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病房门被推开，张涛和三毛拎着家伙，径直走了进来。
刘卫东和刘卫红兄弟俩一看是他们，当即瞪起眼珠子，骂道：“操你妈的！你俩还敢上这儿来？”
张涛眯了眯眼，沉声道：“先别吵吵！我既然敢来，就做好了所有准备。要么咱好好谈谈，要么我手里的家伙可不认人！”
“小逼崽子，少拿这玩意儿吓唬我！”
刘卫东梗着脖子，“有本事你今天就把我俩打死，我看你们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医院！”
旁边的三毛赶紧打圆场：“卫东大哥、卫红大哥，咱有话好好说。咱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一报还一报，现在也别纠结谁对谁错了。按说这事本该一笔勾销。”
他话锋一转：“可你们不该报警啊！岩哥现在因为这事儿进去了，我和涛哥不能不管。你看这样行不？我给你们拿点钱，你们把案子撤了，咱私了！”
“拿多少？”刘卫红挑眉问道。
“五万块钱，你看够不够？”三毛说道。
“操！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刘卫东一口回绝，“你拿五万块钱糊弄谁呢？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他冷哼一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们就死咬着张红岩不放！就他那逼样的，这辈子想从里面出来，我都管你们叫爹！正好赶上严打，直接就能把他给送走！”
“再说了，咱玩了这么多年社会，我啥不懂？他身上能就这一件两件破事？要是真在里面深挖，把他所有的事儿都掏出来，张红岩将来指定就是一把骨灰！”
张涛脸色一沉：“那你想咋地？”
“拿一百万！少一分，张红岩都得死在里面！”刘卫东狮子大开口。
“你妈的！”张涛气得一拍桌子。
“我都让你们崩一回了，还差你第二回？有本事你今天就在这屋里把我俩打死，算你牛逼！”
三毛一看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省医院这地方，时不时就有警察送病人来。这要是真在这儿把人打个好歹，事儿指定得闹大，到时候再花钱也摆不平了。
他赶紧拉了拉张涛的胳膊，小声说道：“涛哥，咱先走！贤哥还等着信呢！”
张涛狠狠瞪了刘卫东兄弟一眼，撂下一句：“你俩给我记住！小岩要是真有啥事，你们也别想活！”
“操！谁怕谁！”刘卫东骂道。
张涛和三毛没再废话，转身就走出了病房。一出病房，张涛就掏出手机给贤哥打了过去。
“喂，哥！”
“咋的了？谈得咋样？”电话那头的贤哥问道。
“别提了，那俩狗懒子油盐不进！”张涛气呼呼地说道，“我真想当场把他俩整死！”
“他们咋说的？”
“三毛跟他们说拿十万块钱私了，结果他俩张口就要一百万！”张涛骂道，“一人挨了两下子，给十万还不满足，腿都没折，咋那么敢要呢！”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起来：“不过他们说的话倒是有点道理，他们知道小岩身上还有别的事儿。哥，你说会不会因为这事儿，把小岩别的案子给牵出来啊？”
贤哥一听张涛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操！那他妈可不是嘛！六扇门那帮人又不是吃干饭的，好不容易逮着小岩的把柄，肯定得往死里查，能挖多少算多少！”
他沉了沉气，对张涛说：“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来想办法。”
“哥，你打算咋整啊？”张涛追问。
“别问了，照做就行！”贤哥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贤哥琢磨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强的电话：“喂，强子！”
