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里的音乐正欢快地流淌，欣禾穿着新款蕾丝内衣，正对着镜子调整台步，腰间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见宝玉领着梅影进来，眼神在宝玉身上顿了顿，手下意识地抓起沙发上的长披肩，往肩头一裹。披肩虽遮住了大半肌肤，却仍有一截雪白的脖颈和线条优美的锁骨露在外面，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梅经理，这边请。”宝玉的声音有点不自然，目光在欣禾身上绕了半圈，又赶紧移开——他可没忘小熙的叮嘱，在梅影面前得规规矩矩。
梅影的视线落在欣禾身上，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你就是欣禾吧？果然名不虚传，这身材比例，天生就是吃模特这碗饭的。”她走近几步，上下打量着，“我看你很有希望拿冠军。”
欣禾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拢了拢披肩，笑着回嘴：“梅经理过奖了。您是集团审计部的大人物，总不会连我这小模特也要‘审计’吧？”她说着眨了眨眼，带着点小姑娘的调皮。
梅影被逗笑了，伸手拉过她的胳膊，往训练室角落走了几步，压低声音：“你这调皮丫头，有人特意让我来看看你，可见多重视你。”
欣禾心里一动，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嘴上却故作懵懂：“谁啊？该不会是……集团董事长李总吧？”
“你倒是机灵。”梅影捏了捏她的脸颊，“李总确实很关注你，说你身上有股韧劲，跟年轻时的他很像。好好比赛，别让他失望。”她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比赛结束后，要是表现好，说不定能调到总部工作，到时候咱们就是同事了。”
欣禾眼睛亮了，用力点头：“我一定好好比！谢谢梅经理告诉我这些。”
两人说话时，宝玉在不远处来回踱步，心里像揣了只猫——这俩人凑在一起嘀咕什么呢？看梅影对欣禾的态度，明显比对别人热络，难道欣禾真跟李总有关系？他想起之前晶甜的猜测，忍不住皱起眉。
“宝玉，”梅影忽然喊他，“你过来，给我讲讲欣禾的训练情况。”
宝玉赶紧走过去：“欣禾是咱们这儿进步最快的，台步稳，镜头感也好，上次试穿露莎总监设计的星空裙，摄影师都夸她‘自带光环’。”
“是吗？”梅影看向欣禾，“那可得多下功夫，别辜负了这身好条件。”
欣禾笑着应下，转身继续排练。音乐再次响起，她解开披肩扔到沙发上，重新投入到训练中。蕾丝内衣在灯光下勾勒出青春的曲线，却丝毫不见低俗，反而透着股健康的活力。
梅影看着她的背影，对宝玉说：“你们对选手的培养很到位，硬件软件都跟上了。下午把所有选手的训练日志给我一份，我看看有没有偏科的，也好让总部那边针对性地调资源。”
“好的，我这就去整理。”宝玉应声，心里却更疑惑了——梅影这趟来，到底是查秘书，还是来看欣禾？她刚才说“有人让她来看看”，除了李总，还能有谁？
训练室里，欣禾正练习一个高难度转身动作，裙摆飞扬间，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梅影，又很快落回镜子里的自己。她知道，梅影的话不是随口说说，李总的关注是机会，也是压力。这场比赛，她必须赢。
梅影看了会儿训练，又跟教练聊了几句细节，便带着助理离开了。宝玉送她们到门口，转身回训练室时，正好撞见欣禾停下来喝水。
“刚才梅经理跟你说什么了？”他忍不住问。
欣禾笑了笑，眨了眨眼：“秘密。”她说着拿起披肩往肩上一搭，“快去整理日志吧，别让梅经理等急了。”
宝玉看着她轻快的背影，摸了摸鼻子，转身往办公室走。阳光透过训练室的落地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可他心里却莫名有点沉——这场比赛背后，藏着的秘密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宝玉推开小熙办公室的门时，她正对着电脑屏幕蹙眉。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倒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
“董事长，刚才梅影在训练室跟欣禾聊了好一阵子，俩人凑在角落，神秘兮兮的。”宝玉往沙发上一坐，顺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剥着，“我看梅影对那丫头格外上心，又是夸身材又是说总部资源的，不一般啊。”
小熙抬起头，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着：“这个欣禾，确实有点意思。前几天总部的老周也问过她的情况，今天梅影又特意找她说话……”她忽然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精明，“你当真是为了看时尚小姐比赛？”
