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年7月13日,大骑士领,10:10
焰尾骑士端庄地坐在电视机前,
虽说队友都觉得她是个活泼得以至于有些吵闹的人,
但在不开口也不蹦蹦跳跳的时候,
她还是挺有淑女范的……
“小灰,这个选手是不是得罪骑士协会了?”
灰毫将拆解后的炮盾放在了一旁,
稍微回头看了一眼: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啊?这么多人?”
焰尾的坐姿瞬间不安分了:
“小灰——你刚才是不是想敷衍我来着?”
灰毫惊讶地说道:
“没有没有……我是头一回看见单挑赛的竞技场上塞了这么多人。”
后面的野鬃拾起角落里的报纸:
“诶?哦……新闻上不是说,左手骑士突发‘意外’,导致比赛提前结束,因此额外给方舟骑士安排了娱乐赛环节。”
“这不像是娱乐赛。”远牙简短评价。
“对啊,艾沃娜,你要是连这种话都信,难怪你连32强都进不了……”焰尾也应付道。
“啥?你这话说的,32强已经很有含金量了吧……”
门外一名骑士进来通报:
“团长,有个穿兜帽的人找你。”
“找我?”焰尾耳朵一耸。
“我们难道还有第二个团长?”野鬃补了一句。
“好吧好吧,我马上就去。”
焰尾蹦蹦跳跳地出门了。
弑君者坐在一间像模像样的会客室里等待。
“你好啊?来找红松骑士团有事吗?”
翘起耳朵之后,焰尾才比弑君者高一点。
“你们就是负责管理零号地块的骑士团?”
“啊?‘管理’这个词我们可担不起,只是做了一些微薄的工作罢了。大骑士领的骑士团多多少少会做一些公益活动,我们虽然资金没那么充裕,但也在尽力而为。”
“哦……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柳德米拉。”
“好名字。”
“嗯,有个人告诉我,这个名字的寓意是‘人性的爱’……不过由于矿石病的原因,我不得不戴着这个口罩。”
“啊,真是不幸……你叫我索娜就行了,你是来寻求帮助的吗?”
“倒也不是,想来零号地块这边打听一些情况,你们在这边挺有口碑的,听说你们帮了当地的感染者不少忙。”
“嘿嘿……我们能有如今的人气和成功离不开大骑士领每一位感染者的支持,尽力回馈一些也是应得的。”
弑君者点点头:
“你们这边的装潢看起来还挺漂亮的,你们目前至少没有明显遇到资金问题吧?”
“你怎么这么像记者?”
“我的问题没有恶意……”
焰尾抢先道歉:
“抱歉抱歉,我不是在指责你,不过很多外界人士确实会经常问这些问题。以前嘛,我们骑士团租的是对面那条街的写字楼……喏,已经拆得只剩地基了。
“因为我们并没有大骑士团资助,还要反过来照顾很多感染者选手,所以长期都很窘迫。但是从去年开始……我们得到的社会捐赠变多了,因此有能力承担更多责任了。”
“你们知道这些社会捐赠的来源大致来源于哪些群体吗?”
焰尾开始了努力的思索:
“呃……除了匿名捐献之外,就是本地的非政府组织(NGo),还有……就是一些国际上的基金会,主要是哥伦比亚方面的,哦,对了!你看墙上的照片,我还和一些人握过手呢。愿意给我们这种感染者群体捐赠的,我想应该都不至于是坏人吧?”
“那当然了……我还想问一件事,近期零号地块的外来者多吗?”
“挺多的。战争又催生了一批感染者,而且乡下对于感染者权益的保障其实远不如大骑士领,很多人就干脆留下了。”
“外国人多吗?”弑君者追问。
“哎哟,我们也不负责查户口啊……大骑士领是国际化大都市,但外国的感染者也不至于专门跑到这边讨生活吧,乌萨斯和哥伦比亚都是更好的去处。噢,还真有一些乌萨斯的感染者,对呀,他们……他们好像是出于国际主义精神才过来的——吧?”
“我明白了,你们也不是很了解情况,对吧?”
“是啊,我们也就逢年过节发点吃的,储备一些抑制剂来应急救人,还有就是帮助一些愿意参与骑士竞技的感染者。”
“你们做得确实不少了……监正会不管辖这里的地块吗?”