“哎，哥！咋了？”电话那头传来李强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老五的声。
“你跟老五搁哪儿呢？”
“在家喝酒呢，刚整了点肉！”李强说道。
“老五！你他妈等会儿再吃！就那两口肉还紧着往嘴里塞！”。
“不是哥，锅里还有个鸡巴毛啊！就这点瘦的都让他盛上来了，剩下的全是肥肉膘子！”老五在旁边嚷嚷道。
“别鸡巴吵吵了！”贤哥打断他们，“李强，你跟老五现在来一趟长春，有事儿办！”
“行行行，哥！我俩把杯中酒干了，立马就往那边赶！”李强说道。
“赶个屁！别喝了！”贤哥骂道，“一会儿喝得醉醺醺的，事儿还办不办了？听我的，现在就把酒杯子撂下，跟老五说一声，赶紧过来！事儿办完了，哥请你们吃大餐！”
“好嘞！明白了！”李强连忙应道。
电话那头传来拉扯的声音，只听李强骂道：“你他妈真是个吃货！哥找咱俩办事呢，还吃！赶紧走！”
“不是，把这口酒喝完呗！”老五嘟囔着。
“喝个鸡巴毛！快走！”
“哐当”一声，像是椅子被碰倒的声音，随后两人就急匆匆地出了门，开着车直奔长春。
到了长春，两人直接去找贤哥。一见面，李强就问道：“哥，咋回事？啥事儿这么急？”
贤哥指了指旁边的春明、二弟、老六，对李强和老五说：“你们五个，去省医院给我抓个人出来！用啥手法我不管，人别整死，但必须让他害怕，这辈子都得做噩梦！听没听明白？”
“一辈子做噩梦？”李强咧嘴一笑，“明白！哥你就放心吧，看我咋收拾他！”
“人就在省医院呢，是刘卫东和刘卫红兄弟俩，春明认识他们吧？。”贤哥交代道。
“认识！这俩狗娘养的！”春明咬牙切齿地说道。
随后，春明、二弟、老六、李强、老五五个人，开着一辆没挂牌的大金杯面包车，直奔省医院。
到了病房门口，李强一脚就把房门踹开了，“哐当”一声，吓得屋里的人一哆嗦。
几人簇拥着进了屋，刘卫东正躺在床上装牛逼呢，抬头一看，不屑地笑了：“哎呀，这不是春明吗？小贤的兄弟！咋的？到医院来给我补刀来了？”
他梗着脖子叫嚣：“我告诉你们，今天谁敢动我一下，张红岩那小子这辈子都别想从里面出来！你们敢动我，我就让警察把你们也都抓进去！我他妈算是想明白了，社会这一块我玩不过你们，但六扇门还治不了你们？还反天了呢！吹牛逼！”
老五一听刘卫东的叫嚣，当时就火了，几步蹿到病床前，瞪着眼骂道：“操你妈的！你刚才说啥？再给我逼逼一遍！”
刘卫东抬眼一瞅老五，心里莫名发毛——这小子穿个印着“先进工作者”的大白背心，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裤子松松垮垮往下掉，脚上趿拉着一双露脚趾头的片鞋，一走近就带着股酸臭味。
李强双手插兜，靠在门框上，冷笑一声：“操他妈，还真敢唠嗑，看来是没挨够打！”
老五撸了撸袖子，露出俩黑黢黢的爪子，指甲盖子最少三个半月没剪，又黑又尖，跟小刀子似的。
他一把薅住刘卫东的头发，拽得他脑袋往后仰，恶狠狠地说：“刚才哪个逼嘴跟我俩吹牛逼？还想把咱们都送进去？我他妈让你看看谁送谁！”
说着，他用指甲盖在刘卫东的脸上划了一下，“刺啦”一声，一道血印子立马就出来了。
“操！你敢动我！”刘卫东疼得咧嘴。
老五另一只手直接伸进刘卫东嘴里，使劲一抠，骂道：“跟他妈谁俩唠嗑呢？还把咱们都整来？告诉你，这他妈不是结束，是你噩梦的开始！知道我是谁不？”
“我……我不认识你……”刘卫东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认识？”老五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一会儿我就让你好好认识认识！这是我大哥‘花脖子’李强，我是‘鬼见愁’老五！给我带走！”
他一摆手，春明、二弟、老六几人立马冲上来，像拖死狗似的把刘卫东和刘卫红从病床上拽下来，架着就往外走。
几人把他俩塞进那辆没挂牌的大金杯面包车，一脚油门直奔八里铺的小白桥。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小白桥那地方在当地可是出了名的“出租车司机坟墓”，藏在偏僻的河沟边，平时没几个人去，发生过不少刑事案件，扔在这儿的人基本没人能发现。
