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奏——”
“儿臣有事要奏!”
太监的尾音还没拖完,谢宴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来。
上面的谢牧野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他想看看这个怂包,还能折腾出什么新花样。
怎么折腾,悠然都是自己的!
……
底下的大臣们交头接耳,个个伸长脖子。
全场唯一高兴的,大概只有谢晌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谢宴和谢牧野闹的笑话越大,那么他得到的支持就越多。
……
“哼!你能有什么事?”老邶王脸色一黑:“若还是为了…的那点事情,就别…”
话没说完,凄厉的哀嚎响彻大殿。
“父王!儿臣知错了!”
“扑通——”
演技说来就来,谢宴重重跪地,额头抵着地板,哽咽出声:“儿臣这几日闭门思过,痛彻心扉!”
“一切都是儿臣的错,不该因儿女情长,让大邶沦为天下笑柄!”
“哈?”
听到这个逆子认错了,老邶王眼睛瞪的老大,想着仔细看看下面跪着的究竟是不是那个逆子,确定是一个人,才带着疑惑问道:“你…真知错了?”
“儿臣千真万确知道错了!儿臣不该跟太子哥抢……”
说到后半句,谢宴声音突然变小,还带着点委屈巴巴的颤音。
活脱脱一个被恶霸欺负了的小媳妇。
这模样,看得不少大臣直摇头,心里同情心开始泛滥了。
可就在这同情心快要溢出来的时候,谢宴猛地话锋一转,嗓门又亮了起来:
“儿臣错在为了个裴悠然让邶国丢脸!太子哥是咱大邶的未来,别说只是臣弟的未婚妻了,就是二嫂……甚至是……”
众人:“???”
说啥嘞,啥意思?
旁边正咧嘴看戏的谢晌,听到“二嫂”俩字,笑容瞬间冻在脸上。
谢宴要点兵点将举几个例子,正好跟站在前排的丞相对上了眼。
这可是王后的亲爹,好例子!
“再或者是王后娘娘!余夫人!”
“所有女人都该为了咱大邶的国本做出牺牲!小家算什么?邶国才是咱们的大家!”
“从今往后,太子哥看上谁家夫人、想纳谁家闺女、甚至想换谁家新过门的小媳妇,那都是天大的恩典!”
“儿臣豁出去了,建议设立‘太子恩宠簿’,让咱邶国所有官员,每月初一都把自家妻女的名册送进宫来,专门给太子哥挑选!”
“轰——!”
整个大殿寂静一片。
谢宴说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好在耳朵里除了寂静,啥也听不见。
都被震撼了吧?
震撼就对了!
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
自己就提一个意见而已,又没实施,又没让谢牧野碰的,这个老东西就气了。
这要是王后和余夫人真和谢牧野睡上,不得气的杀…
欸,杀还不一定,想到这里谢宴有点好奇了。
最爱的儿子,睡了自己的女人…
这老东西该怎么处理?
……
老邶王在上面听见提到王后、余夫人,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这个儿子疯了不是?还是被夺舍了?
“混账东西!你在胡说什么?!”
一声咆哮,让底下还在震撼当中的大臣全部回神。
众大臣看着上面生气的邶王,一个个跪地高呼:“大王息怒!”
人是回神了,可脑子里还在嗡嗡响。
“太子恩宠簿”?
每月交妻女名单?
这……这比当大王还离谱啊!
当大王的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惦记臣子夫人啊!
这乐安侯是真疯了吧?!明天不活了?说出这种话。
“咳咳!”谢宴面对老东西的暴怒,没有退缩,梗着脖子,腰板挺得笔直:“父王!儿臣这可都是为了太子哥……为了咱邶国……”
说罢,猛地转身。
对着所有大臣,开始了最后的“演说”,势必要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各位大人!太子哥他能当众抢走裴二小姐,说明他就好这一口!”
“但他事先没说啊,害得我一时想不开!”
“所以问题就来了,万一太子哥哪天看上你们哪位的老婆、闺女,也这么直接上手抢……”
“你们能保证不跟我一样生气?万一火气上来,到时候咱大邶的脸,是不是又得丢一次?”
