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今朝转身走向三人,沉声道:“好了,嬴旭危,你可以说了吧。”他疑惑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知道些什么?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把我和祈弄到这来?”
嬴旭危抬起手中钥环,明绣的钥环也产生共鸣,她抬手查看片刻,疑惑道:“你也是九泉守护?”
扁络桓解释道:“我们老大正是雾魂守护。”
众人齐齐看向嬴旭危,闲卿轻声道:“在场之人中。”他望向明绣:“还真有不少九泉相关人士啊……”
嬴旭危看向明绣,疑惑道:“你是哪个泉眼的守护?”
明绣抱臂别开脸,冷声道:“与你何干?”
嬴旭危轻笑:“哼。”
居十方挠了挠头,疑惑道:“那个,雾魂泉眼有什么特殊用途啊?”
嬴旭危解释道:“雾魂之力可延滞时间,延至极点甚至可使时间之流停滞。今日种种事故,都源于雾魂与鲲。”
越今朝闻言稍显惊讶,明绣疑惑道:“鲲?……”她解释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抬眸疑惑道:“你口中的鲲,是指这上古巨兽?”
嬴旭危点了点头。扁络桓看向对面的越祈,摇头道:“柷敔便是鲲。”
众人齐齐看向扁络桓,越今朝惊疑道:“柷敔?”他轻抚下巴沉思。
扁络桓解释道:“你们所见到的柷敔,只是她借禺族前任女王聆夜身体显现出来的姿态。天晴之海位于一条大鱼背上。”他两手一摊:“那才是她的真身。”
众人纷纷一惊:“啊?!”
嬴旭危补充道:“鲲一生中必须鹏化一次,但在这过程中,它的身体会因短期内剧烈变化而痛苦不已,甚至可能导致死亡。”
越祈垂首默然,越今朝回首看了看她。
嬴旭危继续道:“因此,鲲在化鹏之时都会借助雾魂之力延缓变化过程,而神农在设置雾魂结界时也特意为此留下玄机。”他转身继续讲述:“鹏化中的鲲来到雾魂所在,结界便会有所感应,令鲲可借取少许雾魂之力以完成变化。”
越今朝抱臂蹙眉沉思,嬴旭危诉说道:“七年前,雾魂钥环忽然警示泉眼有异状,我们赶至雾魂,发现柷敔血缚泉眼,试图从中强行大量吸取雾魂之力。”
居十方惊讶疑惑道:“啊?她为什么这么做?”
葛清霏告知道:“柷敔自述,她原本沉睡在北海底为鹏化积蓄力量,不知何时,一支禺族迁徙到她背上定居。”
居十方挠了挠头,葛清霏继续道:“十数年前,柷敔苏醒飞升,当她察觉到背部有异时,”她活动机关臂,“天晴之海已几近崩毁殆尽,禺族更近乎灭族。”继续讲述:“柷敔意图治疗残存禺族,但此举需耗费数年,而柷敔已飞升在即,于是她借雾魂的时间之力暂缓鹏化。”进一步说明:“同时,医治禺族需要巨大的生命能量,于是柷敔血缚雾魂,意图强行破去神农结界,进而吸取九泉中的灵能。”
嬴旭危转身补充道:“若柷敔当真吸取九泉灵能,将导致泉脉失衡,祸及六界。然而她对此不以为意,认为不过百十年后,泉脉自能恢复。”
闲卿轻声道:“对妖魔而言,确实不过转瞬。”
嬴旭危诉说道:“我等原本提议借雾魂之力,令鲲及禺族进入时间禁锢,即时间之流中的孤岛,时间流逝近乎停止之处。”
越今朝抱臂冷笑:“那不是等于永远坐牢?她会答应才怪了。”
嬴旭危解释道:“我们与柷敔实力相差甚远,无力强行夺回雾魂。最终,我们与柷敔达成协定——”他详细说明:“柷敔仅吸取最小限度的雾魂之力延缓鹏化,而我们衡道众则需为她提供大量生命力,助她治愈所有禺族,之后飞升。”
越今朝惊疑道:“生命力……”突然意识到:“难道是启魂珠吗?!”
明绣立即转头看向他,葛清霏解释道:“虽是万物皆有灵,但人神等六族的生命力远强于其他生物。而在人界中取得人类生命力又远易于他族。”
居十方微微垂首沉思,越今朝握紧拳头又松开。
葛清霏继续道:“于是我们寻到了一个小教派扶持其壮大,命他们散布启魂珠吸收人类生命力,供柷敔吸食。”
明绣蹙眉呢喃:“启魂邪教……”直接别开了脸,
闲卿补充道:“数年之后,散布的启魂珠数量已足堪使用,启魂圣宗便成了累赘,于是你们暗助正武盟将其铲除。”
嬴旭危转头看向闲卿,微微点了点头。
越今朝笑了笑:“哈,真是好手段啊。”
居十方蹙眉厉声道:“你们怎么可以就这么为柷敔杀人?”
嬴旭危解释道:“因启魂珠而死的虽有千万人;若任柷敔造成泉脉动荡殃及六界,死伤必定远超千万。”
越今朝沉思片刻,然后疑惑道:“那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回首沉声道:“因为她是柷敔的女儿?”
