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砚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朕只是觉得,这宫里若是没了你这只闹腾的猫儿,未免太冷清了些。”
一夜无话。
艾才人降位禁足的处罚执行了没多久,次日,一道新的旨意便下来:
念及艾才人父亲在前朝治河有功,艾大人挂念女儿,特准艾才人晋位充容,迁回华章宫侧殿,以示抚慰。
郗砚凛艾对充容的处置,在外人看来,颇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
这旨意一下,后宫哗然。谁都明白,艾充容能复起,全靠有个得力的爹。这无疑给那些家世不俗的妃嫔打了一剂强心针。
艾充容的病,本就是三分真七分假,如今有了依仗,更是病去如抽丝,很快就恢复了往日那副娇纵模样。
只是她经此一挫,似乎学聪明了些,不再像过去那般明目张胆地喊打喊杀,而是将矛头更精准地对准了蔺景然。
并开始有意无意地挑衅看似超然的智妃。
这日凤栖宫请安,艾充容娇嗲道:“颖妃妹妹今日气色真好,不像我,病了这一场,总觉得元气大伤。”
她叹气:“说来也是运气,若不是家父在前朝为陛下分忧,陛下垂怜,姐姐我怕是要在那北苑凄风苦雨里耗着了。
可见这后宫姐妹,光有陛下恩宠还不够,终究还得娘家得力,才是长远之计。”
这话分明是在讽刺蔺景然出身不及她,恩宠不过是无根浮萍。
几个依附艾充容的低位妃嫔也跟着附和,言语间多是吹捧艾家功绩,暗贬蔺景然。
蔺景然悠悠道:
“艾充容说得是。娘家得力自然是福气。
只是你父亲有功,你靠你父亲得来的妃位,不到一年你就把自个儿作成才人。
病了陛下也懒得搭理你,老艾大人都一把年纪,向陛下求的恩典,陛下才勉强让你晋位。确实让人“羡慕”。
艾充容被她噎住,冷哼一声:“智妃姐姐近日似乎清减了些?可是协理六宫太过辛劳?
要妹妹说,有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交给下面人去做便是,何必亲力亲为。”
这是在暗讽智妃被分权之事。
智妃话语绵里藏针:
“劳艾充容妹妹挂心。为陛下和皇后娘娘分忧,是本宫的本分,谈不上辛苦。
倒是妹妹,大病初愈,更该好生将养,华章宫侧殿虽好。
到底比不得正殿宽敞,妹妹还需适应些时日吧?”
艾充容被戳到痛处,脸色顿时涨红。蔺景然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艾充容愤懑:“你笑什么?!蔺景然,别以为陛下宠着你,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今日在皇后娘娘面前,你出言不逊,嘲讽姐妹,该当何罪!”
蔺景然一脸无辜:
“艾充容何出此言?本宫不过是觉得智妃姐姐关心艾充荣,姐妹情深,令人感动,这才忍不住笑了。
难道在这凤栖宫,连笑都不准了吗?皇后娘娘还没发话呢。”
皇后被她们吵得头疼,揉了揉额角,沉声道:“够了!都是后宫姐妹,整日争执像什么样子!艾充容,你刚回宫,当好生静养,谨言慎行。颖妃,你也少说两句。”
皇后各打五十大板,本想息事宁人。谁知艾充容自觉受了天大委屈,加上复起后心态失衡,竟不管不顾地哭闹起来。
“皇后娘娘!您也偏袒她,臣妾不服!臣妾要见陛下!请陛下评评理!
锦心,锦心!你去思政殿,请陛下过来!就说本宫活不下去了,被颖妃和智妃联手欺辱!”
她身边的大宫女锦心闻言,竟真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跑。
妃嫔在皇后宫中闹着要请皇帝,分明是在说皇后这个后宫之主无用。
“站住!”皇后厉声喝道,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凤栖宫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想到,艾充容竟敢如此放肆。
蔺景然看着这场闹剧,心里叹了口气。这艾充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而且比以前更蠢了。
她这么一闹,打的不仅是自己的脸,更是皇后和陛下的脸面。
看来,今天这戏,是没法善了了。不知道陛下听到这个消息,是会觉得头疼,还是……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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