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真君立下道心誓言,带着无尽屈辱与杀意,狼狈遁走。混沌心核空间内,暂时恢复了平静,只有中央那缓缓旋转的漩涡散发着柔和而浩瀚的光芒。劫后余生的众人,看着傲立虚空、气息逐渐平复的叶凡,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与难以言喻的崇敬。
“叶师兄!” “叶凡!”
林清雪第一个冲上前,紧紧抓住叶凡的手,美眸中泪水涟涟,是激动,是心疼,更是无尽的后怕。司徒风、水如烟、剑无痕等人也围拢过来,个个带伤,却精神振奋。
叶凡散去周身凌厉的气息,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温润,反握住林清雪冰凉的手,轻声道:“没事了,暂时。”
他目光扫过众人,看到一张张疲惫却坚毅的面孔,心中涌起暖流与责任。这一役,太过惨烈,青云宗近乎覆灭,同道伤亡惨重。但终究,他们守住了最后一丝火种。
“我们……赢了?”司徒风仍有些难以置信,对抗道盟巡查使,逼退古魔,这简直是奇迹。
“是暂时赢了时间。”叶凡摇头,语气凝重,“百年之约,看似不短,实则弹指一挥间。道盟绝不会善罢甘休,古魔更是心腹大患。这百年,是我们唯一喘息和变强的机会。”
众人神色一凛,刚刚松懈的心情再次紧绷。是啊,危机只是暂缓,并未解除。
“当务之急,是利用此地混沌心核的环境,尽快提升实力,重建宗门。”叶凡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道盟虽退,难保没有其他手段窥探。我们需在附近寻一处隐秘之地,建立新的根基。”
众人点头称是。当下,叶凡强忍伤势,以混沌心灯感应地脉,在距离心核空间数百里外,寻到一处地底灵穴,虽远不如心核神异,但灵气充沛,且有多条隐蔽地脉通往四方,易于防守和转移。
众人合力开辟洞府,布下隐匿阵法,暂时安顿下来。叶凡将得自紫霄真君的星辰塔取出,此塔虽受损,但本质极高,稍加祭炼,可作为临时山门镇守之宝。他又将部分混沌心核散逸的本源之气引入灵穴,助众人疗伤修炼。
安排妥当后,叶凡留下林清雪主持大局,自己则需立刻返回心核空间深处闭关。他刚刚初步获得心核认可,经历本源洗练,境界不稳,急需巩固,并进一步参悟混沌大道,尤其是那盏新生的“混沌心灯”。
“此地交由你,万事小心。”叶凡对林清雪嘱咐道。
“放心,我会处理好。你……安心闭关,一切有我。”林清雪为他整理衣襟,眼神坚定。她知道,叶凡肩上的担子最重。
叶凡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转身化作流光,重返心核空间。
盘膝坐于混沌漩涡边缘,叶凡心神彻底沉静下来。内视己身,状况可谓复杂无比。经脉骨骼经过本源洗练,坚韧宽阔了数倍,泛着混沌光泽;丹田内,混沌衍化鼎悬浮,鼎身裂纹已愈合大半,气息更加古朴厚重;鼎内空间中心,那轮混沌大日与新生的心灯交相辉映。
心灯,是他此次最大的收获与变数。灯焰呈温润的混沌之色,光芒并不刺眼,却仿佛能照彻一切虚妄,温暖神魂,驱散魔念。灯体由原本的魔莲转化而来,莲瓣化作灯盏,莲心魔瞳化为灯焰核心,那一点暗金已彻底化为纯净的混沌灵光,但叶凡能感觉到,其中依旧蕴含着一丝极其精纯的“寂灭”真意,只是被心灯的“创生”与“净化”之力完美统合,化为了灯焰“焚尽邪恶、照亮前路”的力量源泉。
“混沌生灭,一体两面。心灯,便是这平衡的体现么?”叶凡若有所悟。他尝试以心神沟通心灯,灯焰微微摇曳,传递来一股亲近、依赖的意念,仿佛初生的婴儿。同时,一段关于心灯运用的模糊信息涌入脑海——净心、悟道、护魂、克魔,甚至……映照因果?
叶凡心中震动,这心灯妙用,似乎无穷。他收敛心神,开始以混沌衍化诀引导心核本源之气,缓缓温养心灯,巩固修为。灯焰随着本源之气的注入,渐渐明亮、稳定,与叶凡神魂的联系越发紧密。他感觉自己的悟性在灯光照耀下,提升了数倍,以往修炼中许多晦涩难懂之处,此刻豁然开朗。
时间在深度闭关中悄然流逝。外界一年,心核深处或许已过十载。叶凡的修为彻底稳固在涅盘后期,并向着巅峰稳步迈进。对混沌法则的领悟日益精深,心灯的运用也越发纯熟。
这一日,他正引导心灯光辉洗练神魂,剔除最后一丝因强行提升境界留下的隐患时,心灯忽然自主轻微震动了一下,灯焰中,浮现出一幅极其模糊、闪烁的画面——一片血色沼泽,一具残缺的骨骸,骨骸掌心,紧握着一枚残破的青铜指环,指环上,有一个模糊的莲花印记!
画面一闪而逝,心灯恢复平静。
叶凡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闪过惊疑之色。“这是……心灯映照因果?那指环……为何让我心生悸动?与我有何关联?”他隐隐感觉,这并非偶然,或许是心灯感应到了与他命运相关的一件重要物品或线索。
“百年时间,不能一味苦修。外界局势莫测,需早作打算。或许,该出去走一走,探听消息,同时……寻这指环。”叶凡心中有了决断。闭关十载(心核时间),进步巨大,但也遇到了瓶颈,需入世历练,方能突破。
他结束闭关,身形一闪,离开了心核空间。
当他回到地底灵穴时,发现这里已大变了模样。在林清雪的带领下,幸存的门人已将灵穴开辟成一座功能齐全的地下城寨,布下了层层阵法,更有弟子轮流巡逻,井然有序。众人的伤势大多痊愈,修为也各有精进。
见到叶凡出关,气息愈发深邃不可测,众人皆是大喜。
“叶凡,你成功了?”林清雪迎上,感受着他体内那如渊似海的力量,欣喜问道。
“略有收获。”叶凡微笑点头,将心灯示警之事告知众人,“我欲外出游历一番,打探外界消息,顺便探寻此物线索。”
“我与你同去!”林清雪立刻道。
叶凡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清雪,宗门初定,需你坐镇。我独自行动,反而便宜。放心,我有心灯护体,纵有危险,脱身不难。”
林清雪知他心意已决,且言之有理,虽不舍,也只能点头答应,细细嘱咐。
三日后,叶凡改容易貌,收敛气息,悄然离开了地底,如同一滴水珠,融入了浩瀚无边的东域大地。百年之约,已过去十年,外界,已是风波暗涌。他的出世,又将在这潭深水中,激起怎样的涟漪?
而那枚残破的青铜指环,又将引领他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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