宝玉剥橘子的手顿了顿：“不然呢？难不成还是为了给总部选模特？”他把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含糊道，“我看八成是总部哪位大人物看上她了，借着比赛的由头，让咱们子公司搭个台。你没见梅影刚才那语气，‘好好比，总部等着你的好消息’，这不就是明着给信号吗？”
小熙没接话，点开文件夹里的文档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是几家服装公司的资料，标红的名字里，有两家正是这次比赛的赞助商。“看看这个。”她靠回椅背，“总部最近在评估合作方，这几家都在备选名单里。欣禾签的那家工作室，正好是其中一家的子品牌。”
宝玉的橘子差点掉在地上：“你的意思是……梅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小熙拿起桌上的钢笔转着，“总部要选优秀的服装公司合作，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看他们旗下模特的表现。欣禾要是能在比赛里出彩，她背后的公司自然能引起关注。梅影这趟来，明着是看选手，暗地里是给总部考察合作方呢。”她忽然笑出声，“你呀，就知道想些风花雪月的事。这比赛说白了，是总部给子公司的考验，也是给合作方的试金石。”
宝玉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那……欣禾知道这事吗？”
“知道不知道，不重要。”小熙关掉文档，“重要的是咱们得把比赛办好。她要是能拿奖，既给子公司长脸，又能帮总部敲定合作，一举两得。你私下多留意她的状态，别出什么岔子。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少琢磨。”
宝玉站起身，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行，我明白了。合着我之前想的全是瞎猜，还是董事长您看得透彻。”他走到门口，又回头问，“那要是……欣禾没拿到好名次呢？”
小熙挑眉，眼里闪着笃定的光：“那就说明她背后的公司撑不起场面，总部自然有更合适的选择。咱们只需要保证公平，剩下的，交给市场判断。”
阳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文件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宝玉忽然觉得，这场看似光鲜亮丽的比赛背后，藏着的算盘比他剥的橘子瓣还多。而那个在训练室里闪闪发光的欣禾，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站在了总部布局的棋盘上。
傍晚的霞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卧室，给房间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宝玉懒洋洋地躺在小熙怀里，鼻尖蹭着她柔软的衣襟，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含糊：“小熙姐，我总觉得总部这次不对劲，梅影查得那么细，又对欣禾格外上心，不像是单纯盯比赛。”
小熙低头抚着他的头发，指尖划过他的耳垂，轻声道：“嗯，我也感觉到了。这阵子集团的资金流动异常，好几个子公司都在调整架构，像是在为什么大事铺路。”她顿了顿，把宝玉的脸往自己胸前按了按，“别想那么多，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们先把眼前的比赛稳住。”
宝玉在她怀里蹭了蹭，忽然坏笑起来，手指轻轻勾着她的裙摆：“说起来，你妹妹熙风长得真不赖，跟你一样有股子机灵劲儿，尤其是穿旗袍的时候，那身段……”
话没说完，就被小熙捏住了脸颊，她咬着嘴唇瞪他，眼里却带着笑意：“坏小子，胆儿肥了是吧？连我妹妹都敢惦记？今晚非得让你知道厉害。”
宝玉顺势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胸口带，声音里满是挑衅：“来啊，谁怕谁？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小熙被他逗得笑出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发丝垂落在他脸颊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别急，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她低头在他颈窝轻轻咬了一口，“白天在公司装得人模人样，晚上倒看你怎么装。”
