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欢欲哭无泪。
都怪自己,安神汤没有喝完,才让噩梦又钻进来了。
怎么噩梦还换场景了,以前都是卧房,这次变成了书房?
伸头去看窗外,黑黢黢的,玉芝她们一定都睡着了,不好意思叫醒。
想再睡,又怕可怕的梦继续下去又是被折腾得腰软腿软的地步。
索性悄咪咪爬起来,到书房打开小剧本修改起来。
写着写着,她又想到一个绝妙的点。
只不过要劳烦黑心肝。
看来,夫人交代的事情要做起来了,黑心肝黑透了,但也还有用。
翌日。
苏棠欢陪着纪夫人用早膳,顺口说了想去看看京城的布料行,看下京城时下流行什么。
纪夫人当然点头,吩咐玉芝点上护院和婆子。
她知道不带这些人纪夫人不安心,也就顺从接受。
最庆幸的是纪衍没有出现,据说他一大早就出门了,很顺利的出了府,心情跟着就美妙起来。
她打算今天一定得将珍珠和金坨坨卖掉。
玉桂替她约好了灯影戏班子的班主。
班主是个圆脸,一脸喜气,见到苏棠欢恭敬又热情。
苏棠欢将话本子递给班主:“这是我婆母与公爹的故事,我想在婆母生日那日,用灯影戏演绎出来,让婆母开心。”
班主欣喜接过,翻开看了看。
“大少夫人文笔可真好,二老的故事太精彩了,我们很愿意演啊。”
苏棠欢大喜:“那就说好了,我可以给你们排戏做灯影的银子,待顺利过完寿宴,我另外再给演出红包。”
班主大喜:“那就多谢大少夫人了。制作一对夫人和侯爷的灯影可能要花五十两银子,排演就不必给银子了。演完后,权当演出的银子吧。”
苏棠欢也很高兴:“班主痛快,婆母今年是大寿,又时奉世子过世,不能大办,我就想尽尽孝心,让侯爷和一双儿子都能最后陪陪她。劳烦班主一定要尽善尽美。”
说着,她鼻尖一酸,眼圈红了。
她想爹娘了。
班主感动:“大少夫人可真好啊,想得如此周到。”
“班主,我给你一百两。这对灯影一定要做好,晚些我会寻个画师将侯爷和夫人的画像临摹给您,您按照他们的穿着来做。之后,我想留下这对灯影,您再给灯影定制个木框,待你们演完了,将灯影镶进去。”
“好,您放心,我们做的灯影儿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
苏棠欢刚想掏银子,玉芝已经将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她低声道:“我想自己出银子来着。”
玉芝低声回:“哪能让您出银子啊,出来前,荣庆堂就送来了五百两银子,您放心花。”
苏棠欢心里暖暖的。
出了戏班子,玉兰玉桂陪着她逛京城的布料和成衣铺子。
花哨的成衣不能买,就在丝绸面料铺子逛。
锦绣坊。
是京城最高档的绸缎庄,平日只接待达官贵人。
掌柜的知道是纪家大少夫人,赶紧亲自出来迎接,听闻大少夫人要给纪夫人亲手制作一件直襟大袖衫,吩咐小二们搬出来一堆最新的织锦。
“您看,这可是最新式样的蜀锦和云锦啊。除了宫里的贡品外,就属我们翠羽阁的花样最新最好啦。”
苏棠欢颔首,但没有伸手去摸。
“可有宋锦?素色纹样的。”
她出身江南,对江南的锦缎很熟悉。
“宋锦?有的有的。”掌柜忙吩咐小二进去搬出十几匹。
“大少夫人喜欢宋锦啊?但论华丽还当蜀锦和云锦啊。”
“当然,蜀锦与云锦适合做正装礼服。但母亲殇子,心情悲痛,不喜奢华,另外,宋锦柔软,更适合母亲家常穿着。”
“大少夫人心细啊。那有一匹最合适了,您稍等。”
他亲自进内院,不一会儿取了一匹月白色的宋锦。
“这是双层宋锦,是今年最新款,因双层,制作起来非常讲究手艺,处理包边也麻烦许多,价格也不便宜,我们这不太好卖。”
苏棠欢摸了摸,“我还担心宋锦太薄,想要做双层的,这个省我的事了,图案刚好是寿字加云纹,很是完美。”
买完料子,苏棠欢出了锦绣坊,朝隔壁的瑞宝阁看去。
上次出来,她向玉桂打听了,瑞宝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售卖昂贵首饰的,另一部分可以收首饰和金,还收典当。
她转身就进了瑞宝阁东门店。
玉芝玉桂忙跟了上去。
瑞宝阁的人认得玉芝,很有眼力见的迎了上来。
“这位是纪大少夫人吧?”
苏棠欢颔首:“有没有羊脂玉的发簪?适合我母亲戴的。”
“有有有,刚好我们最好的师傅雕出几枚,还没打磨,这就取来先让您瞧瞧,由您选。”
很快,捧上来紫檀木盒,放着三支刚雕刻好还未抛光的发簪。
“果然是好玉。”
苏棠欢将玉簪握在手中,能感觉到如羊脂玉手镯一般温润。
她相中一支簪头雕成云纹的,与新选的料子图案搭配。
“这个就挺好的,多少银子?”
“不贵,三百两。”
玉芝问:“大少奶奶可相中了?”
“嗯,是不是与刚才选的宋锦图案很搭配?”
“是啊,云纹。”
玉芝笑道:“掌柜的,要付定金吗?”
“不用不用,待打磨好了,送到侯府,让大少夫人满意了再付不迟。”
苏棠欢把玩着玉簪,忽然低声道:“掌柜的,我有些私人东西想卖,但我不想让侯府的人知道,免得生出误会。”
掌柜是人精,立刻反应过来。
笑道:“还有些精品,但不便随意示人,可否劳烦大少夫人偏厅?”
苏棠欢故意问:“侍女不能跟随吗?”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瑞宝阁的规矩。”
“玉芝玉桂,你们就在这等我一会儿。”
玉芝玉桂知道这种店规矩大,偏厅与正厅之间没有门,只有一道屏风,若有动静她们会很快知道。
“是。”
进了偏厅,苏棠欢取出手绢包起来的东西,在桌子上摊开。
“这是我自己的,我想买了换点银两。”
苏棠欢羞赧:“我初到京城,身上没有傍身的银钱,实在不便。”
对这种事掌柜见多了。
就算世家夫人贵女也有偷偷拿着家里的东西出来换银子的。
掌柜用琉璃镜仔细看了看:“珍珠大小个头不一,不算上品,金饰倒是纯金。这些只能给五十两,您看可以吗?”
“可以。”
五十两也很多了,待她离开纪府回江南,路上就够了。
“您稍等。”
掌柜的出去取银票,苏棠欢四处看看,窗外忽然有人奔跑,她好奇的过去,透过窗棂看出去。
“纪衍!你这个黑心肝的!断人财路,不得好死!”
嘶声力竭的喊叫声,将苏棠欢惊住。
纪衍?
她想推开窗户,却发现推不动。
只好将脸贴着木窗花,但看得有点费劲。
却正好看到一抹修长的背影。
那人手中拎着一把剑,剑尖滴血。
再往前看一点,看到有个人拖着一条血腿,费力朝后挪。
一声冷嗤:“我是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好死?从来没奢望过。”
苏棠欢吓了一跳。
还真是纪衍啊。
纪衍不是文官吗?他为何提剑……
啊,他难道在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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