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透过星芒服装公司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天爱推开玻璃门时，正见一个穿米色西装的女孩站在设计台前画图，乌黑的长发束成马尾，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丽。
“林晚小姐？”天爱笑着走上前，话音刚落就被对方笑着打断。
“我叫李婉，”女孩转过身，眼里带着点俏皮，“你们大概是记错名字了。林晚是我合伙人，今天去面料市场了，让我来接待你们。”
程婧和小景相视一笑，程婧率先伸出手：“抱歉，是我们功课没做足。我是程婧，这是投资部的小景，还有天爱助理。”
天爱凑过去看设计台上的手稿，忍不住惊叹：“这些内裤设计也太时尚了吧，尤其是这蕾丝花边的拼接，比我在专柜看到的还精致。”
李婉笑了笑，抬手拂过图纸：“我刚从西班牙学设计回来，那边的设计师很注重‘舒适与性感并存’，我试着融了点自己的想法。”
“难怪这么有特色，”天爱眨眨眼，“就是你们公司规模看着不大，委屈了这些好设计。”
“确实，资金周转有点紧，”李婉坦言，正说着，门口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个穿白色小短裙的女孩端着托盘走进来，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姐，客人来了怎么不叫我？”女孩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声音清甜，正是李婉的秘书婉婷。她抬眼时正好对上程婧的目光，脸颊微微一红，小声说：“大家喝茶。”
程婧看着她，忍不住笑道：“这个小美女看着跟我差不多大，真漂亮。”
婉婷连忙摆手：“哪有姐姐你漂亮，气质真好。”她说着，目光不自觉扫过程婧胸前，又赶紧移开，耳根更红了。
小景适时开口，把话题拉回正事：“李婉小姐，我们集团很看好你们的设计。既然你们有资金压力，不如考虑我们的投资？”
李婉端茶杯的手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吗？”她沉吟片刻，“不过我想等这次模特比赛结束再说，看看市场反馈到底怎么样。”
“没问题，”小景点头，“我们可以先把合作方案留给你，你慢慢考虑。”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我们不仅能注资扩大生产，还能帮你们对接全国的线下门店，线上平台也能给资源倾斜。”
婉婷凑过来看文件，忽然小声对李婉说：“姐，她们可是时尚集团的人，要是能合作，咱们的设计就能被更多人看到了。”
李婉拍了拍她的手，对程婧她们笑道：“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妹妹婉婷，刚毕业没多久，性子急。”
“原来是姐妹啊，”天爱笑着说，“怪不得看着就亲近。”
婉婷被说得不好意思，转身去给大家续水，路过设计台时，不小心碰掉了一支画笔。程婧弯腰帮她捡起来，递过去时说：“你们姐妹俩配合得真好，一个主设计，一个管行政，比很多老牌公司都有条理。”
婉婷接过画笔，小声道谢：“都是姐姐教得好。”
李婉看着妹妹，眼里满是暖意，又看向程婧她们：“方案我会认真看的。比赛结束后，我第一时间联系你们，怎么样？”
“一言为定。”程婧伸出手，和她轻轻握了握。
离开星芒公司时，天爱回头望了眼那栋小楼，笑着说：“李婉和婉婷看着就靠谱，尤其是李婉，既有才华又务实，跟她们合作准没错。”
小景点头：“我也觉得，等比赛一结束，就赶紧把合同敲定。”
程婧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已有了盘算——这个李婉，不仅设计有灵气，做事还稳当，难怪能在两年内把公司做起来。要是真能合作，对集团的服装线来说，绝对是笔好买卖。阳光穿过车窗，在她的文件上投下温暖的光，仿佛预示着这场合作的光明前景。
回到总部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天爱拿着文件夹快步走进李总办公室，见小景和程婧也在，连忙汇报：“董事长，星芒服装公司的情况摸清楚了。老板叫李婉，才二十六岁，是从西班牙回来的设计师，很有想法。她们公司主要问题是规模小、缺资金，这次赞助模特比赛，就是想借热度宣传旗下的内衣系列。”
李总靠在椅背上，手指轻叩桌面：“她对我们的投资是什么态度？”
“同意考虑，但说要等模特比赛结束，看看市场反馈再定。”天爱翻开笔记本，“我看她是想借比赛的热度抬高身价，毕竟她们的内衣在后台反响确实不错。”
小景在一旁补充：“设计确实有亮点，尤其是那款融合了西班牙弗拉门戈元素的蕾丝内裤，细节处理很见功底。要是能控股，对我们拓展年轻市场很有帮助。”
李总抬眼看向他，眼里带着点审视：“小景，这事交给你，得想办法拿下控股，别因为对方是年轻女孩就心软。商场上，机会不等人。”
小景挺直腰板：“知道了，爸爸。我会尽快拿出详细方案，保证不耽误事。”
李总这才满意点头，又看向程婧：“你通知一下子公司的小熙，让她把星芒公司的赞助费免了，已经收的话就退回去。”
