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
但小妹志得意满，她认定了自己要做的。
现在只有等候一个时机，刚好年关，除夕宫宴之后是新春，也要入宫拜见帝王。
她有机会接触，便能想办法靠近皇上。
唯一要想的，是怎样抓住这个机会，让皇上将她迎入宫中。
而司沐颜呆若木鸡，半晌不曾回神。
小妹说得不错，真正变了的那个人是她。她用现代人的思维去看小妹，这并不是变化，真正的变化是，她穿越过后的这几年，慢慢的，被这个地方同化了。
而她，早已在这安逸的生活中，忘记自己的初心了。
腊月二十七，第二日开始就是封印假了，而后便要等初十开印，各个部门才继续当值。
二妹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将她入职以来的事务，全都整理成册，交给与她协作的诸位大人。
这才离去。
她没有官职，忙完自己的事情便离去。其他官员则要等大理寺卿与两位少卿，叙完话后方才能离去。
大人们对二妹，那是交口称赞。
“原本觉得，司沐彤一个女流之辈，与我等混在一处不成体统。没想到她工作认真负责，竟比我手中那几个小吏优秀得多。”
“我也如此觉得，之前一桩民间女子杀夫的案子，疑点重重，我讨论许久不得要领。还是她很快就给我找出从前的卷宗，又将目前的律法条例，一一与我分析，那桩案子才很快就重新审理结案。”
“说起来，我们平日处理案子时，也有这般为难时刻，若是有女子协助，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就能迎刃而解了。”
封子珩听大家这么说，便看向宁王：“殿下以为，若是我们大理寺开先河，招募民间女子入职，如何？”
宁王缓缓点头：“似乎可行。”
几人又为了这件事情，做更仔细的讨论。
那些从前看不起女子的老学究，因与二妹相处愉快，倒也不排斥了。
等叙话结束，宁王回到自己的书房。虽然到了年关封印假的时候，他还不能歇，手头还有两桩案子需要他去查。
这时候，阿松进来说：“殿下，阿润回来了。”
宁王放下案宗：“让他进来。”
阿润，就是两个多月前，宁王觉得蒋家与司家二小姐之间有异，派去岭南调查的随从。
那随从回来，便将司家的情况一一禀报。
“司家十年前被贬斥去了岭南，一直在凤凰县宋集村生活，不曾离开。彼时司家大少爷还活着，他聪明机敏，将司家上下照料得很好，但是大少爷没了之后，司家便每况愈下。”
“后来先是司家二小姐不顾父命，与人私奔，然后司家二少爷也没了……”
宁王一愣，打断他的话：“你说什么？司家二小姐并非正经的嫁娶，而是……与人私奔？”
他很吃惊，阿松听了也很吃惊。
那位司家二小姐，可不像是这种人啊。
只有阿润抬头看了眼宁王，一脸无语的模样。
宁王说：“她私奔之人是谁？后来去了何处，夫家又是什么情况？怎么她诞下孩儿之后，就带着孩子回到娘家了？”
阿润良久没有开口。
阿松踹他一脚：“你倒是说话呀！”
“是……”阿润深吸一口气，咬牙闭上眼说，“司二小姐所嫁之人，名叫蒋见秋。”
“蒋见秋？”阿松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谁？那人叫什么？”
“蒋见秋。”阿润说，“就是……咱们王爷那个蒋见秋……三年前，因为蒋家太穷，且全家上下，只有蒋三郎一人踏实肯干。司家担心二女嫁过去受苦，不肯许嫁，将其关在家中，但二小姐对其情根深种，竟……有了孩儿之后，其兄长不忍心，偷偷将她放走。”
一室静谧，许久宁王才问：“后来呢？继续说。”
阿松小心觑他的神色，明明他一切正常，就像是听不相关之人的事情。可阿松跟他这么久，如何不知他越是这般，代表他越是在假装冷静。
“后来，蒋家举家搬迁，蒋三郎尚在的时候，因其力大无穷又勤快能干，家里家外一把好手，二小姐也没怎么吃苦。奈何蒋家主母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更放话说除非三郎给付五十两银钱，才答应分家。”
“蒋三郎知晓妻子有孕，不想妻子吃苦，便将自己出卖，换了六十两银子，替大户人家的儿子顶罪。没想到遇到贵人，带着他去了边防。”
“而蒋家得了五十两银子，却也不放二小姐离去。二小姐身怀有孕，要照顾一家老小不说，还……差点被蒋二郎……”
宁王听到这里，双手紧握，青筋直冒，看得阿润说不下去了。
“你继续说，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
阿润说：“蒋三郎离开后没多久，就传来消息说他死了。蒋家便骂二小姐是丧门星，更是不将其当人看，二小姐为了腹中孩子忍辱负重，消瘦无形，差点没了性命。直到生产当夜，蒋家父母觉得小儿活不了，找到山中猎户，将孩子送去山中丢弃……”
便是阿松跟着宁王，见过那么多惨绝人寰的案子，也不由得惊叫起来：“刚出生的孩子，送到山中丢弃？那孩子……”
“二小姐失了孩子，不依不饶，被蒋家打得不成人形赶出家门。想是她为了找到女儿，拼着最后一口气回到县城，恰巧遇到自己的亲妹妹，这才获救。”
阿松忙问：“孩子呢？孩子……”
阿润说：“也好在司家上下都良善，知晓有个孩子之后，都上山搜寻，在宋集村朴实村民的帮助下，那孩子竟也活着被救回来了。”
“阿弥陀佛，真是上苍保佑啊！”
“所以，那个蒋家，是我养父母家，蒋三郎蒋见秋，就是我？”宁王的声音沙哑，说话都颤抖起来。
阿润应声：“是。”
“难怪……难怪！”宁王失笑起来，“我竟这般愚蠢，司沐彤处处透着不正常，我竟然看不出来，我当真愚蠢啊！”
他从不喜拖延，既然知道了真相，他立刻起身要去找司沐彤。
（我想写在作者有话说，但是可能系统问题，那儿不能输入，就写在这里了：现在有空了，会正常一天两章，早上六点和六点零五分，谢谢支持我的宝子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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