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回到皇宫内殿,女官迎上来递上外务司急报——三十六国使团已抵京畿,明日便是十年新政大典。
她翻开文书,指尖划过各国名册。北狄、东瀛、南诏皆在列,西域新王亲自前来。表面是朝贺,但她知道,暗流从未真正平息。
回宫后第一件事,她命人清点禁军布防图,调出最近三个月所有进出宫门的贡品记录。随后闭目,启动心镜系统。今日还剩最后一次使用机会,必须留到最关键时刻。
裴砚正在偏殿等她。见她进来,只问了一句:“都查完了?”
她点头:“沿海七州医馆已建好,药材来源全部改由官办转运。林昭远在各卫所设了暗哨,若有异动,三日内必能察觉。”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明日大典,你要站在我身边。”
她抬眼看他。
“不是以皇后身份,是以共治者身份。”他说,“我要让天下人都看见,这江山是谁在守。”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第二日清晨,金銮殿前钟鼓齐鸣。万邦使节自四面八方而来,衣冠各异,列队而入。百姓挤满宫门外的长街,翘首望着高台。
沈知微着正红凤袍,腰佩长剑,发间仍是一支白玉簪。她与裴砚并肩走上高台时,全场寂静了一瞬。
礼官宣读贺词,各国使节依次上前献礼。南诏使臣捧着金盒,低头跪拜。就在鼓乐响起的一刻,她闭眼,发动系统。
【目标内心浮现——只要鼓乐起,匕首便出。】
她睁开眼,目光落在南诏副使袖口。那里有一道极细的反光,一闪即逝。
她不动声色,指尖轻扣剑柄三下。殿外女官立刻会意,传令下去。片刻后,一队禁军悄然换岗,将南侧席位团团围住。
仪式继续进行。北狄使者上前时,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帝妃。东瀛使臣则始终低着头,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唯有西域新王,叩首三次,声音洪亮:“愿与大周永结盟好。”
裴砚站在高台中央,目光扫过众人。
“朕登基之初,天下动荡,边患不绝。”他的声音穿透大殿,“十年来,废苛政、开医馆、通商路、安流民。今日之太平,并非天赐,而是万人合力而成。”
他顿了顿,转向沈知微。
“这其中,有一人,运筹帷幄于深宫,破奸除弊于朝野。若无她,新政难行,民心难聚。”
百官低头,无人敢语。
他握住她的手,抬高了些:“从今日起,皇后可参决军国大事,批阅奏章,监察六部,与朕共掌玉玺。此为《共治诏书》,即日生效。”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几位老臣脸色铁青,有人低声念叨“牝鸡司晨”,却被身旁同僚拉住衣袖。世家代表攥紧拳头,却不敢发作。
宫门外的百姓听闻此讯,爆发出震天欢呼。
“皇后娘娘千岁!”
“帝王万岁!”
呼声如潮水般涌来,久久不息。
沈知微看着眼前景象,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不是得意,也不是骄傲,而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就在此时,乐声再起。一群舞姬自殿后缓步而出,手持长袖,翩然起舞。她们来自西域,据说是最受王室宠爱的乐坊。
舞至中央,一名女子靠近御座,手中香炉缓缓升起淡烟。
沈知微眉头微皱。那香气不对。
她再次闭眼,发动最后一次系统权限。
【目标内心浮现——香燃半柱,龙凤皆毙。】
她立刻抬手,借整理衣袖之势,将手中金丝帕掷入香炉。火苗猛地蹿起,浓烟瞬间转黑。
“停下!”她喝道。
舞姬僵在原地。香炉被禁军迅速抬走,当场拆开,发现底层藏有灰色粉末,遇热即挥发。
接着搜身,从那女子腰间取出一封密信。信中写着:“借朝贺之名,绝其根本。毒香一旦得手,帝妃俱亡,国必乱。”
裴砚接过信,看罢冷笑:“他们以为盛世软弱可欺?”
他转身面向众使节:“谁带的人,自己站出来。否则,全数驱逐,十年不得入境。”
殿内一片死寂。
片刻后,南诏正使扑通跪地:“此人非我国所派!乃途中混入,我等亦被蒙蔽!”
北狄使者也急忙辩解,东瀛使臣更是连连叩首。
裴砚挥手:“押下去,严审同党。所有随行人员隔离三日,贡品逐一查验。”
命令传下,禁军迅速行动。原本庄重的庆典,瞬间转入肃杀状态。
但百姓没有散去。他们站在宫门外,依旧高呼着帝妃的名字。
沈知微站在高台上,望着远方飘扬的万国旗幡。阳光照在她脸上,映出清晰的轮廓。
裴砚走到她身边,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她说:“查。查那些还没浮出水面的人。”
“你怀疑还有内应?”
她点头:“一个舞姬不可能单独行事。能拿到毒香配方,还能混进乐坊,背后一定有人接应。”
他沉默片刻:“交给你处理。”
她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台阶。
就在这时,一名女官快步赶来,递上一封密函。
她拆开看了一眼,神情微变。
函中提到,京城西市有一家药铺,最近三个月接收了大量海外药材,登记人为匿名商户,但账册笔迹与之前沧州陈大夫极为相似。
更关键的是,那家铺子的幕后东家,是一家名为“通济商行”的大字号,而该商行的总掌柜,曾在先帝年间担任过宫廷采办。
她把信收进袖中,脚步不停。
风拂过她的衣袂,吹起了凤袍一角。远处,各国旗帜仍在风中摇曳,百姓的欢呼声仍未停歇。
她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右手按在剑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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