程婧愣了一下：“免了？这不合规矩吧，赞助合同都签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李总语气笃定，“现在免掉费用，算是给李婉递个橄榄枝，让她知道我们的诚意。等控股之后，这点钱早就赚回来了。”他顿了顿，“顺便告诉小熙，让她在比赛里多给星芒的服装镜头，算是帮我们提前预热。”
程婧点头记下：“好，我这就给小熙打电话。”
天爱看着父女俩一唱一和，心里暗暗佩服——李总这步棋走得妙，既示了好，又埋下了钩子，难怪能把集团做得这么大。
小景走出办公室时，脚步轻快。他拿出手机翻出李婉的联系方式，犹豫了一下，没直接打过去，而是先给市场部发了条消息：“查一下星芒服装近半年的销售数据，尤其是线上复购率。”
程婧给小熙打电话时，小熙正在训练室看选手排练。“免掉星芒的赞助费？”小熙有些惊讶，“李总这是……”
“估计是想拿下她们公司，”程婧在电话那头解释，“你照做就是，顺便多给她们的服装点镜头，李总特意交代的。”
小熙恍然大悟，笑着应道：“明白了，这就安排。看来李总是真看上星芒了。”
挂了电话，小熙对旁边的宝玉说：“去通知露莎，让她在半决赛的服装设计里，多融入星芒的内衣元素，镜头给足点。”
宝玉挑眉：“突然给这么大力度？难道星芒要被收购了？”
“八九不离十。”小熙看着训练场上穿着星芒内衣排练的选手，“李总这手笔，是想把这块肥肉吞下啊。”
而此时的星芒公司，李婉正和婉婷整理比赛反馈。“姐，刚收到消息，时尚集团说要把咱们的赞助费免了。”婉婷拿着手机跑过来，眼里满是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李婉也愣住了，手里的设计稿差点掉在地上。她想了想，忽然笑了：“看来，他们是真盯上我们了。”她抬头看向窗外，夕阳正慢慢沉下去，“婉婷，准备一下，咱们可能要迎来大变动了。”
婉婷点点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姐妹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不管未来如何，她们的设计能被更多人看到，就是好事。
夜色渐浓，时尚集团总部的灯还亮着。李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万家灯火，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星芒这步棋，只是他布局中的一环，接下来，还有更多的计划要推进。而这场看似普通的模特比赛，早已成了他扩张版图的棋盘，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的棋子。
傍晚的霞光透过百叶窗，在李总办公室的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小景拿着手机走进来，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爸爸，我今晚一个人在家好孤单，你过来陪我吧？”
李总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无奈的笑意：“多大的人了，还怕孤单。”嘴上这么说，却站起身拿起外套，“走吧，下班。”
小景立刻笑逐颜开，快步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包臀裙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就知道爸爸最好了。”她凑近了些，身上的香水味混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像小时候常闻的味道。
车窗外的车流渐渐稀疏，小景靠在副驾驶座上，絮絮叨叨地说着白天和星芒公司谈合作的事，李总偶尔应一声，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对他来说，这个女儿虽然已经离婚三四年，在他眼里却总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到了小景家，她麻利地系上围裙钻进厨房：“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还有清蒸鱼。”
李总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当年她刚离婚时哭了好几天，说再也不相信感情了，如今却能笑着在厨房给自己做饭，时间终究是把棱角磨平了些。
饭菜端上桌时，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小景给李总盛了碗汤，笑着说：“尝尝，我新学的做法。”
李总喝了一口，点头称赞：“比你妈当年做得还香。”他放下汤碗，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你离婚也三四年了，前阵子碰到你前夫小俊，他说还想着你，要不……考虑复婚？”
