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如同一层薄薄的乳纱,轻轻笼罩着沉睡的香港。
李俊的车,像一条沉默的黑色猎豹,悄无声息地滑行在空旷的街道上。
福寿园,这座城市的记忆冢,即将迎来一场不为人知的晨间仪式。
“飞全,把路口都给我封了,封他三个,但记住,谁都别想靠近那园子一步,我一个人进去。” 李俊的声音透过车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
飞全应声而去,身影消失在浓雾中,留下李俊独自一人,提着一只旧式竹篮,走进了那片静默的墓园。
竹篮里,三炷素香,一碗凉茶,还有一张泛黄的复印件。
墓碑如林,森然肃立,晨雾在碑石间缠绕,仿佛低语着逝者的故事。
李俊步伐沉稳,径直走向b区第七排,那里,是他此行的目的地——第六号迁移箱的原址。
地面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李俊蹲下身,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
刀刃划过,刮去了表层的尘埃,露出了下方一块冰冷的金属铭牌,上面清晰地刻着两个字母:“h.S.”。
李俊的他小心翼翼地点燃了那三炷素香,将其插进迁移箱裂开的缝隙中,低语道:“黄先生,你不该签那一笔,但我也不会替你烧纸。”
另一边,黄志诚依循着父亲殡仪手册上那个不起眼的“备用通道”标记,摸索着来到了福寿园的后山。
锈迹斑斑的铁门在晨雾中显得格外阴森,他拿出那把从父亲遗物中找到的铜钥匙,深吸一口气,三次尝试,锁芯终于发出“咔哒”一声,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铁门缓缓向内开启。
门后,是一条倾斜向下的水泥通道,墙壁上布满了令人作呕的水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隐约还能听到远处传来滴滴答答的滴水声,像是在哭泣。
他打开了手电筒,光柱射向前方,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断裂的束缚带,以及一只脏兮兮的儿童布鞋,触目惊心。
他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向前走了约莫百米,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排废弃的观察窗。
玻璃内侧,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指甲划过的痕迹,其中一块,赫然写着几个血淋淋的大字:“救我,我还活着”。
黄志诚浑身一颤,下意识地举起手机,想要记录下这令人发指的证据。
就在他颤抖着按下快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他猛地转身,只看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退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他顾不得多想,提着手电就追了出去。
追出数步,地上却只多了一张烧焦的半截文件。
他捡起来,借着手电光仔细辨认,残留的字迹上,依稀可见“丙十七·心理适应期评估表”几个字样。
深水埗,那间压抑的密室,已经不复存在。
陈昌,那个守护着家族秘密的男人,此刻正身穿一身素衣,站在福寿园的档案室里。
李俊的那条短信,像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通往家族历史深处的大门。
他仔细地调阅了1993年迁葬的总册,父亲的签名栏旁,一个极小的墨点,形状微小,却像一颗饱含泪水的泪珠。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细细端详,那墨点竟是一串微型编码,正是当年数据中心使用的加密格式。
回到家中,他废寝忘食地进行破译。
当屏幕上跳出结果的那一刻,他如遭雷击。
那段被删除的合影影像中,竟然有七个人被单独标记,备注为“观察对象·一级记忆污染风险”。
父亲的沉默,母亲的泪水,那些童年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
当年的“结业典礼”,根本不是什么告别,而是一场残酷的筛选和隔离的开端。
他迅速将这份数据打包加密,发送到了五个不同司法辖区的独立媒体邮箱,标题只有一个字:“播种。”
黎明前的香港,是一片深邃的宁静。
太子,洪兴的双花红棍,此刻正如同一道幽灵,潜入福寿园。
他按照李俊的密令,在第六号迁移箱的原址周围,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埋下了二十四枚铜钱。
他没有点燃香火,而是将周婉仪交给他的喉部组织样本,小心翼翼地封装进一枚铅管,深埋于地下。
完成一切后,他静静地盘膝而坐,口中低声念诵着洪兴历代亡魂的名册,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当他起身准备离开时,却惊讶地发现,那铜钱阵的中央,竟然多了一炷已经燃尽的残香。
无人来过,也无风动。
他默默地拍照,将这诡异的一幕传给了李俊,附言:“他们认了。”
李俊站在山顶,晚风吹拂着他的衣角,脚下是璀璨的香港夜景。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串匿名消息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我在福寿园b区第七排,找到第六号迁移箱的原始编号钢印——还连着电线。”
第六箱……活良心……黄志诚那老酒鬼的父亲……所有的碎片,都在这一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捏合,形成了一幅血腥而森然的图景。
李俊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
他缓缓回复,字句间透着一股仪式感:“明天日出,我去收香。”
而在远处的深水埗,那栋老旧的唐楼顶层,一扇不起眼的窗户,在夜色中悄然亮起。
林怀乐佝偻着身子,背对着窗,他的指尖在斑驳的墙壁上,正用血,一点点地重描着那个古老而邪异的“蟠龙令”图腾。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伴随着他喉咙深处,那低沉嘶哑的呓语,仿佛在呼唤着,某个来自地狱深处的,被他奉为救赎的幻象。
夜色如墨,香港的呼吸在黎明前最为沉重。
福寿园,这片沉睡的土地,此刻正上演着一出无声的惊悚剧。
林怀乐,藏匿在深水埗那栋老旧唐楼顶层的密室里,像个操控着一切的阴影。
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黑客的精准与狂热在他眼中燃烧。
福寿园外围的监控画面,如同他手中的傀儡线,一帧帧在他眼前展开:李俊在b区第七排,面无表情地焚起三炷素香,动作带着一种肃穆的仪式感;
黄志诚,那位曾被信念折磨的督察,正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身影消失在阴森的地道深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铁锈与潮湿混合的气味;
而太子,那个洪兴的双花红棍,则如鬼魅般在迁移箱原址周围布下铜钱阵,动作一丝不苟,最后将一枚装有组织样本的铅管深埋。
一切都在林怀乐的掌握之中,或是他自以为的掌握。
然而,当他试图拼接出所谓的“第六箱真相”时,却发现,晨雾浓得如同鬼魅的帷幕,将所有关键的画面都遮蔽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些零碎的剪影,令人心痒难耐,却又无法窥探全貌。
这该死的天气!
林怀乐猛地一声低吼,他那张本就扭曲的脸上,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他突然停止了操作,站起身,眼神从屏幕上移开,落在那面斑驳的墙壁上。
那里,被他用暗红色的血迹,一点点地重描着那个古老而邪异的“蟠龙令”图腾。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以及他喉咙深处,那低沉嘶哑的呓语,仿佛在呼唤着某个来自地狱深处的、被他奉为救赎的幻象。
他换上一套洗得发白的旧西装,衣料磨损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背上那个刻着“守”字的木杖,带着一种近乎顽固的使命感,他徒步走出了那间压抑的密室。
夜色渐退,黎明前的寒意沁骨。
他拦下了一辆在空荡街道上疾驰的出租车。
“去福寿园,” 林怀乐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我要赶在sunrise前,见一个死人。”
司机瞥了他一眼,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冷漠,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
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
后视镜里,林怀乐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那是一种终于找到自己剧本的释然,又带着一丝疯狂的癫狂。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这场盛大的葬礼上,扮演着那个至关重要的角色。
而在远处,早已有人洞悉了他的行动。
站在山顶的李俊,晚风吹拂着他的衣角,脚下是璀璨的香港夜景,他并未下山,只是轻声呢喃,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却透着一股寒意:“现在,轮到他自己走进坟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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