到了地方，李强一脚刹车停下，几人把刘卫东兄弟俩拽下来，“哐当”一下就踹到旁边的土坡上。
俩人连滚带爬地掉进了河沟里，里面的水恶臭，全是烂泥和垃圾。
水虽然不深，但俩人身上都带着伤，泡在这臭水里，指不定就得感染破伤风，弄不好就得死人。
可春明他们哪管这些，一个个跳下来，把俩人从水里捞出来，按在地上。
二弟从车里拎出一把五连子，哗啦一下上了膛，掂了掂说道：“哥不是说了吗？直接送他俩上路得了，费那劲干啥！”
说着，他就把枪口对准了刘卫东。
“哎哎，干啥！”老五赶紧拦住他，“临终关怀懂不懂？上来就送他们走，哪能让他们记一辈子？不得给他们留点深刻印象，让他们这辈子都睡不着觉？”
他挥了挥手：“你们在旁边抽根烟等着，这事交给我和强哥办！”
说完，他和李强对视一眼，一步步朝着刘卫红走了过去。
刘卫红眼睁睁看着老五用手撕他哥刘卫东的嘴，腮帮子都被撕得裂开了，鲜血直流，吓得魂飞魄散。
老五一步步朝他逼近，刘卫红吓得浑身发抖，连连往后缩：“别……别过来！你别过来！”
“别过来？我他妈听你的？你是我爹呀？”老五骂骂咧咧地冲上去，上去就给了刘卫红一个大嘴巴子，“操你妈的！给你脸了是吧！”
刘卫红的腿之前就被打断过，刚接上骨头，缝了不知道多少针，外面还打着厚厚的石膏。
老五一瞅那石膏，乐了：“哎呦我操，这玩意儿挺结实啊，敲着还当当响！”
他转头对二弟喊道：“把五连子借我用一下！”
二弟把枪扔了过去，老五接住，抡起枪把子就朝着刘卫红腿上的石膏砸了下去：“哐哐！”几下子，那石膏就跟打碎的花瓶似的，碎成了好几块。
石膏一碎，里面刚缝好的伤口瞬间裂开，鲜血一下子就渗了出来。
刘卫红疼得撕心裂肺，嗷嗷直叫：“哎呀！我操！疼死我了！”
“喊啥喊！”老五蹲下身，瞅着那缝合的伤口，撇了撇嘴，“这啥鸡巴针缝的？跟他妈麻线缝麻袋似的！”
说着，他伸出那又黑又长还带钩的指甲，一把揪住伤口上的黑线头子，使劲一拽：“刺啦！”一声，线被扯断，刚长上点的肉也跟着被撕了下来，跟散了架的瓜子似的。
“啊——！”刘卫红疼得浑身抽搐，眼泪鼻涕一起流。
老五站起身，拍了拍手，阴笑着说：“这回知道害怕了？别急，咱一点点来！让你见识见识啥叫开膛破肚，啥叫手撕人心！”
他说着，就伸手去扒刘卫红的衣服。刘卫红看着老五，就跟看着魔鬼一样，那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人往往就是这样，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能让人瞬间崩溃。
他瞅着老五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再看看旁边春明、二弟、老六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的脸，知道这些人是真奔着打死他来的，尤其是老五，竟然要活生生给他开膛，吓得当时就精神失常了，跟疯了似的大喊：“爸！救我！爸呀！”
再看刘卫东那边，被李强折磨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奄奄一息了，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叨：“别……别杀我……留条命……我错了……”
春明瞅着差不多了，上前拦住老五：“行了，别整太狠了，再整就死了。”
他转头对着刘卫红，冷冷地问道：“想活还是想死？”
“想……想活！”刘卫红连忙点头，生怕晚了一步就被弄死。
“想活就好办！”庆明说道，“张红岩的案子，该咋处理，你自己琢磨。小案子，私了，拿点医药费就行，听见没？”
刘卫红连连点头：“听见了！听见了！我这就去撤案！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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