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冲突不断,十四阿哥以大将军王的身份前往西北镇压,王爷需要年羹尧在军中的助力。
王府中,年世兰再次得了盛宠。
···
这一次,王爷在园中散步的时候,带在身边的女子终于不是李静言了。
年世兰脸上全是欢喜,大着胆子牵着王爷的手一同走着。只是,在园中散步比她想得艰辛。
李静言不怕热,体力也好,能跟着王爷绕着湖,转上一圈又一圈,可是年世兰不行。
她穿着镶嵌着宝石的花盆底的鞋子,这双鞋子漂亮,可是在湖边的小路上不好走。行走间身子大半都靠颂芝撑着。
身上穿着的是珍贵的浮光锦,在阳光下散发着七彩光芒,漂亮到晃眼,可是这衣服瞧着轻薄,但是它不透气,走了一会后年世兰就感觉又热又烫,额头上也开始出汗了。
脚步开始踉跄,原本优雅的仪态不再,整个人开始变得狼狈。
一旁的王爷满脑子都是西北的局势,十四在西北立下大功后,他们二人在朝中的地位怕是会彻底改变。他沉浸在思绪中,不由越走越快,握着年世兰的手也越发用力。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女子的狼狈。
又转了一圈后,胤禛看见了从洞天深处跑出来的弘时。
弘时和他的额娘生得漂亮又得天所爱,带着开心的笑容在绿荫中穿梭的时候,身边有翠鸟和蝴蝶一直追随在身边。
胤禛烦躁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好转了起来,“弘时,来阿玛这里!”
弘时正好跑在桥上,看见榕树下的阿玛露出惊喜的笑容,“阿玛,儿子答应了松子给它抓小鱼吃,您要一起去吗?”
胤禛笑着应下,转头看着年世兰说道:“世兰,你先回去吧。”
“爷,妾身还从未抓过小鱼,您带妾身一起可好?”年世兰问道。她很不高兴,她终于在圆明园中赢过了李静言,可是李静言的儿子又出来搅事了。她不愿意王爷因为李静言或者弘时离开,亲密地拉着了王爷的手臂。
胤禛脸色一冷,沉声说道:“这天气热,你脸上的妆也花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胤禛并不愿意看见后院女子接触到弘时,他和弘时父子之间一同相处的时候更是不愿意出现除了李静言外的其他女子。
哪怕如今他再需要年羹尧的助力,年世兰也没有资格去和弘时争抢。
后院的争斗他也能有所感觉,他不管女子之间的争斗,但是后院争斗得再激烈,也不允许有任何人将手伸到弘时身上。
哪怕只是和弘时说话。
年世兰忍不住咬了咬唇,忍着委屈,笑着点头。王爷重视弘时阿哥,她们有的东西都是被弘时挑剩下,平日里弘时一句话就能叫走王爷, 如今也没有任何的意外。
···
年世兰转身离去,脸上藏不住的怒意,气势汹汹地冲回了清凉院。
她今日累了一天,走得腰酸背痛,小腿都要抽筋了,王爷不仅没有关心她一下,还跟着弘时去抓鱼!喂一只狸猫何必要弘时和王爷两人亲自去抓小鱼!