焰尾笑了:
“指望不上了,这种不能提供多少税收的地方,以前几乎就是‘三不管’地带。监正会和商业联合会关系日益破裂之后,商业联合会减少了政治献金,然后监正会也懒得花钱找外包的治安服务了,这里就彻底没人管了。”
“照你这么说,以前商业联合会向监正会上贡,监正会又花钱找公司负责治安——这些公司也和商业联合会有关吗?”
“对啊。”
“那钱不还是回到商业联合会手里了吗?”
“对哦。也不对,应该会损耗一点吧……我不了解。”
“好吧,很感谢你提供的信息。”
焰尾也跟着起身了:
“有空也可以常来做客啊,我们挺闲的。”
1098年7月13日,大骑士领,10:48
“黑蛇居然给感染者发钱,真是居心恶毒。”
躺在床上的陈一鸣愤愤不平。
通讯器内传出了弑君者的声音:
“他是精神分裂吗?为什么一边军事进攻,一边还要抽空捐点钱?”
“‘以正合,以奇胜’。或者简单来说,那就是两头下注嘛,哪一头成了都不亏——换做是我,我也这么干。”
“你也打算进攻卡西米尔?”
“我的意思是……如果与卡西米尔为敌的话,我肯定会用这种策略。妈了个逼的,那老畜生本来就是抢了现成的,他他妈几千年蛄蛹不出一点像样的东西!”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他伸进来一只手,我就剁一只手!他要是把脑袋伸进来,我就剁了他的脑袋!”
“行,那我继续干活了。”
旁边的仇白责怪道:
“你打个电话就别手舞足蹈的了,伤口又出血了……”
她轻轻地取下绷带,
剪开了一片卫生巾,
重新缠在了伤口处。
仇白又说:
“要不你这两天就别出门了,你看,前几天受的箭伤到现在还没愈合上。箭上不会有毒吧?”
“你想太多了,只是箭头的形状太刁钻了、上面是螺旋棱刺,所以伤口有点深……”
“……对,而且你又喜欢乱动。”
“主要是因为闪灵不愿意直接给我治好。”
仇白立马把他抱在怀里:
“你这就别怪她了,你在玉门的时候、都被治疗法术整成那样了……肯定让伤口自己愈合更好。”
她轻轻用嘴唇咬住了陈一鸣头上的耳朵。
陈一鸣缓缓说道: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要是傻等一百天,不都快到决赛了?你别这样……”
“谁让你老是弄我的耳朵?对了,那要是一般的参赛选手负伤了,不就麻烦大了?”
“是啊,所以比赛规则上不允许故意伤害。但是……让对手负伤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战术,通过故意伤害犯规、也就禁赛一段时间,覆盖不了多少赛程,但是能让对手废掉一个赛季,这就赚大了。而且负伤这种事情……
“假如是一个没啥背景、只会埋头硬干的愣头青,没有团队理疗、没有闲暇休息,几场下来就能给自己干退役了。大骑士团的选手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疗养设备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能起死回生嘛?”
陈一鸣笑道:
“规则上没明文规定死者不能参赛,要是能操控死者继续参赛,也不是不行。”
“那他们能不能修复断肢?”
“这个肯定可以。只要别耽误最佳时机,一般都能修好。”
“那你的手怎么就修不好呢……”
“不跟你讲过了嘛,被当场撞碎了,也没人去帮我捡起来。”
他用手指戳了戳仇白的脸。
“怎么坏事总是能轮到你身上呢?”
“好事也轮了我不少啊,我身边总是有个好姑娘。”
仇白把下巴抵在了他的头顶(不过戳得他有点疼),从背后搂住了他。
柔软的触感,与胸腔深处传来的跳动足以代替一切言语的交流。
良久,仇白才松开双手:
“……这个脚步声,应该是陈晖洁来了。”
她拾起床边的外套给陈一鸣披上,
然后走出了卧室。
陈晖洁进屋后,往阳台方向飘动的窗帘看了一眼。
“你就坐那吧。”陈一鸣往书桌的方向一指。
陈晖洁翻起了书桌上的稿纸和书本:
“这是……”
“刚才还在教仇白学外语。”
“哦,你还真是精力充沛。”
陈一鸣问:
“房子看得怎么样了?”
“……挑了几个地方,信息也梳理过了。”
“做presentation了吗,直观一点会更好。”
“嗯……你直接看吧,需要讲解就跟我说。”
陈晖洁从包里掏出了一沓打印好的纸
“帮我把眼镜递过来,就在书桌上。”
陈一鸣看了几眼后,
直接下床了,
这让陈晖洁略感紧张。
走到书桌边上时,陈晖洁赶紧让开了位置
他自己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张地图,
照着上面的地址仔细搜索后、再加以圈圈点点。
陈晖洁这才意识到自己只写地址好像不太够。
“……这几个地方确实还不错。其实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就挺好的,只不过我们待太久了,待得越久、越容易暴露。”
“嗯。”
“这个地方,我还不是很熟。附近地势怎么样?”
