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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海神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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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墓穴里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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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噼啪爆着火星,将六条甬道的入口照得忽明忽暗,像六只蛰伏的巨兽眼窝。

葛道长捏着指节的手在胸前飞快掐诀,指尖划过的轨迹带起细碎的风,额上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进胡须里——他已经推演了九九八十一局,可眼前这六条路,气脉竟诡异地缠成一团,生门里裹着死煞,死门中又藏着生机,任他怎么拆解都像在解一个死结。

“怎么每一个都是生门也是死门?”他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所以走每条路都可以?”总把头打量那些黑漆漆的甬道,仿佛能从里头看出条活路来。

李连生喉结滚了滚:“那是走还是不走?这要是一脚踩错了,怕不是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张天童背着手站在一旁,他慢悠悠道:“这位道长,眼前可是最后一步,走对了便能出去,可一旦错了,怕是得重新走一遍。”话里的轻描淡写,偏生让火把的光都似冷了几分。

葛道长的眉头本就拧得像团乱麻,闻言更是锁得死紧,连太阳穴都突突地跳。他不甘心地重新排开指诀,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跟冥冥中的什么东西较劲,可越算心越沉,那股子挫败感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师父,”小道士见他指节都泛了白,忍不住上前半步,声音带着怯意,“咱们这么多人,不如一起合计合计?”

葛道长抬眼看向徒弟,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被说中心事的窘迫,有对这诡异局势的无奈,还有些不愿外露的挣扎。

他刚要开口,却听张天童忽然轻笑一声:“听说颖王府的第一玄门大师,道法通神,不知道能不能解开这难题?对吧,赵道长。”

“赵道长?”总把头看向葛道长,眼里的疑惑像泼出去的水,“道长您……不姓葛?”

李连生也惊得直起身,嘴巴半张着,目光在葛道长脸上粘住了似的。小道士更是“啊”了一声,往后缩了半步,他看着张天童,疑惑他怎么知道师父姓赵。

赵道长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指尖擦过眉骨时,那抹紧绷的神色忽然松了,竟露出几分释然的笑来。他对着张天童拱了拱手,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波澜:“阁下倒是消息灵通。既如此,不知阁下对此局有何高见?”

张天童的目光扫过周围几张写满疑惑的脸,沉声道:“想必你们也注意到,每次我们选了路,都会听到咔嗒声——那是机关运转的声响。只是我们走在甬道里轻易察觉不到,这整个石室都在旋转。”

“石室在旋转?”总把头猛地抬头,视线急促地在四周石壁上逡巡,可那些光滑的岩壁和嵌在其中的幽蓝矿石纹丝不动,哪里看得出半分旋转的迹象。

陈明乾也皱着眉转向师父:“师父,我确实听到机关声了,可就算知道石室在转,这些门摆在眼前,还是算不出该选哪条啊。”

一旁的韩幼娘和裴婉君没说话,只是齐齐看向张天童,眼中的困惑明明白白——她们跟着走了一路,只觉得每条甬道都长得相似,从未想过脚下的石室竟藏着这样的玄机。

张天童指尖在石壁上轻轻敲了敲,解释道:“这里一共藏着十二个石室,每个都是一个独立的转盘。我们每次走进一条甬道,机关就会触发旋转,而那些弯曲的甬道刚好挡住视线,让我们看不出石室的动向。”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前方六个黑漆漆的甬道口:“其实每个门都能通向出口,但多数路线绕得太远,一旦选错,就会在这十二个转盘里兜圈子,永远走不完重复的路。我刚才算的,是能直达出口的最短路线。”

话音刚落,他抬起手,指向右侧第二个甬道,语气笃定:“走这边,穿过这条甬道,前面就是出口。”

一行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前方的甬道上,赵道长眉头微蹙,一时拿不准该选哪条路。

总把头沉声道:“既然已走到这儿,回头绝无可能。不如这样——咱们先进入甬道,在洞口等着,若那石室真动了,便说明这位先生说得没错。”

旁边的小道士急忙追问:“可要是没动呢?咱们该怎么办?”