清凉院中,颂芝小心地给年世兰脚底的水泡挑破,又小心地上药。
“王爷和李静言散步的时候总是这样走着吗?”年世兰问答,她也曾看过王爷和李静言在园中散步的模样,都是有说有笑,轻松愉悦。
两人的脚步总是很慢,会一遍遍欣赏圆明园的景色,会惊奇看见从未见过的蝴蝶和蜻蜓。他们相互簪花,李静言甚至敢用花苞去打王爷,王爷也不会生气。
这样亲密的场景,她每次看见都觉得心痛。可是又忍不住嫉妒着,她也渴望着站在王爷身边的女子是她。
终于等到了王爷寻她一起散步,所以她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可是王爷和她散步的时候全程皱眉思索,没有给她簪花,没有和她说话,甚至都没有等她···
颂芝低声回道:“王爷心中想着政事的时候常低头不语,王爷可从来不会在朝中有事情的时候还来后院。小姐,您是不一样的,王爷就算事情再忙,也是念着您的。”
“是吗?”年世兰脸上还是有些失落。
颂芝安慰道:“李侧福晋入府多年,王爷想来是习惯了李侧福晋陪着他一同散步。可是您入府后就不同了,王爷念着您,连往日的习惯都改了。”
年世兰心中好受了些,她从不认为自己比不上李静言,如今受到这样的冷落只是因为她没有孩子。
“她李静言不过仗着有一个儿子!今日的坐胎药可是熬好了?”年世兰问道,等她生了儿子,李静言和弘时就再也抢不走王爷了。
守在门口的侍女忙回道:“已经煎好了,奴婢这就去取来。”
年世兰大口喝下了坐胎药,脸上再次露出了气愤的神色,“这药喝了那么久了,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颂芝想起了下人间的话,忍不住说了一句,“小姐,咱们日后也抄写佛经,多祈福,或许也能···”
年世兰的脸已经冷了下去,她怎么也不会认同冯若昭和费云烟她们先后多次怀孕是因为抄写佛经,祈福得来的。
“让曹琴默去抄经。”年世兰有些恼羞成怒道。
···
后湖
胤禛安静地钓着鱼,眼睛,耳朵全神贯注地看着湖面。
一旁,弘时不停收杆,看着手中的鲤鱼觉得太大了,放生了;太小了,放生了 ;鳞片太丑了,放掉;鳞片太好看了,放掉···
苏培盛瞧着弘时手边的食盒中已经没有鱼饵了,说道:“奴才给你再去拿一些来吧。”
“没关系,不用。”弘时说着,挥杆拉了荷叶和荷花来。
苏培盛欲言又止,用荷叶、荷花怎么能钓上鱼来。
然后就见弘时又收杆了,一条金灿灿的锦鲤落在了地上。
弘时见状微微蹙眉,又将锦鲤放掉了。很漂亮,留着欣赏更合适。
胤禛脸色越发凝重。他到现在为止一条都没有钓起来!
苏培盛上前说道:“王爷,要不咱们离弘时阿哥远一点。”
胤禛冷着脸默默换了一个位置,投了大量鱼食后,胤禛再抬头,就看见不远处弘时又将桶里不满意的鲤鱼扔回湖中。
怎么还有鱼不长眼自己跳上岸边的!
胤禛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好事,好事!
他儿子生来就受天地喜欢,真龙之命!
···
观云楼
曹琴默看着送来的笔墨纸砚并不觉得惊讶,年侧福晋折腾着府中女子的时候,她从不认为自己会被轻易放过。
颂芝叮嘱道:“曹格格,您抄写的时候,心中要一遍遍说着代年侧福晋祈福。”
“是,妾身会虔诚礼佛的。”曹琴默道。
送走了颂芝的时候,曹琴默温和顺从的笑容消失。
音袖忍不住低声抱怨道:“格格,侧福晋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您!”
曹琴默安慰地拍了拍音袖的手,年侧福晋并没有善待她,一样折磨着她,对她也并非毫无益处,至少府中其他女子知道她是被迫留在年世兰身边的。
一个陌生的侍女笑着朝她们看来,年侧福晋会监督抄写经书的庶福晋和格格们,曹格格也没有例外。
只是还有不同,冯庶福晋她们抄写经书,礼佛祈福至少是为了自己,而曹琴默则是在为年世兰祈福。
而后的日子中,曹琴默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她抄写的速度比不上冯若昭几人,身体也不如她们健康,一天抄写好五遍经书后整个人腰酸背痛,手腕无力,诵读经文的时候更是已经跪不住,整个人伏倒在了佛像前。
曹琴默不知道冯若昭她们是怎么撑过年世兰如此折磨的,不知道她们是抱着怎么样的心坚持到今日。
若是她怀有身孕,若是年世兰还如此折磨她,曹琴默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如此,她承受着巨大痛苦抄写完的经书还是遭到了年世兰的嫌弃。
年世兰对于曹琴默抄写的经书很不满意,不说去和冯若昭娟秀的字比较,曹琴默的字比费云烟的都要潦草难看。费云烟入府的时候可是连佛经上的字都认不齐的,依旧能照着书抄写得端正,可是曹琴默识字,却写得不堪入目。
曹琴默诵读经书时的姿势也不够端正,毫无仪态。
看着曹琴默礼佛的侍女变成了两个,时时刻刻盯着她。
终于,被折磨得瘦了一圈的曹琴默等到了年世兰怀孕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曹琴默几乎崩溃。她希望年世兰早日怀孕,她可以逃离这苦海,可是年世兰真的怀孕后,她又怨佛祖无眼。
她日日受苦抄写经书,是她跪在佛前日日诵读经书,这高高在上的佛祖怎么可以真的给年世兰送去孩子!