陈晖洁赶紧补充:
“哦,这个小区里面基本上都是独栋住宅……所处的地块在特锦赛结束之后就会从大骑士领分离。本来就是新开发的区域,附近有很多新建的高层住宅,但是入住率不高。”
“人不多,是吧?”
“嗯。”
“可惜太偏了。这边的……零号地块内的,也不考虑。”
“我知道了。”
“……你列举出来的都是合法的房产吗?”
“是啊。”
陈一鸣取下了眼镜,顺手收起了地图:
“你去找黛丝特,也可以打听一些存在法律争议的房产……或者挑起一些房产的法律争议,这样可以带来价格优势。你怎么看着那么紧张?”
“啊?没有……”
“这种事情交给黛丝特就行了,我们要考虑的只是选一套合适的房子就行——而且只要在11月6日之前大家有地方居住就行,在那之后的事情我们不用考虑。”
“好的。”
“你最近是不是睡得太少了?”
“还好。”
“要不这段时间你就多休息一下吧,这部分的工作……”
“不用了。”
陈一鸣也不便多说,看了一眼时间:
“……那就这样吧,有事再联系,我也要出门了。”
1098年7月13日,大骑士领,11:20
大中午的,
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维多利亚人靠近了长椅,
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坐到陈一鸣边上。
“你穿成这样,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是特务,是吧?”陈一鸣斜着眼睛看他。
“你穿得就少了?”
“我要伪装身份啊。”陈一鸣也压低了礼帽。
一个牵着气球的小朋友用尖锐的嗓音说道:
“妈妈,你看!两个维多利亚傻逼。”
“……不学好,谁教你这么讲话的?”
“电视剧里的人就这么说的……”
“赶紧走、赶紧走。”
旁人离开后,维多利亚人才渐渐开口:
“公爵的本意是希望你们消停一点,你们怎么越来越能折腾了?”
“你们要是不断供,我们也能少花点精力在创收上面——公爵提供援助时,我们要老老实实的,公爵不提供援助,我们还得老老实实的,那这援助不是白断了?”
“……看来我们这个惩罚机制设置的不是很合理。而且我们最近粗略地算了一笔账,在新闻公关上替你们擦屁股所消耗的资金,是大于直接援助的金额的。”
陈一鸣笑道:
“哦。那令我略感意外,我其实没想达成这个效果的。”
“所以,公爵决定在剩下的时间内……”
维多利亚人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
“都『不』向你们提供任何直接援助。”
“你们家公爵没给你们上过语文课吗?你这构成因果关系吗?”
“我又不是文职间谍……我给你解释一下。因为你们好像铁了心的要闹事,所以公爵更不愿意和你们扯上关系了——说来也奇怪,最近卡西米尔对『转账』和『洗钱』查得更严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们就算想提供资金,也很担心被查出来……”
陈一鸣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啊,怎么回事呢?”
“不过这也并非坏事,因为近期曝光的一系列负面新闻,比如档案室火灾、法定货币仿制案、频发的诈骗与洗钱事件以及市区内的血腥事件,导致监正会的公信力迅速走低……你笑什么?”
“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你最近看新闻了没有?”
“嗯嗯,一直看着呢。”
“你有没有发现来自维多利亚的产品代言增多了?”
“哦?有吗?”
那位维多利亚人又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们确实一直在试图扩大产品的影响力,尽管各领域的乌萨斯商品市场份额有所下降,但减少的份额主要被哥伦比亚与莱塔尼亚的企业瓜分了。”
“跟我讲这个有啥用?我还能帮你们打商战?你们也没把任何产业交给我经营。”
“我们甚至在思考这场投资究竟是否值得……”
“就抱着这种想法,你们还能干成什么事?”
