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海面上突然没了风,连浪都不翻了。林默正揉着眼睛往船头走,就被二柱子一把拽住:“东家快看!那是啥?”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林默的眼睛都直了。前面那片海哪还是海啊,分明是块巨大的调色盘——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海水泾渭分明,像被谁用尺子划开似的,在百里方圆内转成个大圆圈。最中间更邪门,一道光柱“唰”地从海里拔起来,直插云霄,把刚冒头的太阳都比下去了,光里还飘着点点金光,看着跟星星似的。
“这就是……世界之脐?”赵伯张大了嘴,烟杆都掉脚边了。
船队慢慢往前挪,离得越近看得越清。光柱里哪是什么星星,全是船的残骸!有埃及人那种带三角帆的大帆船,木头都烂得发黑了;有腓尼基人的商船,甲板上还堆着半截陶罐;最显眼的是几艘龙舟,船帮上刻着龙鳞似的印记,虽然破得只剩个架子,那股子气派劲儿还在。
“所有没了的航海者,都会在这儿留个影儿。”巨鸟落在林默身边,金瞳里闪着光,语气里全是敬畏,“世界之脐记着海洋的所有事儿,也把各方神力攥在手里,不让谁太横,也不让谁太弱。”
林默这才明白,为啥说这地方是平衡的关键。你看那七色海水,谁也没吞并谁;光柱里的船,不管是哪国的,都安安静静飘着,这可不就是平衡么?
正看得出神,远处突然传来“呜——”的号声,跟闷雷似的滚过来。林默心里一沉,回头就看见黑压压的船队往这边冲,船头的三叉戟雕像闪着蓝汪汪的电光,不是希腊人还能是谁?
“这帮孙子还真是阴魂不散!”二柱子操起铁炮,“东家,干他们!”
“守住这里!”林默扯着嗓子喊,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希腊战船,“谁也不能碰那光柱!”
话音刚落,他“扑通”跳进海里。奇怪的是,海水没没过他,反而在他周围“咕嘟咕嘟”冒泡泡,眨眼间化成道水幕,跟堵透明的墙似的挡在前面。天上的伽鲁达鸟群“呼啦啦”散开,嘴里叼着金闪闪的箭——那是用它们翅膀上最硬的羽毛做的,一松嘴就跟流星似的射出去。鳄鱼族的大老黑们也没闲着,“嗷”地一声跳进水里,喷出一串串冰棱,在空中冻成道冰网。
希腊人那边也不含糊,船头的三叉戟“咔嚓”劈下道闪电,“噼啪”一声撞在水幕上。顿时,金箭、冰棱、电光在光柱前炸开,跟放烟花似的,星火落进七色海水里,溅起一圈圈彩纹。
“往光柱冲!拿到世界之脐!”希腊船队的首领在船头喊,声音都劈了。战船顶着星火往前闯,船头的电光越来越亮,眼看就要撞破水幕。
林默在水幕后面使劲撑着,胳膊都快麻了。他突然想起湿婆在梦里说的——“红树能守住海岸”,又摸了摸怀里的红树种子。对了!这玩意儿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他掏出种子,对着光柱使劲一抛。种子刚掉进七色海水里,“噌”地就冒了芽,根须“嗖嗖”往水里扎,树干跟吹气球似的往上长,转眼就长成片参天红树!树枝盘根错节,把希腊人的电光、伽鲁达的金箭、鳄鱼的冰棱全缠在一块儿,那些乱撞的力量顺着树枝流进海里,刚才还乱晃的洋流“唰”地就稳了,七色海水重新转成整齐的圆圈。
这下不光希腊人愣了,连林默这边的人都看傻了。战船停在红树林外面,船头的三叉戟还在冒电光,可就是打不出去。船上的祭司举着法杖张着嘴,咒语都卡在嗓子眼了。
林默踩着一根最粗的树枝往上走,站在红树之巅,声音顺着海风传开,全海域都听得见:“海哪有什么国界?神权哪有什么高低?能守着这片海好好过日子,能让船平平安安走,这才叫本事!”
话音刚落,那道光柱突然轻轻晃了晃,像是在点头。天上的伽鲁达突然齐声啼鸣,“嘎嘎”的声音里没了杀气,倒像是在唱啥调子。鳄鱼族的大老黑们“嗷呜”叫着,跳进水里翻了个跟头,溅起的水花都是七种颜色的。船员们也跟着喊:“说得对!守着这片海!”
希腊人那边静悄悄的,战船的船长放下了手里的剑,祭司也慢慢收起了法杖。有个年轻的水手突然朝林默这边挥了挥手,像是在打招呼。
林默站在红树顶上,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笑了。你看,红树缠住了纷争,光柱记下了约定,七色海水还在慢慢转着,这不就是最好的平衡么?
巨鸟飞到他身边,用翅膀蹭了蹭他的胳膊。林默摸了摸它的羽毛,往远处看——希腊船队开始调转船头,慢慢往回走,船头的三叉戟不再闪电光,倒像是在给光柱行礼。
“走了,回家。”林默对弟兄们喊。
船队掉头的时候,林默回头望了一眼世界之脐。光柱还在,红树还在,七种颜色的海水转得稳稳的。他知道,这地方以后还会记着更多故事,但不管来多少航海者,大概都会记得今天——海的平衡,不是抢来的,是守出来的。
船帆鼓起来,带着众人往东方驶去。阳光洒在七色海面上,把船影拉得老长。林默摸了摸兜里剩下的半颗红薯种子,心里踏实得很。
往后的路还长,但只要记着今天在世界之脐说的话,记着守护和共生这俩词,再大的浪头,也闯得过去。毕竟,这片海最待见的,从来都是懂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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