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揣着那几颗“屎诗级”产品——“黑风牌龙精虎猛膏”，李昂感觉自己不是揣着药丸，而是揣着几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生化炸弹。那浓郁而独特的“生命气息”透过树叶顽强地散发出来，熏得他感觉自己都快被腌入味了。
“妈的……这玩意儿……真的会有人买吗？”李昂站在悬崖边，迎着山风，试图让清新的空气净化一下自己那被污染的嗅觉系统，心里头一次对自己的“商业天赋”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怀疑。
【叮！检测到宿主对自身产品产生动摇，推荐购买“顶级商业领袖自信培养课程”，售价1999 Nb！或“嗅觉暂时失灵符（12时辰）”，售价899 Nb，买一送一，让您和客户都能拥有无味体验！】
“滚蛋！老子要是嗅觉失灵，还怎么判断这玩意儿发酵好了没？”李昂骂了一句，但心里却对那个“买一送一”有点心动——要是能给客户也用上，这买卖岂不是好做多了？可惜，穷是原罪。
他回头看了看悬崖平台。柳逢春依旧躲在角落里，抱着他那几本圣贤书，仿佛在汲取精神力量以对抗现实的污浊。阿土则离那堆“原材料”远远的，用小树枝在地上画圈圈，眼神里充满了对大佬智商的担忧。野猪……算了，从昨天离开后就再没出现过，估计是怕被李昂抓去当“药材供应商”。
“唉，孤独啊！”李昂仰天长叹，“世人不懂我，系统还坑我！这cEo当得，比他妈便秘还难受！”
但牛逼已经吹出去了，集团也成立了，KpI……虽然除了他自己没人在乎，但面子不能丢！这“龙精虎猛膏”必须卖出去！不仅要卖，还要卖出高价！
他再次祭出了他的“貂皮大佬”皮肤。经过几天的风吹日晒，脑袋上那撮红毛脏辫更加狂野不羁，脸上的黑灰和绿汁混合成了某种抽象的迷彩，身上的破床单也多了几个口子，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排骨。脖子上的兽骨项链在晨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泽。
“嗯，很有荒野求生的硬汉风格！一看就不是凡品！”李昂对着水洼照了照，自我感觉良好地点了点头。他特意没洗掉身上的味道——这说不定能和产品产生奇妙的“共鸣”，增加说服力！
再次踏上前往靠山镇的路，李昂感觉脚步比上次更加沉重。一方面是心理压力，另一方面是……怀里那玩意儿味儿实在太冲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移动的茅坑，走到哪儿，哪儿的飞虫都绕着他走。
“妈的，自带驱虫效果……这算不算附加价值？”李昂苦中作乐地想着。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次轻车熟路地避开大路，专挑隐蔽小径。快到镇口时，他远远就看到那两个乡勇还在值守。他深吸一口气（差点被自己身上的味儿送走），调整了一下表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去。
离着还有十几步远，那两个乡勇就同时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站住！什么味儿？！”其中一个乡勇厉声喝道，眼神警惕地在李昂身上扫视，似乎在寻找臭味的源头。
李昂心里一紧，但脸上稳如老狗，用那憋出来的古怪口音说道：“北地，秘药。强身，健体。” 他拍了拍胸口，试图让“药香”散发得更均匀一些。
那乡勇将信将疑，凑近了一点，立刻被那混合了粪臭、草药怪味和汗馊味的复杂气息熏得后退两步，干呕了一下：“呕……什么鬼秘药……比俺家茅坑还带劲！赶紧滚进去！别在镇口杵着影响市容！”
另一个乡勇也捏着鼻子挥手：“快走快走！今天官爷没空查你！”
李昂如蒙大赦，赶紧点头哈腰，快步溜进了镇子。心里暗爽：看来这味道还有意外收获？至少官差不想靠近！
再次踏入靠山镇喧嚣的街道，李昂这身造型和气味，造成的轰动效应比上次更甚！
“嚯！这什么味儿？谁家粪车炸了？”
“快看！是那个北地野人！他今天……好像更臭了！”
