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同进行一场长途行军般,从容不迫地拿下了伏尔加河下游大片区域,并在北高加索地区成功合围了来不及撤退的俄军高加索军团。
此时,翻越了高加索山脉自南而来的刘永福部,与横渡里海抵达战场的刘锦棠部也已全部到位。
汉军集结逾十万精锐,在北高加索的广阔平原上,将超过十五万人的毛熊高加索军团团包围!
这支军队乃是当前毛熊境内规模第二大的野战兵团,更是其镇守西南边疆的中流砥柱。
一旦被歼灭,毛熊在南部边境将再无可用之兵!
顿时,整个毛熊朝廷陷入恐慌!
无论为了保住首都安全,还是挽救这支被困重围的军队,他们都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尽快与天朝展开谈判,已是刻不容缓。
否则局势只会愈发不可收拾!
即便将来汉军主动停手,不再进攻,单凭这场战争造成的巨大损耗,毛熊也将无力应对南方土鸡人的趁火打劫!
此战彻底击碎了毛熊的幻想,让他们清醒意识到两国之间悬殊的实力差距,从此再也不敢存有任何侥幸之心。
最终,双方商定谈判地点设在叶卡捷琳堡,这个选择对彼此而言都可接受。
毛熊派出的谈判代表毫无悬念,正是首相兼外交大臣米哈伊洛维奇·戈尔恰科夫。
在欧洲诸国中,常由首相亲自执掌外交事务,因其掌握全局战略,决策权完整,能更有效地贯彻国家利益。
戈尔恰科夫与汉斯宰相俾斯麦一样,都是活跃于欧洲政坛多年的老手,深谙权术之道。
多年来,毛熊四处树敌,危机四伏,若非他四处奔走、周旋列强之间,极力维系外交平衡,国家处境恐怕早已雪上加霜。
然而,纵使他竭尽心力,终究无法扭转沙皇刚愎自用、一味扩张的执政方针。
倘若当年沙皇肯听从他的建议,先稳固内政,紧随欧洲尤其是西欧的步伐,大力发展本国工业,今日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望着对面那位年轻的天朝外交官,戈尔恰科夫内心涌起一阵酸楚般的羡慕。
同样是代表国家出使谈判,对方身后是一个蒸蒸日上、实力雄厚的大国,而他自己背后的国家却已是千疮百孔、风雨飘摇。
这种反差实在令人唏嘘。
天朝的崛起不过短短数年,正因全力推进工业化进程,国力才得以迅猛提升,迅速跻身强国之列。
当年天朝贫弱时,毛熊尚可倚仗武力肆意欺凌;可一旦对方迈入工业时代,立刻便反过来将昔日的霸主狠狠压制!
这一切,归根结底,皆源于工业化的力量。
可惜的是,毛熊的工业化之路彻底失败了。
想到此处,戈尔恰科夫心头泛起浓浓苦涩。
他年过七旬,时日无多,而国家已然江河日下。
纵有改革之心,也早已失去回天之力。
他只能默默羡慕眼前的顾维钧——那人遇上了一位励精图治的皇帝,而自己一生辅佐的,却尽是些狂妄无知、执迷不悟的统治者!
“戈尔恰科夫先生,”顾维钧见对方年事已高,语气颇为平和,“贵方应当已清楚我方提出的要求,不知是否愿意接受?”
若毛熊派来的不是他,恐怕场面早就僵了!
“外长先生,贵方提出的这些要求实在太过分,我们实在难以接受!”
戈尔恰科夫听完顾维钧的陈述,眉头紧锁,语气沉重地回应。
起初,天朝索要的已是远东、西伯利亚、中亚,以及伏尔加河以东的大片疆土。
可如今战局逆转,汉军不仅稳稳拿下原有目标,更已渡过伏尔加河,将战线推至河西岸。
那些新占之地,自然不可能轻易归还。
于是,摆在戈尔恰科夫面前的这份新约,便多了这些刚刚被攻陷的区域。
而这,是毛熊无论如何也无法咽下的苦果。
先前那一轮割地条款,国内已是怨声载道,费尽力气才勉强压下反对之声,勉强点头答应。
如今天朝得寸进尺,竟又要多拿土地,其中不少还位于伏尔加河以西——这等于直接切断了他们在关键河流设防的可能。
一旦防线无从建立,首都便再无屏障可依,汉军随时可兵临城下。
这种局面,谁敢答应?
“哦?你觉得我们的条件太重?”
顾维钧微微一笑,目光如刃地望向对方。
“难道不重吗?”戈尔恰科夫忍不住反问。
一纸条约,生生削去毛熊三分之二的国土,国体几近瓦解,这还不算苛刻?更何况,如今天朝的手竟已伸向核心腹地,几乎触到心脏地带。
若是换作他们提出,要天朝交出关中平原,对方肯吗?长安就坐落在那里,岂能拱手相让?
