到自己刚才撒尿的菜园，变成了堆满黑色头骨的坟地。
“这是……”汉子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向四周。
这时，汉子忽有所感，抬起头，望向天空。
漆黑的天空上，厚重的乌云笼罩着。
唰！
突然，天空上，一只散发着猩红光芒的巨大眼眸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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