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
紧接着,陈默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傻柱和所有竖着耳朵的邻居耳中:
“哟,何雨柱,可以啊。弑父这出大戏唱得挺精彩。这要搁旧社会,你得骑木驴游街吧?我要是有你这种干儿子,早一巴掌清理门户了,还能留你到现在丢人现眼?”
弑父这两个字,像两根毒针,精准地扎进傻柱最敏感的神经!
傻柱瞬间面红耳赤,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尖声反驳:
“陈默!你放屁!我打的是欺骗我、吸我家血的仇人!我跟他断绝关系了!算什么弑父?!顶多…顶多算是经济纠纷!对!就是经济纠纷!”
傻柱的辩白在陈默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和邻居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背景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啧,说的比唱的好听。”陈默轻蔑一笑,转身回屋,留下一句,“欺师灭祖的东西,还好我没认这种干亲。”
周围邻居的议论声更大了:
“陈默说的在理啊,干爹也是爹…”
“傻柱这下手是狠了点,看把一大爷打的…”
“一千多块是不假,但动手打老人,终究是…”
“以后可得离傻柱远点,太混了…”
这些议论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刺着傻柱。
傻柱憋屈得想要爆炸,却又无从反驳,只能狠狠一跺脚。
傻柱在一片异样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冲回自家屋子,猛地摔上了门。
而易中海家,直到傻柱离开,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一大妈才敢上前搀扶。
“老易…老易你没事吧?快起来,地上凉…”
易中海就着一大妈的手,自己慢慢地、看似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除了衣服脏了点,胸口有个脚印,易中海活动了一下筋骨,竟然并无大碍。
一大妈愣住了:
“你…你刚才是…”
“苦肉计,不然今天怎么收场?”易中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走到窗边,看着傻柱家紧闭的房门。
易中海眼神复杂,有愤怒,有肉痛,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和绝不放手的偏执。
“可是…柱子话都说到那份上了,这关系…还能挽回吗?”
一大妈忧心忡忡。
“挽回?当然要挽回!”易中海语气斩钉截铁,眼中闪过一丝老谋深算的狠光,“柱子是我精心挑选的养老人,是最合适的!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他现在恨死你了。”
“哼,”易中海冷哼一声,“柱子这人,重情义,脑子直,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让他吃点苦头,他自然会念起我的好…”
“吃苦头?”
一大妈不解。
易中海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阴鸷地看着窗外轧钢厂的方向,心中一个报复兼控制的恶毒计划已然成型。
“明天…明天你就知道了。”易中海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算计弧度,“吃了亏,撞了南墙,他才会知道,离了我易中海,他在这厂里、在这院里,什么都不是!到时候,他还得来求我!”
一大妈看着丈夫那陌生的侧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翌日清晨。
易中海比平时早了一个多小时,天色蒙蒙亮就出了门,径直前往轧钢厂。
他没有去车间,而是目标明确,直奔后勤管理科王科长的办公室。
王科长刚泡好茶,就看到易中海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吓了一跳:
“易师傅?你这…这么早?有事?”
易中海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王科长,借一步说话?”
王科长是老油条,一看这架势,心里顿时明镜似的.
这是有事相求,而且恐怕不是小事。
王科长眼睛一亮,面上却不动声色:
“哦?好,这边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后勤仓库僻静的角落。
不等王科长发问,易中海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封,厚厚的,塞进王科长手里。
王科长捏了捏厚度,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脸上却故作威严。
他快速将信封揣进兜里,压低声音道:
“易师傅,你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只要不是违反原则的大事,能帮的我肯定帮!”
易中海脸上闪过一抹狠厉:
“王科长,放心,不让你难做。只是想请你…帮忙关照一个人。”
“谁?”
王科长好奇,厂里还有谁能劳动八级工易中海大清早来行贿整治?
易中海咬着后槽牙,吐出三个字:
“何!雨!柱!”
王科长瞬间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失声道:
“谁?!何雨柱?!老易…你没搞错吧?那不是你…你干儿子吗?!”
看到王科长这副见了鬼的表情,易中海仿佛被戳到了痛处。
“唉!”
易中海重重地、戏剧化地叹息了一声。
随后易中海脸上堆砌起悲愤和失望的表情,开始了他精心编排的表演:
“王科长,家丑啊!真是家丑不可外扬!傻柱他…他确实是认了我做干爹,我也自问掏心掏肺对他好!可是…可是就因为我好心替他保管他那个没良心的爹何大清这些年寄给他的生活费久了点,他就误会了我!”