宝玉伸手搂住她的腰，指尖陷进柔软的布料里：“在你面前，装给谁看？”他仰头吻住她的唇，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不过说真的，熙风她们在总部，会不会有危险？梅影看着就不好惹。”
小熙放缓了动作，指尖划过他的锁骨，声音低沉了些：“她们比你想象的机灵，进总部前都受过训练，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有数。倒是你，白天在训练室看欣禾的眼神，别以为我没看见。”
“冤枉啊，”宝玉讨饶，“我那是看她动作标不标准，给教练提意见呢。”
“是吗？”小熙挑眉，伸手挠他的痒，“那我怎么听说，你还特意问梅影跟她说了什么？”
宝玉笑得直打滚，连连告饶：“我错了我错了，就是好奇嘛！再说了，她背后的公司要是真被总部看上，对咱们子公司也是好事啊。”
小熙停下动作，趴在他胸口喘气，夕阳的光落在她脸上，柔和得像幅画。“你说得对，”她轻声道，“不管总部有什么动作，只要咱们跟对了方向，就不会错。”
宝玉轻抚着她的背，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胸口，忽然觉得那些关于总部的烦心事都变得遥远了。此刻房间里只有彼此的心跳声，还有窗外渐渐沉下去的晚霞，安静得让人不想动弹。
“今晚别折腾了，”他低声说，“累了一天，好好歇歇。”
小熙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暖意，点了点头，翻身躺回他身边，把头埋进他怀里。“明天还得去非遗工坊，”她迷迷糊糊地说，“老绣娘说甘露的旗袍领口要改……”
话音渐渐低下去，呼吸变得均匀。宝玉低头看着她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不管外面有多少风浪，至少此刻，他能给她一个安稳的怀抱。夜色慢慢漫进房间，将两人的身影温柔地裹了起来。
夜幕低垂，梅影和浅幽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窗外是子公司所在园区的点点灯火。浅幽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眉头微蹙：“总部让咱们在子公司驻扎这么久，到底是为了审计子公司的账目，还是单纯盯着这场模特比赛？我看这比赛流程挺规范的，露莎总监那边的设计账也清清楚楚。”
梅影靠在椅背上，指尖敲击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小熙近半年的工作报表。“别想太复杂，”她语气平淡，“咱们的核心任务，是盯着子公司董事长小熙。总部怀疑她借着比赛安插自己人，虽然暂时没抓到实锤，但总得防着点。”
浅幽噗嗤笑了，放下咖啡杯：“说起来，我今晚发现个有意思的事。刚才回酒店时，看见小熙的生活秘书宝玉从她家小区出来，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看那样子，分明是在她家住了一晚。”
梅影抬眼，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讶异：“宝玉？那个看着挺机灵的小伙子？他比小熙小多少？”
“少说也得十岁，”浅幽回忆着，“小熙看着成熟稳重，没想到……”她顿了顿，想起白天在训练室见到的场景，“不过也难怪，听说她老公小琏常年不着家，估计是觉得孤独吧。”
“别人的私生活，咱们没必要掺和。”梅影关掉报表，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只要她在工作上没出纰漏，私下里怎么样都跟咱们没关系。审计讲究的是证据，不是捕风捉影。”
浅幽却来了兴致，凑近了些：“可你不觉得这关系有点微妙？一个年轻力壮的男秘书，天天跟在女董事长身边，晚上还住人家里……说难听点，这小男孩怕是早晚得被小熙玩死。”她说着笑出声，带着点看热闹的意味。
梅影瞥了她一眼：“做好自己的事。明天重点查选手的差旅报销，尤其是去华东赛区那几个，票据有点模糊，让宝玉重新提供原始凭证。”她站起身，“早点休息，后天还要去仓库核对服装库存，别精力不济。”
浅幽撇撇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心里却还在琢磨。她想起白天宝玉给小熙递文件时的眼神，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再联想到小熙老公的传闻，越发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微风声。梅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却在过白天的审计记录。小熙的账目做得滴水不漏，赞助款的流向、选手的津贴发放，每一笔都有据可查，甚至比她审计过的其他子公司还要规范。
