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爱即永恒
柏林郊外的教堂穹顶在暮色中裂开一道缝隙。
艾莎拿着龙血木魔杖扫过彩窗投下的蛇影，杖尖的荧光照亮石柱上潦草的德文刻痕。
三小时前，当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都不见了，她跟着痕迹一路走到了这里。
这是邓布利多留下的追踪记号——“Ewig ist der Schmerz”（痛苦即永恒）——此刻已被新鲜的血迹篡改，第一个单词被涂抹成“Liebe”（爱）。
她的指尖抚过未干的血渍，呼吸突然停滞——那字迹的弧度与昨夜批改汤姆作业时看到的如尼文如出一辙。
“莱恩小姐的敏锐总能超出预期。”阴影中传来蛇类的嘶鸣，克雷登斯·拜尔本的魔杖尖端挑着一枚怀表，表链上沾满纳吉尼的蛇鳞碎屑。
艾莎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邓布利多从不离身的银怀表，表盖内侧的照片上，金发少年盖勒特·格林德沃正在溪边微笑。
此刻照片边缘却多了一行小字：“1937.12.24”，正是她父母死于默然者暴动的日子。
就在这时，祭坛方向突然传来铁链崩裂的巨响。
艾莎转身的瞬间，荧光咒照亮了逆十字架上的邓布利多——他的白衬衫浸透鲜血，心口处的符文随着呼吸明灭，与汤姆后颈的疤痕共振出诡异的紫光。
格林德沃的银发扫过巫师苍白的脸颊，魔杖尖端剜入符文的动作优雅如执笔作画：“解除血咒需要活体雷鸟的心脏，你猜我们的圣人会怎么选？”
艾莎的后颈突然灼痛。
雷鸟纹身在衣领下剧烈震颤，记忆闪回三天前的医疗翼——她为昏迷的汤姆擦拭额头的冷汗时，少年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指尖划过她肩胛处的羽毛纹路：“这是什么？”
她匆忙拉高衣领的刹那，门外的邓布利多正将一瓶镇定剂捏出裂痕。
他就是在当时看到了…
此刻教堂的彩窗轰然炸裂，纳吉尼的蛇身裹挟默默然黑雾撞入室内。
“呼神护卫！”
艾莎的守护神雷鸟刚要展翅，却在触及蛇瞳中残存的人类泪光时溃散成星屑。
二十年前的画面如毒蛇啃噬神经，曾经在挪威雪夜的篝火旁，那个黑发女子蜷缩在她怀中颤抖，皮肤下的蛇鳞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光泽：“如果有一天我完全变成蛇……请杀了我。”
“纳吉尼…”艾莎无声的呢喃。
“你承诺过拯救我们。”克雷登斯的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默默然黑雾在他周身翻涌成纳吉尼的人类幻影。
艾莎抿了抿唇，她的魔杖尖端迸发银光，却在格林德沃举起怀表的刹那僵住。
怀表表盘玻璃的裂痕拼出汤姆的姓名缩写“t.m.R”，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在加剧邓布利多胸前的血涌。
艾莎顾不得那些，因为她看到时光转换器突然从克雷登斯袖口滑落。
艾莎扑向铜器的瞬间，对方的钻心咒穿透她左肩，剧痛让记忆不受控制的浮现——昨夜邓布利多修理这块怀表时，曾用指腹摩挲过上面的刻痕：“有些年份的伤痛，会变成守护他人的力量。”
“接住！”邓布利多的嘶吼混着血沫。
艾莎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接受指令扑向时光转换器。
艾莎在眩晕中撞进熟悉的松木香怀抱，他的手掌护住她后脑，指节擦过耳垂的触感让两人同时战栗。
当怀表链缠上她染血的指尖时，时光开始倒流，在时光洪流中——她看见汤姆在里德尔老宅的密室里，用银匕首将日记本浸入父亲的血泊；
看见少年邓布利多在厄里斯魔镜前，将怀表密码改为她的生辰；看见纳吉尼在马戏团的铁笼里，用指甲刻下“艾莎救救我”的法文……
现实中的教堂在时空乱流中崩塌。
福克斯的金焰吞没祭坛的刹那，艾莎攥紧邓布利多胸前的布料，血迹在她掌心晕开成雷鸟图腾。
他的呼吸拂过她额间碎发：“为什么要来？”
“因为某人偷藏了我的照片。”她扯开他染血的领口，内侧口袋露出半截焦边——正是三年前她在挪威古墓考察时的留影。
邓布利多的耳尖泛起不易察觉的薄红，修复咒语却温柔地落在她肩头：“保存重要资料是教授的职责。”
在另一边。
阿尔巴尼亚森林的阴影中，汤姆·里德尔将银匕首刺入掌心。
少年看着日记本扉页的“妈妈”被血迹模糊，脖颈的符文与千里之外的邓布利多同步灼烧。
月光照亮他脚边撕碎的《尖端黑魔法解密》，泛黄的书页在夜风中翻动，最终停在第394页——用雷鸟心脏制作魂器的章节上，留着艾莎清秀的批注：“爱比永生更接近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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