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满的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抹疏离而淡漠的弧度,话语简洁,直接拒绝:
“不方便。”
紧接着,他干脆给出了再直白不过的理由,
“我是来拾荒的。不巧,你看来也是。
同行相轻,这片战场就这么大,资源有限,咱们还是各凭本事吃饭吧。”
说着,他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捉黠笑意,抱拳随意一礼,
“时间紧迫,机缘不等人,恕在下不奉陪了。”
话音未落,柳小满身形已动,如鬼魅般辗转腾挪,瞬间失去了踪影。
竟然被柳小满当成拾荒的同行?
江芷棠心中着急,难以置信的感觉涌上心头,急忙对着怀中低喝道:
“糖果,跟上去!千万不能跟丢了!”
“呜——” 豹休回应。
空气荡漾,视野模糊又瞬间清晰。
她瞬间移动到柳小满的正前方,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突兀至极的出现方式,显然完全超出了柳小满的预料,惊得他身形猛地一顿。
他下意识地掩口,清俊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讶,目光紧紧锁住江芷棠:
“你……这是什么身法?竟然一点征兆都没有?”
然而,江芷棠却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她眼眶微微泛红,贝齿紧紧咬着下嘴唇,心中无限委屈,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你……你为何要丢下我?”
柳小满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用手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尴尬笑容:
“江姑娘,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说过几句话而已,实在是不熟。”
“不如……”
他似乎想尽快结束这莫名的纠缠,抬起手,颇为大方地指向身后那片广阔的战场,划出了一半的范围:
“看在你我也算有一面之缘的份上,这一半区域归你,总可以了吧?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江芷棠抬眸,怔怔地望着他,目光复杂难辨,写满了无法言说的委屈。
豆大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无声滚落,划过她紧抿的唇角。
抬手将泪水抹去,再开口时,江芷棠的声音已然带上了一层冰碴,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把手伸出来。”
被这突兀的要求弄得一愣,柳小满干笑两声:
“你要做什么?”
“伸出来就是了,废话那么多干嘛?”
江芷棠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执拗,仿佛这是他欠她的。
看着眼前这姑娘,脆弱又执拗,柳小满心头莫名一软,轻叹一声,认命地伸出了左手。
掌心向上,手指修长。
下一刻,江芷棠褪下了腕间的玉宸守护环,轻轻地放到了他摊开的掌心。
触手微温,还残留着她手腕的体温和一丝淡淡的馨香。
“送给你。
无论你喜欢什么,只要我有,全都送给你。”
她抬眸,望进他惊愕的眼底,声音微颤,却字字清晰:
“但只有一条,再也不要丢下我了,好吗?”
那玉宸守护环上的温热,在柳小满掌心却如同烙铁般灼热,烫得他指尖一颤,几乎要握不住。
他猛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江芷棠:
“你疯了?这玉宸守护环是顶级的防御法宝,关键时刻能保性命,多少修士梦寐以求!
你……你干嘛给我?我们非亲非故!”
静静地凝视着他,江芷棠目光如水,将他所有的惊慌和质疑都温柔地包裹起来。
她展颜一笑,那笑容极淡,带着几分破碎的美感,声音轻柔却坚定:
“你喜欢,就送给你。”
空气仿佛凝滞了。
柳小满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他尽数敛去。
沉默片刻,他手腕一翻,将玉宸守护环抛还给她。
“无功不受禄。”
刻意划清界限的姿态,比直白的拒绝更让人心寒。
江芷棠秋水般的眼眸中,写满了无处安放的哀伤,颤声道:“你是不是还想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柳小满冷哼一声,别开视线,并不答话。
握紧手中的玉环,江芷棠指节微微发白。
想起临行前,孟琉璃曾细心嘱咐过:
“每一次你耗尽心力逆转光阴,站在过去的柳小满面前时,于他而言,你永远都是一个陌生人。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见到你。
没有过往情深,没有夫妻名分,甚至……可能只有警惕与敌意。
这也意味着,你每一次都要重新费尽心思,编织理由,一点点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
月光下,柳小满紧抱着双臂,墨发在夜风中肆意飞扬,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生人勿近的疏离中。
深吸一口气,江芷棠强迫自己翻涌的心绪沉淀下来。
“小满,你可知,我为何能准确地找到你?”
柳小满微微侧过脸,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挑了挑眉,语气淡漠中带着几分不解:
“你找我做什么?”
没有立即回答,江芷棠从乾坤袋取出一块玉佩,递到他眼前。
那布满裂纹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泽,上面的蟠螭纹路,虽然有磨损,但依然清晰可见。
“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拿着,这是我们父母交换的信物。”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柳小满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怔怔地看着那枚玉佩,眼神由最初的漫不经心逐渐转为震惊。
熟悉的蟠螭花纹,代表着柳家独有的印记。
“不可能...”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困惑与挣扎,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未婚妻。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江芷棠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两件物什,一条莹润如血的红玉髓项链,和一柄剑鞘古朴的长剑。
她将红玉髓轻轻放在他僵硬的掌心,又将拂晓宝剑郑重递上,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
“这些,你总该认识吧?你年幼时求而不得的项链,你爹随身携带的佩剑--拂晓。
如今,都是我江家应下的聘礼。”
她唇角扬起一抹明艳笑意,眼底却泛起水光,一字一句道:
“夫君,重新再认识一次。
我是江家嫡女江芷棠,家父江宇文,家母叶茗。”
柳小满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死死攥紧红玉髓的棱角,呆立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
“你是逮着谁,就上来直呼‘夫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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