易中海一副苦大深仇模样:
“昨天…昨天就因为这点钱,他跟我彻底断绝了父子关系,还…还对我动了手啊!你看看我这……”
易中海下意识摸了摸胸口被傻柱踹过的地方,虽然其实并不太疼,但姿态做的很足:
“你看,他差点没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打散喽!这孽障!简直是忤逆不孝!”
王科长听着,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暗自冷笑。
呵!
保管久了点?
说得可真轻巧!
何大清跑了都快十年了吧?
这钱保管了小十年?
骗鬼呢!
分明就是你易中海想吞了这笔钱,结果被傻柱那愣头青给撞破了,闹掰了还挨了揍!
活该!
不过,心里这么想,王科长脸上却满是同情和愤慨,仿佛感同身受道:
“原来是这样!这傻柱也太不是东西了!易师傅您对他多好,全院都知道,他怎么敢…怎么敢动手打您?!简直是无法无天!”
王科长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义愤填膺,紧接着话锋一转:
“那…老易,您想让我怎么做?只要兄弟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王科长拍了拍刚刚揣进信封的口袋,示意“拿钱办事”的诚意。
易中海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狠光,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冰冷的算计:
“我要你动用科长的权力,给我往死里打压他!工作上怎么让他难受、怎么让他没脸就怎么来!脏活累活全给他!挑刺找茬别客气!最好让他在这厂里待不下去,处处碰壁!”
王科长微微皱眉,故作迟疑道:
“这…打压太明显了,怕是影响不好吧?毕竟他也是厂里职工…”
易中海早就想好了说辞,阴恻恻地一笑:
“放心,不是让你一直压着他。等他吃够了苦头,跌到了谷底,知道离了我易中海他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我再出面,想办法帮他劝劝你,让他日子好过点。”
“到时候,这孽障经历了社会的毒打,自然就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他好的人,还不得对我感恩戴德,乖乖回来认错?我们这干亲关系,不就能顺理成章地恢复了吗?”
易中海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脸上甚至露出一丝憧憬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傻柱痛哭流涕回来求他的场面。
王科长听完,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真是又当又立,既想报复整人,还想让人念你的好?
这算计可真够深的!
不过王科长面上却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易师傅您这招釜底抽薪,恩威并施,妙啊!既能教育他做人,又能挽回父子感情!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两人又低声嘀咕了几句细节,易中海这才心满意足,又带着一丝出钱的肉痛,悄悄离开了仓库角落。
易中海回到一车间,努力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开始工作,只是眼神时不时飘向食堂的方向,期待着好戏上演。
另一边,傻柱还完全被蒙在鼓里。
昨天和陈默的冲突、和易中海的决裂,让他憋了一肚子火气和郁闷,但同时也隐隐有一种挣脱束缚的错觉。
他照常来到食堂后厨,穿着他那套沾满油渍的衣服,心里还琢磨着哪天能恢复大厨的岗位,重掌勺柄,扬眉吐气。
他刚拿起一把青菜准备摘,食堂里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微妙。
几个平时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帮工,比如他的徒弟马华,凑了过来,挤眉弄眼。
“师父,师父!”马华压低声音,一脸兴奋,“刚才我看见后勤王科长往咱们这边来了,还特意朝后厨瞅了好几眼!我看他那样,八成是来找你的!”
另一个帮工也附和:
“是啊傻柱,你以前可是咱食堂的头号大厨,手艺是这个!”他翘起大拇指,“说不定厂领导回味过来,还是得用你!王科长这肯定是来请你官复原职的!”
“真的?”傻柱心里那点期待的小火苗“噌”一下就被点着了。
他下意识挺直了腰板,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学徒工衣服,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难道真让我猜对了?
断了易中海和秦淮茹那两个吸血的,我何雨柱就要时来运转了?
他脑海里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重新系上白围裙,指挥若定,香气缭绕的场景,以及…
等自己发达了,怎么回去打陈默那个嘴毒小子的脸!
正美滋滋地想着,王科长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后厨门口,脸色严肃地朝他招了招手:
“何雨柱!你出来一下!”
“哎!来了来了!”傻柱赶紧应声,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在马华等人羡慕和鼓励的目光中,小跑着出去了。
傻柱心里那叫一个美。
他跟着王科长走到食堂外面的僻静处,还没等王科长开口。
傻柱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几分谄媚笑道:
“王科长,您找我?是不是厂里有什么招待任务?或者…领导觉得食堂最近饭菜口味下降了?您放心,只要让我回灶上,我保证…”
然而,傻柱话没说完,王科长就猛地转过身,脸上那点严肃瞬间化为冰寒的厌恶和不耐烦,厉声打断他:
“何雨柱!谁跟你嬉皮笑脸的?!站好了!”