小景舀饭的手顿了顿，随即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点坚决：“爸，不可能的。他那方面不行，我受不了这种日子。”
李总叹了口气：“夫妻之间，不一定非得靠那些。主要是能相伴到老，互相关心照顾，多个人搭伙过日子总比一个人强。”
“我宁愿一个人过。”小景放下筷子，“没有感情基础的搭伙，还不如独处自在。再说了，我现在事业做得好好的，没必要为了‘搭伙’委屈自己。”
李总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知道劝不动，便没再提，转而聊起了工作。饭后，小景收拾完碗筷，挨着李总坐在沙发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像小时候那样。
“爸，”她忽然开口，“你当年和我妈妈分开后，那个阿雪阿姨……给你生过孩子吗？”
李总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都三十多年的事了，还提这个干嘛。没有，她后来去了国外，早就断了联系。”
“可我听说，阿雪阿姨有孩子，一直瞒着没说。”小景抬起头，眼里带着好奇，“会不会……是我的弟弟或妹妹？”
“别瞎猜。”李总拍了拍她的手背，“就算有，也是人家的生活，跟咱们没关系了。”
小景没再追问，忽然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爸，抱我去卧室，我懒得动了。”
李总看着她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又瞥了眼她高挑的身材，故意板起脸：“你想累死我啊？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让我抱。”嘴上虽抱怨，却还是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起来。
小景在他怀里笑出声，像个得逞的孩子。卧室的灯光柔和，李总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她渐渐闭上的眼睛，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不管她在外面多强势，回到家，终究还是需要人疼的孩子。
他轻轻带上门，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夜色渐深，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这个家虽然只有父女两人，却也透着种安稳的暖意。
李总在客房刚躺下，房门就被轻轻推开，小景抱着个兔子抱枕站在门口，月光勾勒出她高挑的身影。“爸爸，我跟你睡。”她没等回应，就自顾自走到床边躺下，把抱枕往两人中间一塞。
“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李总无奈地往旁边挪了挪，客房的床不算宽，两人躺下刚好能容下。空调“嗡嗡”地运转着，送来丝丝凉意。
小景把腿蜷起来，像只猫似的往他身边靠了靠：“多大也是你闺女啊。”她顿了顿，声音软下来，“一个人睡太孤单了，你就陪我一晚嘛。”
李总叹了口气，没再推拒。黑暗中，他能闻到女儿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忽然想起她小时候总爱缠着自己讲睡前故事，一晃眼，竟已这么大了。
“对了，”李总打破沉默，“子公司雪鹿服装的那个叫雪豹的男孩，还在追你吗？前阵子听你妈提起过。”
小景在黑暗中翻了个身，语气带着点不屑：“追着呢，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毛都没长齐，眼神里那点心思藏都藏不住，不就是想睡我吗？”她嗤笑一声，“天天约我去健身房，说要教我练核心，我看他是想趁机吃豆腐。”
李总皱了皱眉：“不合适就直接拒绝，别拖着。”
“知道啦，”小景往他肩上靠了靠，声音闷闷的，“我就是觉得烦。工作上要跟那些老狐狸斗，生活里还得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有时候真觉得好累。”
她忽然吸了吸鼻子：“爸，我是不是特别失败啊？婚姻没留住，现在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胡说什么。”李总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动作有些生涩，却带着暖意，“你把投资部管得井井有条，比你爸我年轻时强多了，这叫失败？”他顿了顿，“感情的事急不来，遇不到合适的，一个人过也挺好，爸又不是养不起你。”