···
清凉院中,年世兰激动地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终于怀孕了。
礼佛祈福真的能带来孩子!
“颂芝,快让曹琴默继续去抄经礼佛,一日都不许停!”年世兰催促道。
胤禛匆匆到了清凉院中,他对于年世兰这个孩子的到来很是高兴。
如今正是需要年羹尧的时候,年世兰能有孕,年羹尧在四川的时候也能更加尽心监视着老十四,他也能更加清楚西北的局势。
“好,你好好保重身体。”胤禛想着,然后又说道:“手中的事情交给福晋去管理吧。”
年世兰心中有犹豫,但还是说道:“是,妾身整理好账本就让人送去福晋那边。”
比起权力,年世兰更加重视她腹中的孩子。
只要能平安生下小阿哥,那个老农妇也好,李静言也好,全都没有能力再和她相争了。
·
曹琴默称病,不再离开观云楼半步,她醒来就开始抄写佛经,开始祈福,直到累得在佛前睡下。
一日又一日。
在侍女们看不见,听不到的地方,曹琴默一遍遍诅咒着年世兰。
···
皇宫,永和宫
德妃听闻年世兰有孕后,温柔如水的气质也多了一分冰冷。
太子被废,大阿哥,三阿哥,八阿哥接连被皇帝厌弃,如今后宫也好,前朝也好,大家心中都 明白。
最终能登临大典的皇子极有可能 是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中一个。
两个都是德妃之子。
比起冷漠刻薄的老四,德妃更偏向自己的小儿子,皇上也重用着十四,如今也是以大将军王的身份出征西北。
年世兰的兄长年羹尧为四川总督,如今正在四川那片区为十四提供后援。
若是年世兰这一胎怀的是阿哥,年羹尧定然会尽全族之力助老四登临大典。年羹尧不会坐视十四在西北立下大功。
德妃心中起了杀意,她不能允许年羹尧伤到她的小儿子。
胤禛被叫到宫中。
年羹尧嚣张跋扈,任人唯亲,结党营私,离开京后,又很少听从胤禛的指令。
且胤禛继任大典功劳最大还是属年羹尧,届时当真不会有功高盖主,外戚把控朝堂吗?
“老四,你觉得年氏生下带有你血脉的儿子后,弘时还能平安活着吗?李文熚一人抗衡得了年家吗?”德妃问道。
她清楚胤禛对弘时的宠爱,这份感情不亚于皇上对胤礽的宠爱。
果然,听到这句话,胤禛心中猛地涌起怒火,“他们敢!”
“他们怎么不敢?”
太子和大阿哥争斗的时候,他们背后的母族可也是争的你死我活。
皇上能压制住两个家族,他们的族里管事人也都能说上一句明理光明之人,可是年家呢?
年世兰生子之日,弘时会不会出事,李文熚是否还能清清白白做他的吏部侍郎,是否还能活着?
胤禛粗重喘着气,眼中涌起了杀意。
他不允许任何人可以威胁到弘时。
德妃见状满意说道:“找个时间让月宾入宫一趟。”
她需要有人动手让年世兰流产,这件事情不能由胤禛动手,也不能由宜修来做,至于弘时的生母,她最好也没有参与其中。
雍亲王府中还有能力解决年世兰的孩子的人,怕是只有齐月宾了。
胤禛点了点头,“好。”
胤禛完全没有想过年世兰流产后会如何疯狂报复齐月宾,对于胤禛来说,齐月宾经过多次流产,已经没有怀孕的可能,身后家族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助力,齐月宾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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