总把头瞥了眼张天童,语气坚定:“若没动,就只能另想办法。眼下困在这迷宫里,若互不信任,更别想出去了。”

裴婉君当即附和:“说得对,此时只能同心协力,各怀心思的话,怕是要把命丢在这儿。”

众人纷纷点头,跟着张天童走进甬道。陈明乾最后一个踏入,一行人全停在甬道口,屏息等着石室转动。可等了片刻,身后的石室毫无动静,众人的心一点点沉到冰点——完了,怕是走错了,能不能出去都成了未知数。

裴婉君先看了看身后的石室,又转头望向甬道深处,忽然道:“不对,还没听到咔嗒声。”

总把头也反应过来:“确实,之前每次过石室,都有咔嗒声。”

众人连忙往前挪了几步,刚走到快转弯的地方,“咔嗒”声轻响果然传来。大家急忙后退几步,紧盯着通向石室的洞口。

忽然,洞口左侧出现一条黑线,那线渐渐变宽,洞口则慢慢收窄,最后竟彻底消失,只剩一堵平整的石墙。

总把头伸手摸了摸石墙,猛地转头看向众人,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笑意:“对了!走对了!”

赵道长对着张天童躬身行了一礼,由衷赞叹:“阁下的算数真是惊人,在下佩服。”说罢侧身让开道路。

陈明乾与韩幼娘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对师父的肯定与赞许。裴婉君微微一笑:“既如此,咱们继续走吧。”

一行人立刻紧随张天童身后,沿着甬道继续往前走去。刚转过弯,耳畔便飘来隐约的流水声,细碎如私语。总把头脚步一顿,扬声问道:“前方莫不是有瀑布?”

葛道长侧过脸,凝神细听,眼珠转了两转,笃定道:“确实有水声,不过听着水势不大,落差估摸着也就两丈上下。”张天童在旁点头,显然认同这判断。

一行人脚步不由得加快,转过一道弯,果然又撞见一间石室,与先前的格局相似,只是这回石室里只孤零零一个洞口,流水声正是从那洞口里漫出来的。

张天童带头走进洞口,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这里的石壁再没有先前那种会发光的石头,表面凹凸不平,摸上去冰凉粗糙,通体是沉沉的黑色。

走了没多远,前方忽然透出一点微弱的红光,众人脚下不停,随着越走越近,流水声渐渐变得轰鸣,那红光也越来越亮,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终于,在一片汹涌的红光中,众人踏入了一个硕大的洞窟。

这洞窟足有五十来丈宽,三十来丈高,七八十丈深。最惹眼的是洞窟中央——一座小岛似的石丘上,竟长着一棵通体泛红的奇树,枝叶间流淌着暖融融的红光。

一条丈余宽的石路蜿蜒曲折,从众人脚下一直通向小岛。

再看四周的石壁,上面嵌着数十颗大小不一的水晶,虽未经打磨,却在红光映照下折射出万千光点,把整个洞窟染成了一片红彤彤的世界,连空气都仿佛浸在暖红里。

洞壁上还分布着七八个宽窄不一的瀑布,有的细如银线,有的宽若白练,哗哗地坠入脚下的水潭,那水潭占据整个洞底,正好将中央的小岛轻轻环抱。

众人刚踏上洞窟中那条黑色的通路,身后便骤然传来一阵震耳的轰鸣。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洞口上下两块巨大的黑石正缓缓相向合拢,石面摩擦的 “嘎吱” 声混着碎石滚落的脆响在洞窟中回荡,不过片刻功夫,两块巨石便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将来路彻底封死,连一丝光线都未曾漏出。

归路被断,一行人却并未惊慌,反倒相视一笑 —— 既已走到此处,退路本就不在考量之中。

李连生拍了拍腰间的长刀,总把头整了整衣襟,众人目光重新投向张天童的背影,脚步不停,继续跟着他朝着潭中央的小岛走去。

一行人沿着通路向着湖心小岛缓缓行进,脚下的道路看似与寻常路面无异,凹凸不平的石面在火把映照下泛着潮湿的光泽。

陈明乾走着走着,无意间低头一瞥,目光触及路面边缘时,心头猛地一震 —— 这看似坚实的通路竟是悬空的镂空结构!靠近小岛的部分路面没入水中,隐约能瞧见水下的一段道路,而整条通路足有二三十丈长,宽厚都在丈余,除了两端与石壁相连,中间竟悬空架在水面上,下方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立柱支撑,一眼望去只有泛着淡红光芒的水潭。

他暗自心惊:莫非是靠某种法力维持?可什么样的法力,能如此持久地支撑起这样一条通路,始终不消散?