小景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空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掩盖了她细微的抽泣声。李总任由她靠着，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女儿在外面总是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可谁又知道她背地里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那个雪豹，要是再纠缠你，就跟爸说，我让他卷铺盖滚蛋。”李总的声音沉了些，带着点护犊子的强硬。
小景“噗嗤”笑了出来，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哪用得着你出手，我自己能搞定。”她蹭了蹭枕头，“爸，还是你最好。”
“坏丫头片子，就知道哄我。”李总笑了，语气里满是宠溺。
黑暗中，父女俩没再说话。小景的呼吸渐渐平稳，大概是睡着了。李总却没什么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忙着公司的事，对女儿的关心实在太少了。她离婚时自己只说了句“别难过”，她加班到深夜时自己也只是让秘书送份宵夜，却从没好好问过她到底累不累。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李总轻轻调整了下姿势，生怕吵醒女儿。或许，偶尔放下工作，像这样陪她睡一晚，也挺好。
夜还很长，足够他慢慢回想这些年的亏欠。而身边的小景，大概是感受到了这份沉默的温柔，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个甜美的梦。
第二天上午的阳光斜斜照进办公室，李总正低头批阅文件，程婧端着咖啡走进来，黑色包臀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裙摆勾勒出利落的线条。
“董事长，这是您要的季度报表。”她把文件放在桌角，视线不经意扫过日历，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小月最近总说想吐，昨天在茶水间还干呕了两次。”
李总抬眼，笔尖顿了顿：“怎么回事？吃坏东西了？”
程婧抿了抿唇，语气带着点试探：“不好说……她去子公司时尚服装公司的前一晚，不是跟您汇报工作到挺晚吗？会不会……有别的可能？”
“别瞎猜。”李总放下笔，眉头微蹙，“她那阵子为了比赛的事忙得三餐不定，估计是肠胃出了问题。让医务室的人给她送点养胃的药过去。”他顿了顿，补充道，“她这次负责模特比赛，担子不轻，我派去的十二个生活秘书也在那边，让她们多照看着点，别让她累垮了。”
程婧点头应下：“好，我这就给黛玉她们发消息。”她转身时，包臀裙在椅背上轻轻蹭过，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董事长，咱们不能只盯着这次模特比赛，其他子公司的季度考核也快到了，是不是该安排人去看看？”
李总沉吟片刻：“你通知审计部的小季，让她带人不定时去各子公司转转，重点查财务和项目进度，别出什么岔子。”
程婧忍不住笑了：“您还叫她小季呢？现在全公司都管她叫‘小黑’，说她查账跟黑猫警长似的，一点猫腻都藏不住。”
“她本名就叫小季，”李总也笑了，“不过这外号挺贴切，她那股较真劲儿，确实像只盯着猎物的黑猫。上次华东子公司想虚报差旅费，被她翻出三年前的票据对比，当场就把人问哑了。”
程婧端起空咖啡杯：“那我这就去打电话，让她下午就安排。”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回头，“对了董事长，星芒服装的李婉刚才发消息，说想后天来总部拜访您，聊聊投资的事。”
“让她直接找小景，”李总挥挥手，“投资部的事，该让年轻人多历练历练。”
程婧应声离开，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李总拿起小月报上来的比赛流程表，指尖在“总决赛”三个字上停了停。窗外的蝉鸣渐渐响起来，透着盛夏的燥热，他忽然觉得，这场看似普通的模特比赛，牵扯的人和事越来越多，倒像是一张慢慢铺开的网，把总部和子公司、老人和新人都网在了一起。
他拿起内线电话，拨给子公司的小熙：“比赛场地的安保再加强些，别让闲杂人等混进去。另外，让露莎多盯着选手的状态，尤其是欣禾和甘露，别出什么意外。”
挂了电话，李总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流云。不管是小月的身体，还是星芒的投资，亦或是各子公司的状况，都像是棋盘上的棋子，需要一步步落稳。而他这个下棋人，能做的，就是让这盘棋走得更顺些。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文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办公室里只有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平静中透着股暗流涌动的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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