嬴旭危告知道:“柷敔吸食启魂珠一段时间后,我们发现,启魂珠除了吸收人类生命力外,也将人类的种种阴暗情绪一并吸收。”
众人纷纷蹙眉聆听,嬴旭危继续道:“柷敔的神智日渐遭阴暗侵蚀,长此以往,她有可能完全被黑暗欲望吞噬,犯下无可挽回之事。”
扁络桓剧烈咳嗽几下,越祈双手捂着胸口,低落道:“我觉得,她也不会真的想看见大家出事……”
葛清霏告知道:“若无启魂珠支持,”她活动机关臂,“柷敔早已油尽灯枯,她不可能轻易停服启魂珠。”补充道:“最终,为防万一,柷敔答应与我们联手。”看向越祈:“创造出世间唯一能真正威胁到她的兵器,以应对最坏的情况——”
众人纷纷看向越祈。越祈疑惑:“嗯?”
越今朝心中一惊:“……啊?!”指着她沉声道:“你想说什么?!”狐疑道:“祈是对付柷敔的兵器?!”
众人纷纷大惊:“!!!”
嬴旭危明确道:“事实便是如此。”
越祈疑惑呢喃:“嗯?我是对付柷敔的兵器?”
嬴旭危对众人道:“随我来。”三人转身走向偏门,众人仍在原地驻足。
越今朝转身说道:“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他走到越祈面前,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对我来说,你是祈,这就够了。”
越祈抬眸看向他,居十方郑重点头:“对!”
越祈看向众人:“我知道的。”点头道:“我喜欢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肯定也一样。”情绪低落道:“可是……我并不想对付柷敔啊……”疑惑道:“为什么说我是为了杀死柷敔才被制造出来的呢?”
越今朝看向偏门,吐出一口气:“走吧,听他怎么说。”
众人迈步走进偏门,来到一处满是大灯笼的房间。四人不断查看四周,居十方疑惑道:“这些大罐子是做什么的?”
越祈抬眸看着大灯笼,迟疑道:“我好像……”往前靠近几步:“有点熟悉的感觉。”
葛清霏告知道:“这便是你三年前一直沉睡的所在。”
越今朝轻抚下巴沉思:“三年前……”
嬴旭危诉说道:“柷敔身为上古巨兽,非我等所能力敌。”他看向越祈:“而祈以柷敔的骨血所创造,可对柷敔的元神造成真正的伤害。”补充道:“柷敔与我等约定,若是她将来确实神智崩溃,便由祈出手,给予她致命一击。”
葛清霏解释道:“为免祈的力量被他人滥用,我们在祈身上下了封印,封住她真正的力量。”进一步说明:“祈身上还施有秘术,令她必须听从小桓的命令,也只有小桓能让祈完全发挥力量。”
越今朝看向扁络桓。扁络桓剧烈地咳嗽,葛清霏继续道:“之前在芒宛寨,祈在重伤小桓后昏倒,便是因为她违逆了这个秘术。”
明绣冷声道:“哼。”摇头道:“空口无凭。”
嬴旭危低声唤道:“老三。”
扁络桓看了看他,随后走到越祈身前,嘱咐道:“全力激发你的力量。”
越祈点了点头,走到场地中央,闭目凝神之际,一股水雾弥漫开来,随后她缓缓飘到空中,很快出现三道衡道众印记。
众人望着空中的越祈,扁络桓走到她身旁,抬手一道金光闪烁。越祈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涟漪,但扁络桓剧烈咳嗽:“呃!咳咳咳咳……”立即单膝跪下,嬴旭危与葛清霏快步走到他身旁。
越祈从空中落下,越今朝急忙跑过去将她扶起,关切道:“没事吧?”
越祈抬眸道:“没事。”
明绣看着方才一幕,沉思道:“这……好像与当初在天晴之海,越公子与越姑娘共鸣时的情景相同……”
葛清霏解释道:“刚才那法阵便是我们施加的封印,祈的真正力量被激发,封印因此显现。”
越今朝看向越祈:“……”越祈垂首低落道:“我不是柷敔的女儿……是为了杀死她才被造出来的……”
越今朝无语凝噎:“……”他走到她身旁,轻拍她的头:“没事,有我在。”
越祈抬眸看了看,随后又低下:“……嗯。”
明绣看着两人互动,葛清霏诉说道:“三年前,祈从驭界枢失踪,之后我们在乌岩村附近找到她,并在边上发现了昏迷的你。”补充道:“检查之后,我们发现你竟也能与祈的力量共鸣,而且共鸣度更超过小桓,照理说,这绝不可能。”
越今朝疑惑沉声道:“那究竟是为什么?”
嬴旭危走了过来,抬起手中一封信。越今朝看了看嬴旭危,将信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心中震惊不已:“?!”
越祈疑惑道:“今朝,写的什么啊?”
越今朝看了看她,直接转身走到角落,越祈低声唤道:“今朝?”
越今朝走到角落后读信,越祈刚想走过去,扁络桓及时打断:“回去。”
越祈立即驻足原地,转身后点了点头:“唔……”然后走回队伍中,居十方挠了挠头,惊疑道:“小越真的会听扁络桓的话……”
明绣看向三人:“越姑娘既然于你们如此重要。”疑惑道:“为何之后你们会放任她和越公子一同浪迹江湖?”
扁络桓解释道:“祈又不是刀剑那类死物,让她像个普通人一样。”他剧烈咳嗽:“咳咳咳……”辛苦道:“真正‘生活’几年,不是很好吗?”
嬴旭危转身看向他,告诫道:“你有伤在身,不要多话。”
扁络桓闻言笑了笑,摇头两手一摊:“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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