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砚凛轻车简从,在一个傍晚悄无声息地踏入了宫门。
第一个得到消息的自然是皇后。郗砚凛他简单问了问这几日宫中的情况。
对艾才人之事,只提一句“既已交由皇后处置,朕便不过问了”。
皇后禀报完后宫紧要事务便告退了。
然而,她刚离开不久,郗砚凛便唤来了张德海。
“朕不在这些时日,明曦宫那边,究竟如何?”
张德海将艾才人病中呓语、流言暗起,以及蔺景然如何坦然处之、甚至去御花园“招摇”了一番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末了道:“颖妃娘娘处变不惊,皇后娘娘也处置得当,流言并未掀起太大风浪。娘娘……娘娘还给您写了信。”
郗砚凛又问:“都有哪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张德海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底下人报上来,流言最初是从北苑看守松懈处漏出。
但传播如此之快……遇月阁的李宝林,与其宫人往来传递消息颇为频繁。
另外……智妃娘娘宫里的掌事宫女,曾与几个低位妃嫔宫里的老人‘偶遇’闲谈过。”
话不必说尽,郗砚凛已然明了。
蔺景然美滋滋地吃着孜然牛排,心里盘算着郗砚凛大概还有两三日才回。
她抬头瞧见郗砚凛出现在明曦宫门口。
“陛……陛下?您怎么回来了?陛下,您这是……差事办完了?”
“嗯。朕不在,可曾受委屈?”
蔺景然嗔他:“臣妾能吃能睡,能有什么委屈?”
“油嘴滑舌。”
他拉着她坐下,夹了块酱骨头尝了尝,骨头上的肉块炖的软烂可口,酱汁入味。
“味道尚可。朕还没用膳,陪朕再用些。”
席间,郗砚凛绝口不提宫中流言,只问她在宫里玩了什么,看了什么话本子。蔺景然也乐得配合,说着趣事。
郗砚凛不等天黑,就要拉着蔺景然共浴诉说思念,直到太阳红着脸下山,月亮害羞地躲进云里,郗砚凛和蔺景然才能沉沉入梦,相拥而眠。
次日,郗砚凛降下一道旨意:李宝林御前失仪,行为不端,着降为采女,迁居西偏殿静思己过。
圣旨虽未明指何事,但结合前因后果,后宫众人心知肚明,这是陛下对流言事件的清算和警告。李宝林成了那只被用来儆猴的鸡。
与此同时,北苑艾才人处的看守悄无声息地换了一批更严谨可靠的人,彻底隔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而智妃那边,郗砚凛与皇后商议宫务时提了一句:“智妃协理六宫,素来辛劳。如今艾氏之事已了,一些琐碎事务,便不必再劳动她,让她也好生休养休养。”
皇后轻轻巧巧地,便收回了智妃手中部分无关紧要却可接触人情的权柄。
智妃接到皇后传达的“体恤”时,脸上温婉的笑容裂开。她明白,这是陛下最严厉的警告。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暂时不动她这枚“大棋”。
这日夜里,郗砚凛搂着蔺景然,把玩着她的发丝,低声道:“以后若再有人给你气受,不必隐忍,直接打发人告诉朕。”
蔺景然懒洋洋地应着:“知道啦,有陛下撑腰,臣妾才不怕呢。”
她顿了顿,仰头看他:“不过陛下,您这次回来,好像特别……嗯,紧张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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