“戈尔恰科夫外长,我想您一定听过这句话: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也别指望拿到。”顾维钧语气平稳,却字字如铁,“你们守不住的地方,现在想靠一张桌子拿回来?这现实吗?”
面对这样一个素来强取豪夺的国家,顾维钧毫无软意。
过去,毛熊在别国身上划走土地时从不手软;如今轮到自己失地千里,反倒喊起冤来。
这等行径,岂能让人信服?
戈尔恰科夫心头酸涩,想要争辩,却张不开口。
道理人人都能讲,唯独他们没资格说这话。
最终,只能沉默以对。
“若贵方实在不愿接受,我们也不急。”顾维钧淡然道,“不如先暂停会谈,静等前线战报便是。”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不想签,那就打回去。
只要能把汉军赶出占领区,一切好说。
可现实呢?毛熊军队连败数阵,早已对天朝将士心生畏惧,别说反击,就连稳住现有防线都捉襟见肘。
所谓“打回去”,不过是空中楼阁。
戈尔恰科夫心里明白,这是在提醒他——别做梦了,该认命就得认命。
正因如此,他才顶着压力前来谈判。
若真有翻盘之力,谁又愿意低头?
深吸一口气,他挺直腰背,终于开口道:
“行,这个新条件我们同意了,接下来可以继续谈。”
天朝开出的条件远不止这一条,后续还有一连串要求。
其中不少条款对毛熊来说极为苛刻,几乎难以接受,因此双方只能逐项磋商,慢慢磨合。
消息传到土鸡那边,立刻引起震动。
“我们之所以敢出兵打毛熊,全靠天朝在正面顶住压力。
要是天朝撤了,咱们可就成了孤军!”
土鸡参谋长语气急切地向苏丹进言。
苏丹眉头紧锁,深知一旦失去盟友支援,前线局势将瞬间恶化。
“马上给天朝发报,问清楚他们的真正意图——到底是不是真打算议和?”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摸清虚实,好决定自己是继续推进还是立刻收手。
若这只是天朝拖延时间的手段,那他们还能放手一搏;可若对方确有停战之意,就必须立即转入防御,巩固现有占领区,防止战线崩盘。
“陛下,天朝回电了!”
这份电文直接送到了林文案前。
由于顾维钧不在国内,外交部副手只得请示皇帝本人——这种涉及国家战略方向的事,唯有天子能定夺。
即便没看内容,林文也猜得到土鸡想问什么。
无非是确认谈判真实性,顺便试图劝阻天朝不要退出战争。
实在不行,也要拖一阵子,好让他们完成军事部署,避免因盟友突然抽身而陷入被动。
“回复他们:谈判确有其事,但离真正停战还早得很。”
这个答复既不否认也不承诺,留下足够操作空间。
目的正是催促土鸡加快进攻节奏——趁着谈判还在进行,赶紧扩大战果。
他们打得越猛,毛熊承受的压力就越大,谈判桌上就越容易让步。
如此一来,天朝无需动用一兵一卒,只需坐观局势发展,便能从中渔利。
白捡的好处,何必推辞?
“陛下!天朝回电了!”
土鸡外交大臣冲进宫殿,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快说,他们怎么说?”苏丹心跳骤然加速。
这一纸电文,关乎整个国家的命运。
这次出征,土鸡倾尽数十万大军主动出击,这是近百年来头一次对外发动大规模攻势。
赢了,收获惊人;败了,国运恐将一落千丈。
军方上下如履薄冰,苏丹更是寝食难安。
偏偏,决定成败的关键,竟握在万里之外的天朝手中。
没有东方强权的牵制,单凭土鸡根本无法与毛熊抗衡。
“他们……确实开始了和谈。”
外交大臣话音刚落,苏丹脸色顿时灰暗。
完了,靠山要倒了?这场豪赌难道注定失败?
“但他们说,谈判过程少则两三个月,也可能更久。”
苏丹猛然抬头,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两三个月?够了!”
此刻,土鸡军队已控制黑海沿岸大片区域,正向北挺进乌克蓝。
只要拿下此地,首阶段战略目标就算达成。
现在的问题只在于:能不能在这短短几个月内,把钉子牢牢扎进敌境?
硝烟尚未散尽,大地满目疮痍。
黑海边一座小镇外,李绍恩与努里帕夏并辔而行,骑马踏入刚刚攻陷的俄军据点。
这座名叫比尔哥罗德的小镇,位于黑海西北岸,偏僻而安静,鲜为人知。
镇上居民不过三千五百多人,大多是靠海吃海的渔民,祖祖辈辈以打鱼为生。
虽然黑海鱼产丰饶,但这些渔家的日子却过得艰难。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毛熊朝廷的赋税太重——和那些被束缚在土地上的农奴一样,出海捕鱼的人也要向贵族和官府双重缴纳苛捐杂税。
饥一顿饱一顿,衣衫褴褛,在这里早已习以为常。
正因如此,当地人对那个遥远的国家几乎没有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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