“离远点离远点！小心沾上晦气！”
“他怀里鼓鼓囊囊的，揣的什么？该不会是……吧？”
行人纷纷掩鼻避让，对着李昂指指点点，形成了一道奇特的真空地带。李昂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比官差开道还管用。
李昂强忍着社死的尴尬，昂首挺胸，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老子是行走的荷尔蒙……呃，是行走的药铺！”
他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寻找那些看起来肾虚体弱、有钱又怕死的中老年男性！他像条猎犬一样（主要是鼻子现在不太好使），在街上搜寻着目标。
很快，他锁定了一个目标。那是一个从一家绸缎庄里走出来的老员外，穿着绫罗绸缎，面色苍白，眼袋浮肿，走路有点飘，旁边还跟着个小厮搀扶着。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啊不，是劳心劳力的成功人士！
“就是他了！”李昂眼睛一亮，立刻尾随上去。
走到一个人相对较少的巷口，李昂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了老员外的去路，脸上堆起自认为和蔼可亲（实则猥琐吓人）的笑容：“这位老爷！请留步！”
那老员外被突然窜出来的李昂吓了一跳，尤其是闻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药香”，更是脸色发白，连连后退，差点栽进小厮怀里：“你……你是何人？欲意何为？”
小厮也壮着胆子挡在前面：“滚开！臭要饭的！离我们家老爷远点！”
李昂丝毫不恼，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老爷莫怕！小人乃北地雪山药师座下首席大弟子，貂皮子是也！观您印堂发暗，脚步虚浮，肾水有亏，可是夜尿频多，腰膝酸软，力不从心久矣？”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老员外的痛处！他脸色变了几变，眼神闪烁，下意识地捂了捂腰，但嘴上还是强撑着：“胡……胡言乱语！老夫身体好得很！”
“老爷，讳疾忌医要不得啊！”李昂痛心疾首，如同一位关心患者的名医，“您这病症，若不及早调理，恐伤及根本啊！小人这里有一味祖传秘制‘黑风牌龙精虎猛膏’，取雪山之巅百年灵芝、猛虎之鞭、童子元阳……等九九八十一种名贵药材，经七七四十九日秘法炼制而成！只需一丸，保管您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上楼也有劲了，一夜七次不再是梦！”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颗用树叶包裹的“龙精虎猛膏”，掀开一角。顿时，那股难以形容的浓郁气味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
“呕——！”
老员外和小厮同时干呕起来，脸色由白转青。老员外指着那黑褐色的丸子，手指颤抖：“这……这是什么玩意儿？！怎地如此恶臭？！莫非是毒药？！”
“老爷！良药苦口利于病啊！”李昂面不改色，继续忽悠，“此乃药力凝聚，返璞归真之象！您闻闻这味道，充满了生命的厚重感！这才是真正的大补之药！那些闻起来香喷喷的，都是加了香精的假货！吃多了伤身！”
老员外被熏得头晕眼花，连连摆手：“拿走！快拿走！老夫不要！多少钱都不要！”
“老爷！机会难得！今日开业大酬宾，只要十两银子一丸！买三送一！多买多送！”李昂不死心，追着喊道。
“滚！再不滚老夫报官了！”老员外被小厮搀扶着，逃也似的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干呕。
出师不利！李昂看着手里的“宝贝”，有些沮丧。妈的，这帮土鳖，不识货！
他不信邪，又在街上物色了几个看起来“肾虚”的目标，结果无一例外，对方要么被他的造型和气味吓跑，要么被“龙精虎猛膏”的独特“药香”直接劝退，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有个胖子好奇地问了问价，结果李昂刚把药丸掏出来，那胖子就吐了……吐了他一身！
