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子道长摸了摸朝阳殿下的眉心,低声道:“皇后娘娘,这不是天花,这是太子殿下被擒走了一缕魂魄。”
“魂魄?!怎么会这样?!”温初颜无力的问。
七星子摇头,“皇后娘娘,贫道也不晓得,贫道只能先稳住朝阳殿下的其他魂魄,不至于离散,剩下的还要去请我师父。”
“另外,还需皇上来守护太子殿下,皇上阳气盛,没有邪祟敢靠近!”
温初颜怔愣片刻,“确定不是天花吗?松庭没有得过天花!”
七星子道长点头道:“皇后娘娘,贫道确定不是天花,赶紧派人去请我师父。”
“好!”
温初颜快步过去,打开房门,就看到门外胡子拉碴的谢松庭,“松庭。”
她没忍住,直接扑到谢松庭怀里,哽咽着,浑身都在颤抖。
谢松庭心下一沉,紧紧抱住她,低声哄劝,“初颜,没事的,初颜,没事的。”
温初颜稳住情绪,道:“快去请吴圩子道长!”
“飞鸽传书,我去办!”画堂春几个纵跃消失于宫墙外。
“怎么回事?慢慢说。”谢松庭轻拍着温初颜的后背,低声哄劝。
“道长说,朝阳被擒走了一缕魂魄!”
谢松庭一怔,抓着温初颜快步往房里走,一旁的李太医扑通跪在地上,“皇上,微臣死罪。”
“起来吧,不是治你罪的时候。”谢松庭看向七星子,“道长,怎么说?”
七星子道长拱手,“皇上,这几日您要守着太子殿下,我会守住太子殿下的魂魄,等师父过来。”
“好!”
“皇上。”七星子咂巴下嘴,看着谢松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有话就说!”
七星子又拱手,“皇上,需要放点您的血,本来贫道想用自己的,但是,您的龙血效果更好!”
谢松庭看向温初颜,温初颜犹豫片刻,从袖中抽出一把很小的匕首。
七星子忙道:“用烛龙髓!准备红纸和桃木剑。”
曹公公很快派人拿了烛龙髓和红纸,桃木剑,温初聚也跟着过来了,见谢松庭用烛龙髓割破食指,将血滴在碟子里。
七星子道长用毛笔蘸了谢松庭的血,在红纸上写下符咒,而后贴在了朝阳殿下的眉心处。
那符纸一贴上,朝阳殿下的喘息声便缓和下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脸上那种不正常的红色也消退不少。
温初颜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如虚脱一般,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被谢松庭扶住,就差点倒在地上。
李太医忙过来给谢松庭包扎伤口,谢松庭看向七星子道长,“道长,人少了一缕魂魄会怎样?”
“皇上,人有三魂六魄,三魂是天魂、地魂、人魂,看样子,朝阳殿下是被取走了地魂,主智慧,悟性。”
说到此,七星子道长便止住了话头,因为,皇上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普通人愚钝点也就罢了,堂堂太子,一国之君,怎么可以愚钝呢?!
七星子忙又道:“皇上,皇后娘娘放心,我师父来了一定有办法找到太子殿下的魂魄的。”
“可是,四海八川,一缕魂魄去哪里找呢?!”
“皇上,这不是普通人的魂魄,是太子殿下的地魂,肯定能找到的,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放心。”
“是那包黄土的原因吗?”谢松庭问。
七星子道长点头,“多半是,只是不知道那黄土里怎么会有邪祟?!还要等师父过来,再行细说。”
“皇上,师父没来的这段时间,就要您守护太子殿下了,您阳气盛。”
“好。”
谢松庭看向温初颜,“初颜,你先带着李太医和奶娘出去休息吧,累了这么久了。四哥,朝堂上的事情,你照应着些,这两天先休沐。”
“是,皇上。”
温初颜和温初聚带着李太医等人出去,又嘱咐曹公公炖了安神补血的汤给谢松庭送去。
而行宫这边,大毛和启明等人已经听到风声,毕竟,七星子道长被连夜召去皇宫了,肯定是有大事。
他们骑马直奔皇宫而来,却被温初聚拦下了。
温初聚细细询问那包黄土的情况,方启明才知道是那包土惹了祸事。
他立时跪下,拱手道:“温大人,那黄土是沈大人和其他官员从刚开垦的田里挖出的,当时,我也在旁边,启明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那包土绝对没问题!”
温初聚点头,他相信沈如玉的人品和对初颜的情意,他上一世因为愧疚而自戕,这一世定不会害初颜的孩子,再说,他也没那那个本事。
温初聚能想到这一层,皇上和初颜自然能想到,只是皇上爱子心切,不知道会不会对沈如玉下手。
而此刻的谢松庭也正在思索此事,他并不认为是沈如玉动手害他儿子,只是这邪祟到底是怎么来的?
是不是他杀戮太重?关西暴动被处决的流民向他来索命,打不过他,就拿他的儿子下手?!
“道长,前几日平息关西暴乱,应该杀了不少暴动的流民,是不是我的杀戮导致朝阳有此一劫?”
七星子道长缓缓道:“皇上,多造杀戮确实不好,但是,能擒走人魂魄的,绝不是一般邪祟,何况,是太子殿下的魂魄!”
“皇上千万不要多思多想,静等我师父来即可。”
“好。”
……
一连休沐多日,朝臣们都急坏了,杜国璋又去定国公府打探消息,到了国公府才知道,温大人一连几天都在皇宫。
杜国璋向来机敏,就知道这里面有事,但是,他又不敢冒进,便窜托魏大人和他一起进宫。
魏大人更谨慎,便又去找三朝元老秦大人,一番恭维后,秦大人自然当仁不让!
只是,秦大人哪能忘了项铉啊,便又去找项铉,准备一起进宫面圣。
没想到项铉断然拒绝,说只要不是皇上要变卦,提前离开上京,他都不管!
几人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若是皇上春祭后,偷偷跑了怎么办?!
这话说的有点道理,像是皇上能干出的事!项铉也怕了!
几人一合计便进宫了,说是要面圣,可是,压根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
那个整天笑眯眯的曹公公,给他们续了好几次的茶水,东拉西扯的好久,都没见皇上过来。
秦大人忍不住了,这暴脾气,指着曹公公的鼻子道:“曹公公,你个老刁奴,你说实话,皇上到底在哪?是不是春祭之后就跑了?!啊?!”
曹公公一怔,心想这秦大人可真敢想,他拂尘一扫,道:“秦大人说哪里话,皇上要是跑了,怎么能不带上我这个老刁奴呢?!”
“我呸!”秦大人一口唾沫喷过去,“看你脸大的,皇上带上老臣,也不会带你!”
“带你秦大人干嘛?!去北陵撞柱子吗?!在上京城丢人还不够啊?!”
“你你你,你个老刁奴,你说什么?!”秦大人撸着袖子上前一步,却被杜国璋拽住了,“别打了,温大人来了。”
秦大人忙往门口看,就见温大人正站在门口,唇角噙着抹笑意,“秦大人,真是老当益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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