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隐蔽的山洞内。
洞中光线昏暗,只在洞口透进些许天光。
李大棒和王春蕤都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在他们对面,站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赫然是张令仪。
不过几日不见,她像是换了个人。
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沾满了泥土和草屑,一张脸憔悴蜡黄,头发乱蓬蓬地纠结在一起。
她歪着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被捆住的两人。
王春蕤吓得全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连头都不敢抬,只一个劲地往李大棒身后缩。
李大棒脸色铁青,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张令仪。
今天一早,他看天气不错,想着山上的野果子熟了,便带着王春蕤上山,打算摘些新鲜的给妹妹送去。
谁知,他刚爬上树摘果子,一转眼,树下的王春蕤就不见了。
他心急如焚,顺着痕迹一路寻找,最后竟找到了这个山洞。
一进洞,就看见王春蕤被绑在地上。
他刚想上前解救,后颈就是一痛,眼前一黑,再醒来时,自己也成了阶下囚。
动手的人,竟然是张令仪。
李大棒环顾着这个山洞,眸色一沉。
这里……他太熟悉了。
第一次,李铁牛想在这里玷污她,是自己及时出现,一脚踹翻了李铁牛,救了她。
第二次,她在这里失魂落魄,险些被毒蛇咬到,又是自己眼疾手快,斩断毒蛇!
两次救她于危难,都在这个山洞。
张令仪此刻自顾自地蹲下身,用那把匕首,在一根捡来的小木棍上划来划去,嘴里还痴痴地笑着。
李大棒压着心头的火气,怒声喝道:“王大妮!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放了我们!”
张令仪手一颤,“咔嚓”一声,那根已经被削得极细的木棍应声而断。
她愣愣地看着手中断成两截的木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变得扭曲。
“啊!!”
她发出一声尖厉的嘶吼,“我再也刻不成一模一样的簪子了!再也刻不成了!”
她双眼猩红,目光最后定格在王春蕤的发髻上。
那里,正插着一根破旧的木簪。
是李大棒曾送给自己的定情之物,自己最后还给了李大棒,如今却别在王春甤的青丝上!
“我的簪子!”
张令仪疯了一样扑过去,一把就从王春蕤头上将那根木簪子扯了下来。
“啊!”
王春蕤吓得闭着眼睛尖叫,头发被扯得生疼,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张令仪却不管不顾,她双手捧着那根木簪,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容。
“这个才是……这个才是我的那个簪子。”
她喃喃自语,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揣进怀里,贴身放好,“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簪子!”
张令仪将簪子收好后,忽然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烧死了李铁牛,我烧死了孟氏,我烧死了李文学,我烧死了李大山和李二河,我还烧死了王有财一家……”
王春蕤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更加的恐惧起来!
“我以为我报了仇,我就会很开心,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
“我不过就是做错了一件事,就只是一件事!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为什么!”
她猛地抬头,怨毒的目光看向李大棒,“我好恨啊!”
忽然,她的目光一转,落在了瑟瑟发抖的王春蕤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
她指着王春蕤,声音尖利得刺耳。
“是你抢走了我的大棒哥!我恨你!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王春蕤吓得魂飞魄散,却还是鼓起勇气,含着眼泪反驳道:“不是我!明明是你自己先放手的大棒哥!从来都不是我抢的!是你自己嫌贫爱富,看不上他!”
“我嫌贫爱富?”
“你胡说!”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明明就是你抢走了他!我要烧死你!对,我要烧死你!”
她转身就冲出了山洞。
李大棒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拼命挣扎着,身上的绳索却纹丝不动。
“张令仪!你要干什么!你回来!”
没过多久,张令仪又回来了。
她小小的身躯,竟拖着两个木桶,一步一步,艰难地挪进了山洞。
两个木桶被她放在王春蕤身边,一股刺鼻的火油味瞬间弥漫开来。
李大棒的瞳孔骤然收缩,目眦欲裂:“张令仪!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张令仪看着他,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痴痴的笑。
“呵呵……这些自然是火油了。”
“我要烧死她。只要她死了,大棒哥,你就会回心转意,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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