“我操你大爷！”李昂看着自己破床单上新鲜的呕吐物，欲哭无泪，“老子这身行头算是彻底毁了！”
【叮！宿主推销遭遇滑铁卢，获得成就“人间毒气弹”。建议购买“强力去污符”，清除身上异物，售价199 Nb，或“心理创伤修复套餐”，售价599 Nb。】
“修复你妹！老子需要的是客户！是Nb！”李昂气得跳脚，感觉人生一片灰暗。这“屎诗级”的产品，看来是真的要“屎”在手里了。
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打道回府，继续啃他的糙米饭时，他的目光被街角一个蹲在地上的身影吸引了。
那是一个穿着破旧短打、愁眉苦脸的年轻农夫，正对着面前一筐蔫了吧唧的蔬菜发呆，唉声叹气。
李昂本来没在意，但他敏锐地注意到，那农夫的菜筐里，有几颗菜明显不对劲，叶子发黄，上面还有虫蛀的痕迹，而且……隐隐散发着一股熟悉的、类似于他那“龙精虎猛膏”的……沤肥过度的味道？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流星，再次照亮了李昂那充满奇思妙想的脑回路！
他猛地冲了过去，吓得那农夫一个趔趄坐在地上。
“你这菜！怎么回事？！”李昂指着那几颗发黄的菜，激动地问道。
农夫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啊？这……这菜不知道咋了，浇了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又黄又臭，卖不出去……俺今年可咋办啊……”
“肥？你浇的什么肥？”李昂追问，眼神灼热。
“就……就是自家沤的粪肥啊……”农夫被李昂的眼神看得发毛。
李昂一拍大腿（第三次拍到水泡）：“哈哈！天助我也！老子找到了！找到了真正的蓝海市场！”
农夫：“？？？”
李昂激动地抓住农夫的胳膊（后者试图挣脱未果）：“兄弟！别卖菜了！跟着我干！你这沤肥的技术……不对，是你这失败的肥料，它蕴含着巨大的商机啊！”
农夫一脸懵逼：“商……商机？”
“没错！”李昂指着自己怀里，“看见没？我这是高级有机肥！专治各种植物营养不良、面色萎黄、发育迟缓！你这菜的问题，就是缺了我这种肥！只要你用上我的‘黑风牌龙精虎猛膏’……啊呸！是‘黑风牌万物生长素’！保证你的菜蹭蹭长，绿得发亮，壮得流油！”
农夫看着李昂怀里那散发着恶臭的树叶包，又看了看自己那几颗烂菜，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希望？
“真……真的？你这肥……呃，你这生长素，真管用？”
“管用！必须管用！”李昂拍着胸脯保证，“看见我这身板没？就是吃……呃，就是用这种理念种出来的！强壮！有力！看见我这气质没？就是用这种肥料熏陶出来的！独特！迷人！”
农夫将信将疑：“那……多少钱？”
李昂眼珠一转，伸出五根手指：“五文钱！一颗！买五颗送一颗！童叟无欺！”
五文钱一颗“屎丸子”，这价格堪比抢钱！但比起他之前十两银子的定价，已经是跳楼大甩卖了！
农夫犹豫了一下，看着自己那筐卖不出去的烂菜，一咬牙：“行！俺买五颗试试！”
成交！
李昂颤抖着接过二十五文铜钱，感觉这钱……它带着味儿！但它终究是钱啊！
他看着农夫如同捧着珍宝般将那几颗“万物生长素”拿走，心里百感交集。
妈的……老子的“黑风集团”，终于……终于靠卖屎……呃，是卖有机肥，实现了零的突破？！
这他妈的算哪门子商业奇才？！这分明是粪坑里淘金啊！
【叮！成功售出“黑风牌万物生长素（屎诗级）”x5，获得收入25文。开辟全新市场“有机肥料”。获得成就“粪发涂墙”。商业道德？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李昂捏着那二十五文带着味道的铜钱，站在人来人往（但都绕着他走）的街角，迎着夕阳，流下了两行复杂的泪水。
创业……真他妈的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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