裴婉君边走边望着岛上那棵醒目的红色树木,忽然脚步微顿,目光紧紧锁在那棵红树下——那里竟站着一个人影。她凝神细看,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那不是珠儿吗?

瞬间,张天童方才的叮嘱在耳畔响起:“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可轻举妄动。”

“是幻觉……”裴婉君用力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闭上眼,指尖微微发颤,竭力稳住翻涌的心绪。

“那不是珠儿吗?”身旁的韩幼娘突然一声惊呼,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同行的总把头也凑近了些,眯眼瞧着:“没错,确实有个丫头就在树下站着。”

小道士忍不住发问:“这地方进来如此不易,她是怎么进到这里的?”

接连的声音让裴婉君心头一紧,难道不是自己的幻觉?她猛地睁开眼,再次望向小岛——珠儿分明还在那棵红树下,手里还拿着些许好似珠宝的物件,她仰头望着树顶,一动不动,身影清晰得不容置疑。

就在这时,张天童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所有人都站住,沉声道:“幼娘,给每个人一颗护心丹。”

众人皆是一愣,疑惑地接过韩幼娘递来的丹药。裴婉君的目光仍死死胶着在珠儿身上,直到韩幼娘在她胳膊上连拍了两下,她才如梦初醒,茫然地接过药丸。

“把药吃了。”张天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眼前这棵树,会让人产生幻觉。”

众人依言将护心丹吞下,不过片刻,裴婉君再转头望向那棵红树时,树下的珠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树能放大你心中的念想,”张天童缓缓解释,目光扫过众人,“更厉害的是,它会把这些念头传给周围的人,让幻象变得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这洞穴里到处都弥漫着法力波动,接下来的路,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总把头看着那树,不禁感叹,“我下了这么多年的墓,头一回见到这诡异的东西,如此规模的墓穴也是头一回见。”

赵道长一言不发,目光紧紧锁在那棵树木上。火光掠过他的侧脸,眼底深处倏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如同星火乍现,却又在众人留意之前悄然隐去,只余下一片平静,仿佛方才那瞬间的波澜从未出现过。

一行人望着那看似平静的红色树木,神色间都多了几分警惕,脚下的步伐也愈发谨慎起来。

众人踏上小岛,目光扫过四周,不由得皱起了眉。这岛小得惊人,不过三四丈宽,除了来时那条悬空通路,再无半条可走的路径。

岛上更是光秃秃的,唯有正中央立着那棵一人怀抱粗的红色树木,再无其他草木,连块碎石都寻不见,脚下是一片凹凸不平的黑色石面,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赵道长走近红树,视线早已牢牢粘在红树的顶端,眼神发亮,仿佛被磁石吸住一般,再也挪不开半分。

“师父,那就是三生果?”小道士凑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声音里难掩激动。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围拢过来,仰头望向树梢——只见枝叶间果然挂着一枚果实,只有葡萄大小,通体金黄,在一片殷红的枝叶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赵道长望着那枚金果,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了,这果实还未成熟……”

“旁边那截空枝,看着像是被人摘了果子留下的。”总把头眯着眼打量着,“看来之前有果子成熟,被人取走了。”

众人的目光看向那金果不远处,一根光秃秃的树枝凌空伸着,枝头还留着细微的断痕,显然曾有果实挂在那里,后来被人摘走了。除此之外,红树的枝叶间还点缀着三朵花苞,静静待放。

韩幼娘好奇地看向张天童:“师父,这树长在墓穴里,谁会特意来这儿摘果子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投向张天童,等着他解惑。

张天童却只是淡淡道:“是在进墓之前被人摘走的。”

见众人眼里的疑惑更甚,显然还等着下文,他才缓声道:“此事说来话长,眼下还是先救人要紧。”

一听“救人”二字,众人顿时回过神来,不再纠结果实的来历,立刻打起精神在岛上搜寻起来。

可这小岛实在太过空旷,除了那棵红树,脚下只有黑色石面,连半分藏身之处都没有,众人转了一圈,竟是一无所获。

小岛上的每一寸都被翻找了个底朝天,别说机关暗门,就连半点异状都寻不见。洞窟里,火把跳动的火光与洞窟中的红色光芒交织缠绕,将红树映照得愈发赤红,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炙烤着。