“公爵要关注的事务太多,他在评估是否每一件事务都值得他投入相当的精力。”
“是忙着炒作下高卢的酒,和二流作家相互吹水,还是对伦蒂尼姆的居民见死不救?这些事情没有风险,也用不着他那些弥足珍贵的精力,高多汀愿意将自己的声誉永远与花天酒地绑定,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想要坐享其成,请去教堂许愿;想要得到应有的份额,请你们付出相应的行动。”
维多利亚人看了一眼手表:
“这远比想象中要复杂,我应该可以跟你谈论这些……开斯特公爵对于卡拉顿的‘灰礼帽’惨死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此前塞克郡的事件也令她十分难堪,她如今自然不希望高多汀能够扩展国际影响力。”
“她是开斯特的公爵,你们家的那位没骨气吗?看她的脸色?你们就算直说是我干的,又有何妨?塞克郡的暴动也是我干的,瓦尔顿子爵也是我拉下马的,让她知道,只要我还在,类似的事情随时可以发生在她的治下。”
那人随手拿出一个记事本:
“这可是你说的,我们会与开斯特公爵交换一些关于你的情报——她在情报方面……”
“惹我一个光脚不怕穿鞋的,能有什么好处?她要是不懂这个道理,也别活到这个岁数了。”
“……我建议你对公爵们尊重一些,毕竟这和我们国家的传统有关。”
“你们国家的传统是——哪怕一位狮王倒行逆施,你们也可以将之枭首;而不是对着一位并无多少美德的贵族卑躬屈膝。”
维多利亚人摇了摇头:
“这可真是掉脑袋的活……再问你一个事情吧?”
“拿什么交换?”
“追加约1000万马克,虽然不是直接注资,但这部分的金额有中间人担保、将会确认使用与你们的行动相关的事务上。”
陈一鸣冷笑:
“呵,拿不到我手里,你就算吹成1个亿也没有多少意义。”
“我们会列出明细,就像之前的行动一样……那我要询问了,你是否了解罗德岛的动向?我是说,他们在维多利亚境内会不会有所行动?”
陈一鸣反问:
“拿什么交换?”
“啊?”
“1000万是对应开斯特的那档子事,这是另外一档子。”
“还是以卡西米尔的货币计价的话……高多汀可以额外出资2000万马克。”
“讲清楚条件。”
“用于你们在莱塔尼亚的行动。如今崔林特尔梅方面试图与乌萨斯达成盟约,我们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到明年年初,他们的盟约大概就会成立……”
“嗯,特锦赛结束之后依然有一定时间。”
“也就两个月。”陈一鸣强调。
“我们会尽可能提供莱塔尼亚方面的情况。实际上,莱塔尼亚的事情可能更为容易,因为已经有选帝侯表露了对崔林特尔梅方面的不满。”
“那到时候再说。”
“我就当你同意了。你应该对罗德岛的动向确实有了解吧?”
陈一鸣笑了起来,笑声中似乎有一丝猖狂:
“呵呵呵,不行、不行。我理论上是罗德岛干员……”
“还想加价?”
“我不能出卖他们。但是假设,我是说,我们完全在讨论一个假设的问题,这个问题就算恰好与现实存在雷同,那也只是巧合,对吧?”
“嗯哼?”
“假设存在这么一家组织,他们以医药为主业,想要进入维多利亚境内。”
“哦……我们会排查,嗯,这个假设中存在的组织。”
“如果这个假设中的组织,确实只进行医药相关的业务,那他们肯定会大大方方地接受排查。”
“这肯定的,但如果这个假设中的组织,目的并不单纯,我们肯定会设法制止,并展开排查……嗯……”
“假设他们为了达到并不单纯的目的——一些与医药行业几乎毫无关系的目的,那他们一定会掩人耳目,对吧?”
“假设如此,那确实。那你不妨假设一下他们会用什么方式?”
陈一鸣捋着下巴上的胡须:
“我不好说,我们先需要假设出他们的目的。他们,假设想要潜入伦蒂尼姆……”
“嚯,那可是个不太平的地方。”
“所以要运载足够的战斗人员前往,还要包括工程人员以及必要的医护人员。”
“这阵仗可不小。”
“所以离了陆行舰不行,就算他们可以先安插小股精英入城,也一定需要本舰的接应……”
顿了顿之后,陈一鸣赶紧再句末补充上“hypothetically(假设上)”。
维多利亚人接话:
“那本舰就迟早会出现伦蒂尼姆周边——假设他们能够一路上掩人耳目,避开、或者瞒过排查……”
“联系所有周边城市排查太过麻烦,假设这艘船拥有足够的能源与物资储备,那么完全不停泊在周边城市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想要监视航道来发现他们是不太现实的。”
“嗯,在假设中,他们有可能借道各个领地靠近伦蒂尼姆,我们也不可能很快将这些贵族联系上。”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尽管这个假设中的组织不是纯粹的医药组织,但是舰船上依然有大量的病患以及非战斗人员。他们不可能带着这些人员去靠近动荡的伦蒂尼姆。”
维多利亚人赶紧说道:
“那他们一定会提前转移人员……就算不在城市中转移,也会借助其他移动平台或者陆行舰转移。”
“对,我还要追加一条假设,这个组织不可能只靠自己的力量改变伦蒂尼姆局势,他们会试图让更多公爵介入争端——届时,主动权将完全不可能在各公爵手中。”
“这也太凶险了。”
“我想,即便公爵们想要改变伦蒂尼姆的现状,也不希望今年……十月、甚至九月就被迫调动舰队介入一场战争吧?”
