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逢吉乡。
山脚下有一间孤儿院,这是多年前一个鬼佬牧师集资在此修建的。
后来,鬼佬回国、孤儿们逐渐长大离开,这里也就荒废了。
一楼,角落房间,铁架床上躺着几个呼呼大睡的古惑仔,一本本封面露骨的咸湿杂志被随意扔在地上。
对面,一只菜市场关狗的铁笼子,突兀地出现在这里。
只不过此刻,里面关的不是狗,而是人。
离笼子最近的铁架床上,阿明一边抽烟一边翻看《香蕉周刊》。
他原本就是在这间孤儿院长大的,怀揣梦想闯荡九龙城,结果钱没挣到,自己成了古惑仔。
最近两周,全港社团搜捕东星仔。
他们这伙小字头也逮住一个。
老大让他找地方把人关起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处废弃的孤儿院。
狗笼子里,鼻青脸肿的东星仔舔舔嘴唇,冲他笑道:
“明哥,可不可以给我点水喝啊?”
阿明看了半天咸湿杂志,正浑身燥热,听到这话,狞笑着起身,一边解牛仔裤的扣子,一边嘲讽道:
“挑你老谋,还想喝水?好啊,要喝就喝圣水咯!”
狗笼里的东星仔,看到对方掏出一根笔直的水龙头,顿时吓得哇哇大叫。
“喂,你不要乱来啊!你自己也要睡在这里的!尿骚味很难闻的嘛!”
阿明一愣,觉得这个扑街讲得也有道理,老大回来要是闻到尿骚味,肯定会让自己清理干净,到时候麻烦的还是自己。
算了,不尿了。
不过面子上,他不能退让,于是搓了搓水龙头,吓唬道:
“我有说过圣水是尿啊?就不能是晶啊?q!看我biu你脸上!”
“啊?!”东星仔都快崩溃了。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阿明不答,水龙头却越搓越快......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大佬,看到阿明对着男人撸,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丢...明仔,你个扑街喜欢男人呐?”
阿明吓得一哆嗦,慌忙收起水龙头,赔笑道:
“不是啊老大,我吓唬他的......”
大佬满脸嫌弃,踢了一脚地上的《香蕉周刊》。
“年轻人火力旺,少看这种东西,伤身体的!”
“是,老大!”阿明点头哈腰,谄媚道:
“老大,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荃湾给钱了?”
“给钱?哼!”大佬掏出一只红色的请柬,没好气道:
“不仅没要到钱,还被大d下了帖子!我还得给他送贺礼啊!”
铁架床上的小弟全都围过来。
“不是吧老大,雷天佐在电视上说的,一个东星仔十万块,他要反悔啊?”
大佬还没说话,笼子里的东星仔叫起来:
“别傻了!你们真信雷天佐啊?他说说而已,吹水谁不会啊?我还说你们把雷天佐绑过来,我给你们十个亿啊!”
“挑你老谋!”阿明骂骂咧咧,踹了一脚狗笼子,作势又要解开牛仔裤。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呐?信不信我塞你嘴里啊?”
东星仔赶忙摆手,不敢言语了。
铁架床上,大佬叹了口气,缓缓道:
“现在江湖上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荃湾跟上海街的吉米仔做生意,有的是钱;也有人说荃湾根本没钱,就连和联胜内部都有人说雷天佐是吹水的......”
阿明追问道:“那雷天佐自己怎么说?”
大佬有些无奈。
“我今天过去,根本就没见到大d父子,只见到长毛哥。长毛哥倒是很有礼貌,叫我放心,他说钱的事没问题,只不过他们少爷当时说了,给东星仔一个月的时间投案自首,日子不到就不能开始兑现,要让那些东星仔死得心服口服......”
“话是这么说没错...”阿明担忧道:
“可我们关押东星仔,风险也很大的!”
大佬点点头。
“这话我也跟长毛哥说了,长毛哥说,可以直接把人做掉,人头放进冰箱里,一样算钱的。”
“......”
众人无语,齐齐看向笼子里的东星仔。
东星仔:???
阿明吞了口唾沫。
“老大,荃湾还是这么...奔放啊!”
“谁说不是呢...”大佬也直嘬牙花子。
“长毛哥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再提要钱的事,人家就该翻脸了......”
“喏,临走前,他还送我一张请柬,说是有骨气酒楼设宴,请全港不走粉的社团,共商一个发大财的机会......”
“发大财?”所有人再次瞪大眼睛。
“发什么财?”
大佬摊开一张报纸,指着新闻标题说道:
“1400张计程车牌照。”
......
沙田,大围村。
一间不起眼的茶餐厅。
圆桌上坐着三个人。
一个眼戴黄色墨镜,双手抱胸,满脸倨傲。
一个身穿休闲西装,小口嘬着咖啡,面带微笑。
最后一个胖子,呼哧呼哧地吃着肠粉,他面前已经摆了四个空盘子,还在吃。
这三个分别是东星社司徒浩南、和联胜林怀乐、洪兴帮黎胖子。
三人的神态,映射出最近的境遇。
黎胖子最为放松,简直可以用“人逢喜事精神爽”来形容。
洪兴内部,一向压制他的蒋天生退位让贤,远走泰国。
临走前还搞出个双话事人。
大飞上位是蒋先生的意思,但陈浩南上位,就是他黎胖子的功劳了。
关键时刻,所有人装聋作哑,只有他黎胖子挺身而出,提名陈浩南。
并且,他还当众质疑了大飞。
这就是在洪兴内部,公开站队了陈浩南。
新官上任,最需要下面人的支持。
黎胖子这波站队,对陈浩南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阿南也算知恩图报,上位后给黎胖子行了不少方便,特别是在糖丸生意上,那都不能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形容了,那是根本就不管!
洪兴内部有人对此颇有微词,因为当年蒋震定下过帮规,不许走粉卖糖。
可如今蒋家的人全都远离港岛,当年的规矩还能算规矩吗?
有了洪兴龙头罩着,黎胖子的生意简直风生水起。
抢走了大埔区最具价值的糖丸工厂,他日夜开工扩大产能,糖丸一路南下,过沙田、入观塘、进西贡,畅通无阻。
更诡异的是,之前大埔黑的冰鲜鸡销售网络,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全盘交给了黎胖子。
这条线可不一般。
这是一条北上的线路,要过海关的,之前一直掌握在权叔手里,权叔本人甚至经常要去北面亲自坐镇。
这样的线路,黎胖子是不可能自己谈下来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权叔在帮他。
再结合大埔区的现状,风言风语就起来了。
大家都说,大埔黑的死有蹊跷!
按常理来说,黎胖子插旗大埔区,弄死了和联胜的堂主大埔黑,这是死仇,和联胜必须要打回去!
可结果呢?
和联胜不仅没打回去,还把原有的销售网络全都交给黎胖子。
这是什么?里应外合?
等于说那天晚上,大家合起伙来,就演了大埔黑一个人?
可怜大埔黑无儿无女,出事之后,马子连夜就跑路了,也没个苦主替他喊冤。
鲜有人知道,这里面的关键,就在第二个人——林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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