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场这边,佐藤为了在赵文东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疯狂的在折磨着这帮鬼子俘虏!
其手段就连同为日本俘虏的小泉纯一郎都感觉到触目惊心!暗地里加大了警卫人数,防止这群俘虏暴乱!
而另一边,八路军在接受豫省行政管理的时候,多多少少都遇到了国军部队的阻碍!
豫省,光义县城外时近正午,毒辣的日头炙烤着焦黄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隐隐的火药味。
两股身着不同灰蓝色军装的人马,在距离城门约一里地的土路上僵持对峙!
刺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双方士兵的手指都紧贴着步枪的扳机护圈,气氛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一方是八路军115师的部队,虽然军装旧损装备混杂,但队伍齐整,士兵们眼神锐利沉稳,透着股百战余生的韧劲。
站在队前的团长郑凤荣,身材敦实,脸庞被晒得黝黑,此刻正拧着眉头,瞪着对面。
另一方,是中央军第17师的一个团,装备明显精良许多,清一色的中正式步枪,还有几挺捷克式轻机枪架在侧翼。
为首的团长姓傅,单名一个雷字,留着精心修剪的一撮小胡子,马靴锃亮,只是眼神有些飘忽,底气并不像他的排场那么足!
“傅团长!”
郑凤荣的声音洪亮,压过了周遭不安的躁动!
“话俺老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光义县,是俺们八路军兄弟部队,解放军411团,豁出命从小鬼子手里打下来的!城里的鬼子小队和伪军营部,是人家拔掉的!俺们115师过来接收防务,是受了411团于得水于团长的正式委托!白纸黑字,手续齐全!你们17师当时在哪?现在跑出来说这是你们的地盘,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傅雷脸上有些挂不住,尤其是听到解放军411团和于得水这几个字时,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上峰最近密令三令五申,严令各部避免与解放军发生正面摩擦,违者严惩不贷。
那位于团长,更是在光义县边区打出赫赫威名的悍将,连他们师长都要忌惮几分,所以听到这个名字,傅雷心里早就打起了退堂鼓!
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一个中央军正规团长,被土八路三言两语吓退,这脸往哪儿搁?
以后在17师还怎么混?手底下这帮弟兄又会怎么看他?一股邪火混着虚荣心窜了上来。
傅雷硬着头皮,嗤笑一声,试图找回场子!
“郑团长,好大的口气!什么解放军、于团长?老子只知道,这光义县历来就是我17师的防区!你们八路军,一声不响就想把县城占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脸怎么那么大呢!”
最后一句,傅雷是冲着双方士兵喊的,意图激起自己这边的同仇敌忾。
果然,傅雷身后一些士兵跟着鼓噪起来,枪口又抬高了几分。
郑凤荣身后的八路军战士们眼神一厉,几乎同时向前微微踏了半步,阵型丝毫不乱,一股无声的杀气弥漫开来。
郑凤荣却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多少温度,反而带着一种看透对方的嘲讽。
“讲道理?”
郑凤荣点点头,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看着傅雷开口就说道!
“傅团长要讲道理,好啊!那咱就请最懂道理,也最能主持道理的人来,跟你傅团长,好好说道说道!”
郑凤荣不再看傅雷青红交错的脸色,头也不回地厉声道!
“通信员!”
“到!”一个精干的小战士应声出列。
“骑上快马,去东南方向十五里,请于得水团长过来一趟!就说这里有位中央军的傅团长,对咱们接收光义县有点不同看法,想跟他当面讲讲道理!”
郑凤荣一边说着,一边特意加重了讲道理这三个字!
“是!”
通信员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绝尘而去,留下一路烟尘!
马蹄声如同敲在傅雷心头的重锤。他万万没想到郑凤荣如此干脆,直接就去搬那尊真神。
于得水真要来了,傅雷握着佩枪的手心,瞬间渗出了一层粘腻的冷汗。
看着对面八路军严阵以待的阵列,又瞥见自己这边不少士兵因为听到于得水的名字而露出的惊疑神色,刚才强撑起来的气势,如同阳光下的冰凌,迅速消融。
拔出的手枪,此刻显得如此沉重和尴尬。继续对峙?等于得水到了,自己该如何收场?撤走?那岂不是颜面扫地?
时间在烈日下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让傅雷如坐针毡。
身后的副官凑上来,压低声音急道!
“团座,情况不妙!我们是不是先!!”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傅雷咬着牙,小胡子剧烈地抖动了几下。
盯着郑凤荣那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再看看东南方向仿佛随时会卷土而来的烟尘,一种巨大的懊悔和骑虎难下的恐慌,彻底攫住了他。
而郑凤荣,只是好整以暇地摸了摸腰间的驳壳枪,目光越过傅雷,投向光义县那并不高大的城墙。
心里清楚,这场道理还没开始讲,胜负的天平,其实已经倾斜。
接下来的舞台,要交给那位能让敌人未战先怯的于团长了,这光义县,八路军是进驻定了!
太阳越爬越高,地面热气蒸腾,而傅雷额头上却是不停地冒冷汗,脸上又燥又慌,一次次抬手抹脸,连手心都湿了!
反观八路军那边,郑凤荣却显得很自在。
嘴里叼着烟卷,接过警卫员递来的水壶喝了几口。心里想着,等着吧,那位一来,看你怎么收场!
约莫半个钟头后,两匹马从东南方向奔来。
前面的是于得水,后面跟着他的警卫员,马到跟前,于得水翻身下来,脸沉得像水,开口就问!
“哪个要讲道理?站出来说!”
傅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躲不过,只能上前。
挺了挺胸,大声说:“是我!中央军17师上校团长,傅雷!”
报名号时傅雷声音还够响,可一看到于得水皱起眉,接下来的话就不自觉地软了!
“于团长,这光义县一直是我们17师的防区,他们八路就这么进来,是不是太不把我们17师放在眼里了?”
于得水听完,眼神陡然变得锋利,周身气势一下子压了过来。
傅雷被这气势一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说完了?”
于得水声音冷硬,“那我问你,光义县老百姓被鬼子欺负的时候,你们17师在哪儿?我们打县城的时候,你们17师又在哪儿?”
然后上前一步,眼神死死的盯着傅雷,开口再次说道!
“解放军死了多少兄弟,才把县城打下来!血还没干,你们倒冒出来了?”
这几句话像炸雷一样劈在傅雷头上。他只觉得浑身发冷,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于得水。
不光是傅雷,连他身后的那些中央军士兵,也都纷纷低下头。
不少人脸上发红,因为于得水说的,全是实情。
鬼子在时他们躲得远,现在仗打完了,他们倒来要地盘了,这理他们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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