总把头站在小岛边缘,目光如炬般紧锁着脚下的水面。与寻常水域不同,这里的水色浑浊而诡异,水里一眼望去空空荡荡,好似有一团弥漫的淡红色雾气沉在水里,将幽深的水底彻底遮蔽。

雾气中隐约有光影晃动,细看之下,竟是好几根大小不一的水晶柱从雾中伸出,柱身正幽幽散发着妖异的淡红色光晕,将水面映照得一片朦胧绯红,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暖意,看得人心头发紧。

众人还在为找不到线索而满腹疑惑,水面上突然冒起一个水泡。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水泡越来越密集,转瞬间,整个水面竟像烧开的水一般剧烈翻腾起来,咕嘟声此起彼伏,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一众人等脸色骤变,纷纷惊慌地朝红树退去。张天童退到树旁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不该有的景象——赵道长不知何时竟将那颗未成熟的果实摘了下来,正托在手里细细端详,嘴里还念念有词:“果然是稀世之宝……”旁边的小道士也被那果实吸引,瞪着眼睛看得出神,完全没察觉周遭的变故。

“赵道长——!”张天童一声急喊,穿透了水面的沸腾声。赵道长和小道士这才猛地回神,见众人都一脸惊慌地望着四周,忙转过身看向四周翻腾的水面,惊道:“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摘了那果实所致。”总把头的声音里满是无奈,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韩幼娘也跟着哼了一声,语气带着明显的指责:“我师父早就说了不要乱动东西,你这老头,自己手欠乱动,是要把大家都害死吗?”

赵道长这才明白是自己闯了祸,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没辩解,只是迅速将果实揣进怀里,双手紧紧按住衣襟,目光死死盯着那片愈发沸腾的水面,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平静不再的水面上突然炸开一片刺目的蓝光。光芒中,一个个诡异的人形猛地从水里立起——那竟是人的骨架,外面却裹着一层浑然一体的水膜,水流紧紧贴着骨骼的轮廓,不滴不洒,仿佛给白骨套上了一件流动的水衣。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骷髅的手中,都握着用水冻结而成的长刀,刀刃在红光与蓝光交织下闪着冷冽的光,挥动着便朝岛上众人扑来。

韩幼娘与陈明乾反应极快,几乎在骷髅动身的瞬间,两柄飞剑已破空飞出,银光一闪,眨眼间便将最前排的几个骷髅劈得粉碎。散落的碎骨坠入水中,裹着的水膜也随之化开,融入水面。

可没等众人松口气,水里竟接二连三地立起更多水骨骷髅,密密麻麻的白骨在水膜中晃动,数量远超刚才。

更糟的是,其中一些骷髅竟还懂得运用法力,远远地对着众人抬手,一道道淡蓝色的法光便呼啸着射来。

“小心!”赵道长脸色一凛,双手迅速结印,一道几近透明的护盾瞬间升起,将众人和红树护在中央。那些法术光球狠狠撞在护盾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随即反弹出去。

有的击中洞窟石壁,石壁上瞬间蔓延开一层厚厚的白色冰层,寒气逼人;有的落在流淌的瀑布上,瀑布竟被生生冻住,形成一道冰墙,只是后面涌来的流水不断冲击,冰墙渐渐出现裂痕,却一时难以完全化开。

随着冰层反复冻结又冲刷,瀑布的洞口被堵得越来越窄,原本平缓的水流陡然变成了几道喷射而出的水柱,力道愈发强劲。

骷髅还在源源不断地从水里冒出,握着冰刀的骷髅已逼近护盾,而远处施法的骷髅仍在持续攻击,整个洞窟里冰与水交织,危机步步紧逼。

一时间,气氛紧绷如拉满的弓弦。众人屏息缩在淡光流转的护盾里,耳畔尽是骷髅冰刃劈砍护盾的“砰砰”闷响,混着法术球撞击护盾后反弹四溅的呼啸,织成一张令人心悸的声网。

张天童师徒三人的飞剑如三道银虹,在洞窟中疾旋穿梭,每一次闪烁都带起一片碎裂的骨渣,将扑来的骷髅斩得七零八落。

可骷髅仿佛无穷无尽,倒下一批,立刻又有新的从水里爬起,前赴后继地冲向护盾。

石壁上凝结的冰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厚,原本潺潺流淌的水线却越来越细,几近枯竭。