傻柱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弄懵了,脸上的笑容僵住,下意识地立正站好,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王科长厌恶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用冰冷而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
“厂里后勤人手紧张,经过科里研究决定,从今天起,调你去打扫厂区所有男厕所!立刻!马上就去工具房领扫帚和皮揣子!”
“什…什么?!”傻柱如遭雷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使劲揉了揉,“王科长,您…您没搞错吧?让我?何雨柱?去扫厕所?!我可是厨师!川菜传人!我…”
“厨师?呵!”王科长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语气充满了嘲讽,“何雨柱,你还没睡醒吧?你还以为你是那个食堂大厨呢?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只是个学徒工!还是戴罪之身!”
王科长语气加重道:
“上次招待宴偷拿公家财物,厂里没开除你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让你扫厕所是给你改造的机会!怎么?不愿意干?”
王科长逼近一步,目光凶狠,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我告诉你,何雨柱!这活,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要么你现在就滚去厕所,要么你就立刻卷铺盖卷滚出轧钢厂!食堂离了你何雨柱,照样开饭!地球离了你,也照样转!别给脸不要脸!”
傻柱被这一连串的羞辱和打击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傻柱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死死瞪着王科长,胸膛剧烈起伏,恨不得一拳砸在那张势利的脸上。
王科长却根本不怕他,冷哼一声,撂下最后通牒:
“给你五分钟,立刻去工具房!否则,这个月的工资你别想领了,我直接报上去你拒绝工作安排,厂里有权开除你!”
说完,王科长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多待一秒都嫌脏,转身扬长而去。
傻柱一个人僵在原地,清晨的冷风吹在他脸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屈辱和冰寒。
他感觉周围路过的工友投来的目光都充满了异样和嘲笑。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后厨,仿佛被抽走了魂儿。马华立刻兴冲冲地围上来:
“师父!怎么样?王科长是不是让你回灶上?我刚才可跟刘岚他们打赌了,赌一块钱呢!说你肯定能官复原职!这下我赢了…”
“赢个屁!”傻柱猛地吼了一声,声音嘶哑,吓了马华一跳。
随后,傻柱才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他让我去…扫厕所!”
“什么?!扫…扫厕所?!”马华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难以置信,“凭什么啊师父!你可是咱厂最好的厨师!他王科长怎么能让你去扫厕所?!这不是欺负人吗?!不行!我找他说理去!”
马华说着就要往外冲。
“回来!”傻柱低吼一声,拉住了他,脸上满是颓败和一种被现实狠狠揍了一拳的茫然,“没用的…他说了,要么扫厕所,要么滚蛋…”
后厨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光复杂地看向傻柱。有同情,有惊讶,有幸灾乐祸,也有事不关己的冷漠。
短暂的寂静后,是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真的去扫厕所啊?啧啧…”
“傻柱这是得罪谁了吧?”
“肯定啊,不然好端端的食堂学徒工,虽说不如大厨,也比扫厕所强百倍啊!”
“就是,这明显是被人穿小鞋了!”
“傻柱,你好好想想,你最近得罪什么大人物了?能让王科长亲自来整你?”
这些议论像一根根针,扎在傻柱的心上。
傻柱靠在冰冷的灶台边,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得罪人?
我到底得罪谁了?
昨天…昨天我才和易中海彻底撕破脸,还动了手…
还有…陈默!那个小畜生当着全院人的面羞辱我…
是易中海报复?
他一个八级工,有这么大能量能让后勤科长听他的?
还是陈默?那小子邪性得很,而且听说有点来路…
到底是谁?!
傻柱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强烈的屈辱、愤怒和一种无处申冤的憋屈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厨房,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饭菜香,再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污秽恶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傻柱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面袋上,扬起一片白尘。
“妈的!别让老子知道是谁!”
傻柱低吼道,眼睛赤红。
但无论如何,现实是冰冷的。
在王科长的淫威和失去工作的威胁面前。
何雨柱,曾经轧钢厂食堂说一不二的大厨,此刻只能咬着牙,含着莫大的耻辱,一步一步,走向那放着扫帚和皮揣子的工具房。
傻柱的背影,在食堂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显得格外踉跄和悲凉。
喜欢四合院:重生归来,开局爆锤众禽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四合院:重生归来,开局爆锤众禽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