“是啊,这也太紧迫了。”
“因此,站在公爵的立场上,不能让这个假设中的组织称心如意吧?”
维多利亚人点头:
“没错,公爵也需要时间准备……至少也得等到次年。”
1098年7月13日,大骑士领,13:50
陈一鸣匆匆赶到呼啸守卫大楼。
这一天可真够忙的,
楼上还有人要见他。
衣着得体的灰发库兰塔已经在一间办公室内等他了:
“先生您好,我是商业联合会发言人马克维茨。”
“你好,大名鼎鼎的恰尔内先生呢?”
陈一鸣并不客气,当然也不打算客气。
“他有自己的事务需要处理。”
“被调离了?被撤职了?还是被处理了?又或是怕我找他算账?”
马克维茨似乎也有些局促:
“您不用多加揣测……”
“赛事期间的发言人席位固定,身份公开,之前没有你的位置。好吧,我也搞不懂你们这些‘发言人’到底有什么权力,也许只是一群苦哈哈但又不得不装模作样的中层干部,还喜欢搞得神神秘秘的。”
“商业联合会只是觉得,之前针对您的一些行为不甚恰当……”
“不甚恰当?你们差点在赛场上直接害死了一位竞技骑士。不过这在你们看来确实只是小问题,因为你们这帮照耀着霓虹灯的家伙并没有接受过哪怕一点人文主义的熏陶——你们不把人命当回事,你们对于自己也是自轻自贱,任何人对于你们而言都只是手段的一环。”
“够了,先生。让我们好好谈谈吧。我们过去对您过去并不了解,我们只知道您实力强大,且性格上难以控制……”
“年轻人,注意你的措辞,我不是什么牲口,用不着谁来控制。”
马克维茨加重了语气:
“我需要提醒你,只要商业联合会愿意,任何骑士终将无法逃出……”
“包括银枪天马吗?包括黑骑士吗?包括耀骑士吗?你们的战绩一塌糊涂!你们只能拿捏那些甘愿被你们拿捏的家伙,你们欺侮着整个国家中最软弱的一群人,然后自以为无所不能了吗?征战骑士团在城边晃悠两圈就会被吓破胆的软脚虾们,在我面前摆什么份?”
“胆敢和商业联合会作对,绝对没有……”
“你们是垄断久了,把脑子整坏了吗?和你们作对的监正会不是尚且健在吗?当然你们可以说,你们沆瀣一气的时候多了去了。我明白了,胆敢和商业联合会作对的,商业联合会反而会奴颜媚骨地倒贴上去,这就是你们面对乌萨斯时的表现!”
“这里没有话筒和摄像机等着你,你的强硬表演毫无用处……”
陈一鸣再次打断他:
“错了!我在记者们展现的是我软弱十足的一面——因为你们从未见过、也从未值得我的强硬!你现在不还是完完整整地坐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词吗?这就足以体现我对商业联合会的尊重了!”
“我警告你,彻底得罪我们……”
“你们试图在赛场杀死我!而我没有被杀死!我还强忍着怒火没有把你们那些拙劣的爪牙全部送下地狱,这就叫‘得罪你们’?那样的窝囊废,你们还能一口气召集出多少个?没有两百个,你们就仍需注意,和我对话时的措辞!我警告你们,不要再得罪我!”
陈一鸣打了个响指,玻璃窗瞬间破裂,
高处的风瞬间涌入,
马克维茨下意识地缩起身子,
等他再再次睁开眼睛时,
屋内、窗外都不见对方的踪影。
玻璃碎片在他的脸颊划出了一道印痕,
令马克维茨感到微微的刺痛。
屋内的电话许久没有响起,
而他也没有勇气去主动拨通,
马克维茨只能渐渐叹息:
“唉……恰尔内先生,这可真是个苦差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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