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目光落在沈清辞脸上:“你知道陆渊祖父的事?”她刻意放缓了语气,想从这看似温和的少年口中探得更多信息。
沈清辞靠在门框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阁中典籍里有记载,陆老前辈名叫陆珩,是三十年前镇灵阁最厉害的‘守阁人’,专司守护上古遗物。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离开了镇灵阁,从此杳无音讯。”他抬头看向青禾,声音压低了些,“我也是偶然翻到旧卷宗才知道的,阁主似乎不愿有人提起这件事。”
“不愿提起?”青禾心中疑云更甚,陆渊的祖父曾是守阁人,这层关系绝非偶然,玄机子白天提到黑衣人时的闪烁其词,此刻想来更像是刻意隐瞒。她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你可知陆珩前辈为何离开?”
沈清辞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屋内,见徐墨和云昭也在,便迈步进来轻轻带上房门:“旧卷宗里只写了‘因过离阁’,具体是什么过错,却没有记载。不过我听说,三十年前镇灵阁曾丢过一件重要的遗物,之后没多久,陆老前辈就走了。”
这话让徐墨猛地抬头:“丢过遗物?是什么?”
“不清楚,”沈清辞叹了口气,“那段时间的记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只留下零星的碎片。我今日见到你们带的上古碎片,又听到苏姑娘的名字,才敢把这些告诉你们——毕竟,陆渊是为守护碎片牺牲的,你们该知道这些过往。”
灵汐从怀中取出苏婉送来的无忧草,放在桌上:“苏姑娘只想让孩子知道父亲和祖父的英雄过往,若是陆珩前辈的离开另有隐情,我们或许该查清楚,也算给苏婉和孩子一个交代。”
正说着,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云昭立刻拔出佩剑,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纱向外望去,夜色中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影子,并无半个人影。“有人偷听?”他低声问道。
沈清辞脸色微变,走到窗边仔细查看片刻,指着墙角一处被压弯的杂草:“是阁里的人,看脚印是‘巡夜弟子’的鞋,但巡夜弟子不会来西院这边——他们的值守范围在主阁附近。”
青禾心中一沉:“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盯着我们?”
“不一定是针对你们,”沈清辞皱着眉,“或许是冲着碎片来的,也可能是……冲着陆老前辈的旧事来的。”他转身看向众人,语气严肃了些,“今晚你们别再出门,明日见阁主时,关于陆珩前辈的事,最好先不要直接问,免得打草惊蛇。我会帮你们查查旧卷宗,有消息再告诉你们。”
众人点头应下,沈清辞又叮嘱了几句,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待他走后,徐墨走到桌前,看着那三块被玄机子收走的碎片的方向,沉声道:“玄机子看似温和,实则心思深沉,碎片在他手里,未必就安全。”
“而且那些黑衣人,说不定和镇灵阁内部有关,”云昭补充道,“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路线,还敢在阁附近设伏?”
青禾将茶杯放在桌上,指尖划过杯沿:“不管怎样,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只能先按沈清辞说的做,等查到更多线索再说。对了,灵汐,苏婉送来的无忧草,能不能看出什么特别的?”
灵汐拿起一株无忧草,放在鼻尖轻嗅片刻,又用指尖捻了捻草叶:“这草是经过特殊炮制的,除了安神定魂,还能解轻微的蛊毒——苏婉或许是担心我们身上还有残留的蛊气,特意送来的。”她将无忧草分成几份,递给众人,“你们各带一些,贴身放着,有备无患。”
夜色渐深,西院的客房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看似平静的镇灵阁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秘辛,而他们要找的真相,以及碎片的安危,都像笼罩在山间的雾气,还未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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