“那还不如咱们提前把名单准备好,让太子哥光明正大地挑!也省得别的国家看咱们老是出这种丑事。”
“各位大人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臣们:“……”
你别说……
仔细一想……
好像……
是有点道理啊?
太子能抢一个,就能抢第二个、第三个……
这万一哪天抢到自己头上……
一时间,大殿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瞄向了台上的谢牧野。
谢牧野也没向老邶王和众大臣解释,因为在他眼里,没有这个想法就是没有这个想法!
信则有,不信则无。
若是父王不相信他,那说什么都没有用。
而且,他是谢牧野,是邶国的太子!
何时需要向别人解释?
就算要解释,怕只有裴悠然这个小妖精了能让他解释吧。
这些人,怎么配?
不过,这个三弟今天倒挺能说啊。
以他对这个怂包弟弟的了解,是肯定不敢说出这种话的。
现在说出来,背后必定有人教唆。
结合昨晚太监说的,裴歌进了书房后,这个弟弟就从书房出来了。
这幕后之人除了她还有谁?
要知道,他最恶心的就是有心机的女人。
谢牧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手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一步一步,慢悠悠地从台阶上走下来,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
“呵,几天没见,三弟这嘴皮子功夫,见长啊。”
“……”
谢宴还以为他会一直不说话,这不也容易的?
面对讥讽,只当夸奖了,拱手低头一礼。
“谢太子哥夸奖,臣弟一片赤诚,都是为了…”
“铮——”
话说一半,剑出鞘的声音骤然响起。
跪在地上的大臣又是一片哗然,能在殿上带剑,公然拔剑的,除了谢牧野还有谁?
谢宴眼看剑锋要架上脖子,纹丝不动,城府也没有多深不是?
旁边的看戏的谢晌,原谅谢宴前面说的 给自己女人送那啥子太子恩宠录了。
心里狂喊“快打!”“快打!”
甚至三秒就在心里想好了,等会怎么抨击谢牧野。
……
上面。
老邶王在王座上也喘够了,看着下面还动剑了,立刻暴喝:“够了!”
几个老臣心脏都经不住吼的,忙又开始高呼,并且准备给谢宴求求情。
然而,还没等开口求情,忽见谢宴又咧嘴一笑。
这一笑,他们瑟瑟发抖,感觉又要说啥震撼的话了。
……
谢宴近距离看着面前这张毁容的脸,是真搞不懂裴悠然究竟看上啥了?
占有欲真的很男神吗,可以不顾及颜值的吗?
谢宴回忆了一下,发现一个华点。
大约,也有可能是体力强大,毕竟要夜夜宠。
咳咳,有机会,自己要比比到底谁厉害。
“大哥,全怪臣弟过于固执,臣弟以后再也不会肖想裴……现在应该叫太子妃。”
谢宴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弯腰从怀里掏出昨晚剩的那个画,双手递到他面前:
“这是臣弟与太子妃的…定情信物,现在……物归原主。”
定情信物,划重点。
“哼!”
一听是定情信物,谢牧野一伸手就给画夺了过来。
而谢宴则是看着画从自己手上消失,脸上流露出满满的遗憾,抬头望了望房梁。
玛德,金丝楠木,老贵了。
想想自己的破侯府……眼泪唰唰流。
就是这个时候,抬手抓住指向自己喉咙的刀锋,血顺着手流了出来。
原本跪着爬出来的几个老臣,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一个个开始磕头:
“王上!太子任性妄为……”
“王上!太子如此行事万万不可啊!”
“王上,乐安侯虽有错,但罪不至死啊!”
老邶王也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什么太子恩宠录……
其实这个他之前还没细想,刚刚顺着这个逆子的话想一下。
事情出了之后,他只是责怪太子用嫡女换一个庶女。
怎么就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大可以换人?
可是想着想着,这不就是自己想培养的王吗?就应该有绝对的胆子。
但是…这个还是不对!
老邶王左右脑互搏的头疼,这还没整明白,下面又开始什么定情信物。
“啪!”
案桌猛的一拍。
“你们两个简直就是放肆!乐安侯,寡人让你在侯府思过,你就是这样思的?”