裴婉君望着脚下不断下降的水位,眉头紧蹙,心随着那退去的水流一点点沉下去——骷髅越来越多,水却越来越少,这绝非好兆头。

“师父,要怎么办?这些骷髅杀之不尽啊!”韩幼娘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焦急,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张天童一边凝神操控飞剑,一边飞快扫视四周。目光掠过洞窟深处那道最大的瀑布时,他瞳孔微缩:瀑布竟仍在水流不止,即便有法球飞撞过去,瞬间将水流冻成冰棱,可眨眼间,奔涌的水流便又将冰层冲化,势头丝毫不减。

更诡异的是通往瀑布的那片水面。先前水位未降时,那里与其他水域浑然一体,看不出丝毫异样;可如今周遭水位已明显下落,唯有那片区域的水面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高度,平稳如镜。

他定睛细看,这才发现端倪——那根本不是水面,而是一条由一块块剔透水晶铺成的道路!水位高时,水晶与潭水相融,不露分毫痕迹;唯有水位下降,这隐藏的路径才终于显露真容,而那水晶道路也是唯一没有骷髅冒出来之处。

“原来如此!”张天童心中豁然开朗,一直紧绷的神经仿佛骤然松了一弦。

看来那挂在洞窟尽头的瀑布便是出口!张天童心念电转,当即扬声喊道:“快看那边的瀑布,我们往那边冲!” 他又转头看向赵道长,语速急促:“赵道长,众人的安危就拜托你的护盾了!”

“好!” 赵道长应声应下,众人也齐声应和,握紧火把与兵刃准备突围。张天童看准时机,飞剑化作一道寒光,“嗖嗖”连斩十几个扑来的骷髅,水晶铺就的道路上瞬间清空一片阻碍。

“走!” 他大喝一声,率先向前冲去。众人紧随其后朝着瀑布奔逃,韩幼娘与陈明乾断后,边退边御剑击杀追来的骨怪。

赵道长剑指立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三道泛着金光的盾墙骤然在众人身旁立起,将两侧涌来的骷髅尽数挡在外面,只留下通往瀑布的唯一通路。

可就在众人奔至离瀑布不远的地方时,那些紧追不舍的骷髅被飞剑斩杀殆尽,竟再也没有重新出现一只。

众人皆是一愣,纷纷环顾四周 —— 只见方才的水潭早已干涸见底,原本以为是湖心小岛的地方,竟是洞窟中一座小山的山顶,而通往山顶的坡道上,密密麻麻堆满了白骨,层层叠叠。

白骨堆中还竖立着几十个大小长短不一的水晶柱,泛着诡异的红光。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头皮阵阵发麻。陈明乾望着这尸山骨海的景象,声音发颤:“这到底是哪个王朝的墓穴?竟有如此多的人殉……”

一旁的赵道长盯着白骨堆中的水晶柱,沉声道:“我大唐早已严厉禁止人殉,看方才宫殿的制式,应当是秦汉时期的手笔。”

张天童却眉头紧锁,目光扫过那些水晶柱与白骨,突然脸色骤变:“不对!这情景不像是人殉,倒像是用尸体聚灵养煞!这些骷髅都是魔力驱化的骨怪,再加上这棵聚灵的三生树…… 这里,是座牢笼!”

他猛地看向四周被寒冰冻结的瀑布、干涸的水潭,眼中惊恐愈盛:“不好!我们恐怕做了件大错特错的事!”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 “咔嚓” 的脆响。众人循着声响一看,只见方才走下来的那条黑石道路竟爬满了裂纹,蛛网般的裂痕迅速蔓延,越来越密、越来越深。

“轰隆 ——” 一声巨响,整条道路骤然爆裂开来,黑石碎片如箭雨般四散飞溅。

紧接着,一声低沉的嘶吼在洞窟中炸响,如同惊雷滚过,震得人耳膜生疼,头晕目眩几乎要晕厥过去。

众人强撑着抬头,只见一条通体雪白的巨蛇正缓缓扭动身躯,每一次吐信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整个洞窟都跟着剧烈震动,洞顶不断有碎石簌簌掉落。

更令人惊骇的是,这蛇怪头上长着一对峥嵘的龙角,脖颈至尾部生着银白的龙鬣,鳞片在火光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泽。若再长上龙须与四足,分明就是一条腾云驾雾的神龙!