难道是总部多虑了？她皱了皱眉，又想起那十二个与子公司高层长得相似的秘书。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小熙能把子公司做得这么大，绝不是简单人物，这点私生活上的“小插曲”，或许只是她众多布局中的一环。
“不管怎样，按规矩来。”梅影低声对自己说，翻了个身闭上眼。窗外的灯火渐渐稀疏，夜色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这座城市，也藏起了无数不为人知的心事。
而此时的小熙家，宝玉正帮小熙整理明天要用的比赛流程表。“梅影她们明天要查差旅报销？”他抬头问。
“嗯，”小熙点头，“估计是华东赛区的住宿票据有点问题，我让财务重新补了，你明天直接交给她们就行。”她看着宝玉认真的侧脸，忽然笑了，“别担心，她们挑不出错。”
宝玉放下文件，从身后抱住她：“我才不担心工作，就是觉得梅影那眼神，跟审犯人似的。”
小熙转过身，捏了捏他的脸：“习惯就好。等比赛结束，她们就走了。”
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柔的光影。房间里的低语渐渐消散在夜色里，而酒店房间里的浅幽，还在辗转反侧，琢磨着那些关于私生活的猜测，浑然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别人布局中的一粒棋子。
“程婧，小景，你们进来一下。”李总的声音透过办公室门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程婧放下手里的报表，和一旁整理文件的小景对视一眼，快步走进办公室。李总正对着一份文件蹙眉，见她们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李总，您找我们？”程婧率先开口，语气恭敬。
李总抬眼，将文件推到她们面前，封面印着“星芒服装公司”几个字，附带的画册里是设计精巧的内衣内裤，蕾丝与棉料搭配得恰到好处，透着时尚感。“这次模特比赛的赞助服装，这家星芒公司提供的款式反响很好，后台不少观众都在问链接。”
小景拿起画册翻了翻，眼里闪过惊艳：“设计确实亮眼，尤其是那款莫代尔无痕的，贴合度看着就舒服。”
“嗯，”李总点头，指尖在桌面上轻叩，“我让市场部查了下，这家公司成立刚两年，创始人是个叫林晚的设计师，很有想法，但资金链不算充裕。现在正是机会。”
程婧立刻会意：“您是想……”
“控股。”李总直言不讳，“她们的设计理念和我们集团的发展方向很契合，拿下后既能补充我们的产品线，又能借这次比赛的热度打开市场。”他看向程婧，“你口才好，擅长谈判；小景对服装行业熟，能看出门道。你们俩组队，去跟林晚谈谈。”
小景有些惊讶：“直接谈控股会不会太急？要不要先从合作开始？”
“机会不等人。”李总语气坚定，“比赛还在进行中，现在谈，她们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你们就说，我们可以注资扩大生产，帮她们打通线下渠道，条件是我们要占股五十一。”他顿了顿，补充道，“林晚要是有顾虑，可以保留她的设计决策权，我们不干涉具体创作。”
程婧点头记下：“我明白，重点是让她看到长远利益。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下午就去。”李总看了眼时间，“地址在创意园区b座，我已经让助理约好了林晚。你们准备下资料，把我们的合作方案做详细点，尤其是渠道资源这块，要让她动心。”
“好。”两人应下，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李总叫住她们，“林晚是个才女，性格可能有点傲气，谈的时候注意方式，别摆大企业的架子。”
程婧笑了笑：“您放心，我们会以合作的姿态去谈。”
走出办公室，小景还在翻那份画册：“这林晚确实有才华，你看这刺绣纹样，把传统元素融得一点不突兀。”
“所以才要尽快拿下。”程婧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我去准备公司的渠道数据，你整理下她们的市场反馈，下午争取一次谈成。”
小景应着，脚步轻快地往市场部走。走廊里遇见去茶水间的同事，笑着打招呼时，手里的画册不小心露出一角，引得对方好奇：“这是哪家的新款？看着真不错。”
“星芒服装，以后说不定就是咱们集团旗下的了。”小景扬了扬画册，眼里满是期待。
程婧坐在电脑前，调出集团的线下门店分布图和线上合作平台清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的文件上，映出“星芒服装”四个字，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融合与新生。她想着李总的话，心里已有了腹稿——下午见到林晚，该从那句“您的设计值得被更多人看见”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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