“还有太子,大殿之上,你……你……你为何要离开位置…”
老邶王想责罚谢牧野吧,又心疼,半天说出一个理由。
跪着大臣心拔凉拔凉。
按大王如此疼惜太子的样子来看,太子万一真强行宠幸他们的夫人,怕是…
谢宴看着谢牧野还是举着剑阴沉的盯着自己,那就再加一波油,咬一下腮帮。
脸刷的一白,眼眶迅速含泪。
“请太子哥以后善待太子妃,勿因为之前的事和太子妃有间隙…”
“臣弟恭祝太子哥大婚之喜!愿二人琴瑟和鸣,为王室开枝散叶!多子多福!”
大臣们看着太子剑上的鲜血,再看看谢宴苍白的面容,不少人都感性的红了眼眶。
“哈哈哈哈哈!”
看完了谢宴的精彩表演,谢牧野狂笑起来,眼神闪过一丝狠毒。
剑一收,眯起眼,开口说出他今天的第二句话。
“听说你和你夫人至今还未圆房……”
谢宴:“???”
咋,他要看?
“人家嫁于你本就算委屈了,你还让人家独守空房,这不是让人耻笑吗?让裴家心寒吗?”
谢牧野转向老邶王:“三弟至今未圆房,岂不让人笑话?请父王派内侍去侯府...盯着圆房!”
谢宴:“!!!”
妙啊,妙啊,这个报复手段真好啊!
踏马的,圆房还有强制?
而且这个丑八怪确实还挺聪明,知道自己和裴歌现在感情不好,一招把自己和裴歌都治了一下。
“哦?”老邶王听见这件事,都不带犹豫的当即下诏:“太子说的有理!乐安侯怎能如此懈怠自己的夫人?寡人让你今晚必须圆房。”
“……”
“呵呵!”
谢宴咬牙切齿领了恩,最后补了一刀:“儿臣刚刚说的‘太子恩宠录’还望父王考虑一下……”
“嘶……”
眼看话题又绕回来了,大臣们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老邶王还在互搏,烦躁的一挥手:“寡人自会深思熟虑,用不着你操心!你赶紧去太医院给寡人看看脑子。”
“众臣若无其他事情,先行退朝吧。”
“轰!”
没有明确拒绝太子恩宠录,所有大臣脸色都成惨白了,生怕这个“太子恩宠录”真的施行。
有几个老臣还想劝劝,可是看见上面的老邶王揉着脑袋。
还有贴身太监金严不断使着眼色,让他们快走。
无法,只能把话咽下去。
各自对视一眼,怀着小心思,磕头出去。
“儿臣先行告退……”
谢宴得到想要的答案,潇洒离开。
……
谢牧野等人都走了,还是没朝老邶王解释,只是微微弯腰行礼。
抱着刚刚的那幅画卷,怒气冲冲回太子宫,想立即烧了这个“定情信物”
可当打开画卷的那一刻,失去了所有理智。
只见画卷中的裴悠然巧笑倩兮的站在河边,旁边还有题了几行小字,依稀能看出来后两句是她的字迹。
“悠然,悠然,白首不离不弃。”
“哈哈哈哈…白首不离不弃!”谢牧野眼睛发红,双手用力将画卷一撕:“好一个白首不离不弃!”
“哗啦—”
“砰—”
小太监在书房门口瑟瑟发抖,暗自祈祷自己能活过今天。
“哐当—”
门被猛的一打开,小太监心凉了一半。
“今日,何人前来求见,通通不见!所有下人不准靠近太子妃的院子…”
谢牧野喘着大气说完这句话,又踉跄的往隔壁院子去。
院子里还有几个正在浇花的侍女,看见他来了,慌忙跪下:“太子,太子妃身体不适还未起身…”
“不适哈哈哈哈。”谢牧野当然知道为什么不适:“快滚,都给本太子滚!”
“啊——”
几个侍女被他吓的,立马逃窜。
谢牧野推开门,走进内室,看着肿着嘴的人还在睡觉。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掀开床幔。
裴悠然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了,看着床上人过分起来了,连忙护肚子。
“谢牧野,你踏马真疯了,我们的孩子!”
然而她得到的回应只有红着眼睛、掐着她脖子、不断宠幸、和嘴上一直狂喊着“白首不离不弃”的疯子。
直到,床上一摊血的出现,谢牧野恢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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