张天童望着那只怪物,惊得踉跄后退半步,失声惊呼:“这…… 他们竟抓了一条蛟蛇来守墓!”

“蛟蛇是何物?” 总把头攥紧刀柄,声音里满是疑惑。

赵道长紧盯着蛟蛇头上的龙角,沉声道:“乃是介于蛇与龙之间的异兽 —— 只差生出四足龙须,便能褪去蛇身化为真龙。”

话音未落,那雪白蛟蛇猛地转过头来。灯笼大的竖瞳里红光暴裂,如同两团燃烧的血火,显然已被彻底激怒。

它脖颈处的龙鬣根根倒竖如钢针,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拧,整个洞窟顿时剧烈震颤,石壁上的碎石簌簌如雨般掉落。

一股混杂着腥咸与戾气的寒风扑面而来,重得像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张天童心头一紧,长剑悬在身旁,声音因警惕而紧绷:“大家小心!”

“吼 ——” 蛟蛇仰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口中骤然喷出一道蓝紫色的霹雳,带着噼啪电光直劈而来。

赵道长连忙双手结印,三道金色盾墙仓促立起,可霹雳撞上盾墙的瞬间,“咔嚓” 一声脆响,最外层的护盾竟直接崩碎!紧接着是第二道护盾也支撑不住,到第三道护盾时,瞬间便碎裂成龟纹,金光四溅中,残余的电流透过裂缝扫过众人肩头。

韩幼娘与陈明乾顿时被震得踉跄后退,手臂发麻得几乎捏不起剑指。

与此同时,张天童悬浮在半空的飞剑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金光,光芒流转间,那柄三尺青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数倍,化作一道丈许长的金色剑影。

剑影裹挟着呼啸的劲风高速旋转,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直取蛟蛇脖颈要害!

蛟蛇口中凝聚的霹雳尚未发出,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剑影打断。

它庞大的身躯被剑影狠狠撞中,顿时失去平衡,“嘭” 的一声巨响撞在身后的石壁上,坚硬的岩石却只被撞出一个尺许深的深坑,整个洞窟都在剧烈震颤。

然而,蛟蛇脖颈处仅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鳞片上的金光一闪,连血丝都未曾渗出。

韩幼娘与陈明乾见状咬牙起身,强忍着手臂的发麻与灵力的紊乱,剑指再次抬起,正欲凝聚法力发起攻击。

“你们二人速去瀑布那边探查退路!这里我们先顶着!” 张天童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的喘息传来,他体内灵力疯狂翻涌,操控着金色剑影不断向蛟蛇周身要害猛刺,剑影撞击鳞片的脆响不绝于耳,虽未能重创对方,却也暂时将其死死缠住,为同伴争取时间。

两人虽心有不甘,却也知晓此刻不是逞强之时,只得齐声应下,转身朝着瀑布方向疾奔而去。

此时总把头与李连生早已护着裴婉君和小道士退到瀑布附近,四人正对着那道 “水流” 满脸凝重。

走近了才发现,这瀑布竟根本不是真的水流 —— 那倾泻而下的 “水幕”,实则是一道泛着粼粼波光的奇异光幕,远看时与奔腾的水流别无二致,近看才发现光芒中流转着细碎的符文,透着一股诡异的能量波动。

总把头眉头紧锁,伸出手便要去触碰光幕试探虚实。

“不要!” 身后突然传来陈明乾的厉声喝止。总把头浑身一震,伸到半空的手急忙收回,指尖堪堪擦过光幕边缘,只觉一股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心有余悸地缩回了手。

陈明乾凝望着眼前的光幕,目光穿透那片摇曳的光晕,隐约可见其后矗立的石墙。

显然,唯有破开这光幕,才能触及那道屏障——可这洞窟石壁陡直,除了嵌在石壁里的水晶再无他物,更遑论什么机关痕迹。

他看着那光幕流转着似水的波纹,凑近了却能感受到一股极强的法力波动。他心中一动,撕下衣角掷了过去,布片刚触到光幕便迅速消融,瞬间化为灰烬。“原来是火系法力。”他低语着,眉头却锁得更紧。

