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的雪总在正月里迟迟不肯退尽,清晨推开窗,檐角还挂着冰棱,可城外的冬麦已经悄悄有了变化——之前嫩绿的苗秆抽高了半尺,顶端裹着一层淡青色的穗壳,像藏着无数小拳头,正等着春日里舒展。沈清沅(苏野)每天清晨都要挎着竹篮去麦田,篮子里装着剪子和布尺,不是去干活,而是去“看穗”,看哪片田的麦穗长得更饱满,哪株苗的秆子更壮实。
这天刚走到田埂,就看见李伯蹲在地里,手里捏着一株麦苗,脸上满是欢喜:“沅沅姑娘,你快看!这麦穗已经鼓起来了,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抽穗扬花了!”沈清沅赶紧蹲下身,轻轻拨开穗壳,里面细密的麦粒已经有了雏形,摸着软软的,带着青草的气息。“太好了!”她忍不住笑出声,“咱们之前施的菜籽饼没白费,你看这苗秆,比我去年在秦州见的还壮实。”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车马声,尘土飞扬,很快就到了田埂边。为首的是个穿深蓝色官服的老汉,约莫五十多岁,下车后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布包,语气急切:“请问哪位是沈清沅姑娘?在下是邻县的农官,姓周,特意来求种问法的!”
沈清沅愣了一下,赶紧站起身:“周大人客气了,我就是沈清沅。您是来要冬麦种的?”周农官连连点头,打开布包,里面是几串铜钱:“我们县去年种的麦子赶上旱灾,收成都不够种子钱,听说云溪种的冬麦又耐旱又高产,特意来求些种子,再请姑娘给我们讲讲种植的法子,这些钱您先收下,不够我们再补!”
沈清沅赶紧把钱推回去:“周大人,种子可以给您,但钱不能要。咱们都是为了百姓能吃上饭,分什么你我。”她转头对李伯说:“李伯,您去家里把咱们留的麦种取两袋来,再把之前记的种植法子拿一份。”李伯应声而去,沈清沅则带着周农官和他身后的几个农户往麦田深处走,一边走一边讲:“种冬麦得选向阳的地,播种前要把土深耕三遍,把草根都捡干净;麦种要泡半天再种,埋三寸深,这样冬天冻不着;等麦苗冒芽后,要是生蚜虫,就用薄荷梗和艾草煮水喷,又管用又不伤苗。”
她蹲下身,拨开土壤给他们看麦根:“你们看,这麦根扎得深,能吸到地下的水,天旱也不怕。还有,麦苗长到半尺高时,要松松土,别让土板结了。”周农官听得认真,还让身后的农户拿出纸笔记录,时不时点头:“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沈姑娘年纪小,懂的却比我们这些老骨头还多,真是难得!”
等李伯把麦种和种植法子拿来,周农官接过,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宝贝:“沈姑娘,大恩不言谢!等我们县的麦子丰收了,我一定带着百姓来给您道谢!”沈清沅笑着摆手:“周大人客气了,只要百姓能吃上白面馒头,比什么都强。”
周农官走后没几天,互助坊就热闹了起来。王婶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块绣着薄荷纹的帕子,语气激动:“沈夫人,沅沅姑娘,邻县的布庄掌柜来了,说要订咱们互助坊的绣品,还说要把这帕子卖到省里去呢!”林砚正在整理账目,闻言抬头笑了:“这可太好了!咱们的绣品能卖到省里,妇人们就能多换些钱,日子也能更宽裕些。”
沈清沅也高兴,赶紧跟着王婶去见布庄掌柜。掌柜是个精明的中年人,见了沈清沅就夸:“沈姑娘,您设计的这薄荷纹真好看,又清新又别致,在邻县卖得可好了!我想跟您订一百块帕子,再订些绣着薄荷纹的荷包,您看行不行?”沈清沅点头:“行,不过您得给我们点时间,妇人们手慢,得一个月才能做出来。”掌柜连忙答应:“没问题,我等得起!”
接下来的日子,互助坊的妇人们更忙了,每天天不亮就来做活,油灯要亮到半夜。沈清沅也常去帮忙,教她们怎么把薄荷纹绣得更精致,怎么配色更好看。林砚则忙着算工钱,给妇人们分粮食,看着大家脸上的笑容,她心里也满是踏实——云溪的日子,终于像这抽穗的冬麦一样,渐渐有了盼头。
这天傍晚,沈修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份文书,脸上带着笑意:“省里的官员听说咱们种冬麦成功了,让我把种植法子写下来,他们要印发给其他县,还说要请沅沅去省里给农官们讲课呢!”沈清沅一听,眼睛亮了:“真的吗?那我就能教更多人种冬麦,让更多百姓吃上白面馒头了!”林砚看着她的模样,笑着点头:“是啊,咱们的沅沅,越来越能干了。”
夜色渐浓,云溪的家家户户都亮着灯,有的在缝补衣裳,有的在磨麦子,还有的在讨论明年要种几亩冬麦。沈清沅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的麦田,心里悄悄盼着——等春天来了,麦穗扬花了,云溪一定会更美,百姓的日子,也一定会更好。
喜欢穿越大靖闺蜜竟成我娘亲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穿越大靖闺蜜竟成我娘亲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