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
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不,还是能听懂一些的。
什么对手足拔刀,万岁爷指的自然就是三爷授意三福晋公开挑衅三福晋、欲意抹黑打压四爷的事儿。
这事儿的确是有,可是……
他什么时候结交地方大员了?
自然他这个堂堂诚亲王身边也围绕着不少官员,但几乎都是文官,毕竟三爷常年负责编书,跟这些文官打交道是再正常不过的,除此之外,他……他暗中也的确接触一些,但是却也仅限于京师。
不止他,难道别的皇子就个个清白?反正他是不信。
所以,哪儿来的地方大员啊?
他是不要命了,都敢把手伸到地方去了?
可是万岁爷此刻却言之凿凿,所以……
肯定有人告他的状!
这个时候跑到万岁爷面前告他黑状的,除了老四还能有谁?!
“皇阿玛,儿臣不敢!儿臣万万不敢啊!”三爷忙不迭叩头如捣蒜,“儿臣虽愚钝但一向恪守本分,从不敢违拗皇阿玛教诲,求皇阿玛明鉴,切勿听信小人谗言!”
“小人谗言?”万岁爷一声冷笑,然后拿起小几上的折子重重摔在三爷身上,一边厉声道,“你自己看看!这上头桩桩件件都再清楚不过,你还有脸喊冤!”
那折子打在三爷的脸上又掉在地上,三爷顾不上脸颊上的疼,忙不迭从地上捡起折子打开,待看清楚了折子上面的内容,登时就面色大变,倒吸一口凉气。
“皇阿玛明鉴!这……这孟光祖的确是儿臣的属下,一直负责为儿臣搜集古籍经典以供修书之用,可……可可儿臣从未授意过让他四处结交啊!”
“皇阿玛明鉴!儿臣实在冤枉!”
说这话的时候,三爷双手颤颤地拿着折子,声音同样颤个不停,脑门儿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汗水密布。
什么敲诈银子,结交地方大员才是最要命的。
这个孟光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怎么敢背着他同地方大员结交,甚至都包括湖广巡抚、广州总兵,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孟光祖是不是喝多了,以为自己是万岁爷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迟早要回归爱新觉罗大家庭,然后提早结交地方大员好为自己未来的夺嫡事业做准备?!
这人是不是有病?
比他这个主子爷还有事业心是吧?!
三爷真是眼前一黑又一黑,一时间连磕头都忘了,就双手死死攥着奏折,然后惊恐万状地看着万岁爷。
三爷这话,万岁爷信了七分。
老三这人虽然毛病不少,比如心胸狭隘好计较,比如喜欢偷懒躲滑,不过这些在万岁爷看来,都些是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在作恶这件事儿上,万岁爷还真是对三爷从未寄予厚望。
比如什么在庶妃孝期偷偷摸摸剃头,又比如什么躲在三福晋身后造谣抹黑老四。
连干坏事儿都是这么偷偷摸摸小心翼翼。
看看人家老大,直接勾搭上了隆科多私窥密折、胆子再大点儿都能刺王杀驾了!
再看看人家老八更是不得了,不仅把老九老十耍得团团转、有本事能让裕亲王开口求太子之位,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收服他这个万岁爷的心腹!
要问贾家李家到底更忠心他这个万岁爷还是老八,万岁爷自己都拿不准儿!
相比之下,老三这手段,就像是三岁小儿过家家,简直都没眼看!
万岁爷甚至心底对三爷都隐隐带着嫌弃,所以三福晋闹得那一场,万岁爷真是懒得过问,就当不知道。
不过就是这样做坏事儿都偷偷摸摸、瞻前顾后的三爷,也特别让万岁爷放心。
不过再放心,到了如今这种形势之下,万岁爷少不得对三爷还有三分警惕。
“你冤枉?这些好事儿难道不是你的人干出来的?你的人打着你的旗号恨不得全国上下蹦跶敲银子,你这个做主子瞎了聋了一样愣是多年都不知情,”万岁爷冷冷盯着三爷,“朕倒是不敢信你的冤枉。”
“皇阿玛!”三爷是真慌了,膝行着爬到万岁爷跟前,一把抱住了万岁爷的腿,不管不顾哭号起来,“皇阿玛,儿臣确有失察之错,儿臣领罪绝无怨言!可儿臣哪有这样的熊心豹子胆?儿臣万万不敢啊!还请皇阿玛明鉴啊!”
一边说着,三爷一边抱着万岁爷的腿“呜呜”哭了起来。
“皇阿玛,您知道的,儿臣打小就胆小,小时候跟着大哥、废……废太子一起摔跤骑马,儿子都……都小心翼翼,就怕受欺负,儿臣一向最是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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