回想起先前水面未干涸时的情景,这道光幕曾径直触及水面,却并未让水流沸腾冒泡;而衣物一旦沾染光幕边缘,便会无声消融,并非被火焰灼烧后的焦黑 —— 如此看来,这绝非寻常火焰,而是蕴含着至阳至刚的火系法力。

寻常水流遇上它,自然起不到丝毫克制作用,反倒像冰雪遇骄阳般只能默默消解。

可方才骷髅掷出的阴寒法力球撞上光幕时,光幕表面竟凝出过一层转瞬即逝的薄冰,虽顷刻间便消融无踪,却足以说明关键 —— 能克制这极阳光幕的,唯有至阴至寒的玄水之力。

“师妹,我们合力用寒冰诀试试!” 陈明乾猛地转向韩幼娘,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断。

韩幼娘立刻心领神会,连忙示意裴婉君三人退后三尺避开锋芒,自己则快步与他并肩而立,双指并起如剑,齐齐对准那道泛着诡异红光的光幕。

“凝神,尽全力!” 陈明乾沉声叮嘱,话音未落,两道莹白如霜的寒气已自两人指尖飙射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道冰网,带着刺骨的寒意直扑光幕。

寒气撞上光幕的刹那,果然 “滋啦” 一声腾起白雾,光幕表面竟真的凝结出一块巴掌大的冰面。可不等两人心头稍喜,那冰面便在光幕中迅速消融,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两人咬紧牙关,额角青筋隐现,体内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向指尖,两道寒气愈发粗壮。

这次光幕上凝结的冰面虽扩大了数倍,却依旧抵不过那股霸道的极阳之力,冰面边缘不断消融,最终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虚无。

两人再也支撑不住,只能收势后退,捂着胸口大口喘息,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因灵力耗损而泛起苍白。

陈明乾目光转向一旁的小道士:“道兄可有阴寒术法?”

小道士红着脸苦笑道:“贫道跟随师父十年,资质愚钝,至今只会些黄符小术……”

陈明乾默然转身,重新望向那片光幕。至阴之力……可师父与赵道长正与蛟蛇苦战,根本抽不开身。

身后传来蛟蛇的咆哮,带着震耳的鳞甲摩擦声,他望着那光幕如水般的流淌,只觉一股焦灼感从心底蔓延开来——这道屏障,该如何消除。

陈明乾的目光紧锁在那片光幕上,眉头拧成了疙瘩。方才与师妹合力施展的寒冰诀,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灵力的剧烈消耗,胸口因灵力翻涌而微微发闷,师妹韩幼娘也正捂着心口轻喘,脸色比刚才苍白了几分。

身后蛟蛇低沉的嘶吼声时不时传来,带着鳞片摩擦石壁的刺耳响动,每一声都像鞭子般抽在众人心上。

“难道非得是千年玄冰才行?”陈明乾喃喃自语,目光扫过洞窟四周。那些嵌在石壁里的水晶原本散发着幽蓝微光,如今却因红树的光芒让水晶也散发着红光。

“师兄,要不……再试一次?”韩幼娘的声音带着喘息,却透着不肯放弃的韧劲。她抬手抹去额角的细汗,剑指依旧遥遥对着光幕。

韩幼娘见师兄半晌没有回应,只在原地低声嘀咕着什么。

陈明乾凝目望向洞窟深处,目光扫过岩壁上嵌着的那些水晶柱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脸上漾开一抹了然的笑意。

“咻 ——” 一声锐啸划破空气,他飞剑应声脱鞘,化作一道银光精准飞向最大那块水晶旁,盘旋飞行。

紧接着他往前踏了两步,对着正与蛟蛇缠斗的张天童高声喊道:“师父!想办法引蛟蛇的霹雳打中那水晶!就是我飞剑所在的那根水晶!”

张天童刚险险避开蛟蛇扫来的巨尾,衣袍被劲风扫得猎猎作响,闻言脚下猛地一顿,随即沉声道:“我试试!”

他深知陈明乾素来沉稳,这般急喊必有深意,当即转头对另一侧的赵道长喊道:“赵道长!借你之力稳住它的身形!”

赵道长此刻正单手按着一块水晶贴在石壁上,试图借水晶之力缓冲蛟蛇冲撞的余波,闻言头也不回地应了声:“好!” 话音未落,他已反手拍出一道金光,精准落在蛟蛇的七寸处,虽未能伤其分毫,却成功让它的动作滞涩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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