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晨光刚爬上“启智学堂”的瓦檐,
门口就挤满了送学的家长。
男童们穿着新浆洗的短褂,
背着麻布书袋,
里面装着削好的木笔和竹简。
人群外,
李丫丫攥着母亲缝的布包,
里面藏着个小小的曲辕犁模型——
那是曹平叔叔送的墨家小玩意儿,
她踮着脚往学堂里望,
眼睛亮得像两颗星。
“丫丫,快回家!”
父亲李老栓拉着她的胳膊,
语气急冲冲的,
“女子家认什么字?
不如在家学针线、喂鸡,
认字又不能当饭吃!”
丫丫抿着嘴不肯走,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陈农官说,
大秦的娃都能上学,
不分男女!
阿木哥哥说西域的古丽都能学,
俺为啥不能?”
正拉扯间,
学官李墨走了出来,
他刚从润疆考察流动学堂回来,
长衫上还沾着点沙粒:
“这位大哥,
陛下有旨,
童蒙班无分男女,
皆可入学。
您看这课本,
教的都是‘麦’‘犁’‘粮’的字,
女孩学了也能帮家里看农书、记账目。”
李老栓皱着眉,
瞥了眼李墨手里的《民生课本》,
封面上画着个牧民娃在学堂车前写字,
旁边还画着波斯麦:
“俺家是种粟米的,
学这些有啥用?
再说,
哪有女子跟男娃一起读书的理?”
“咋没用?”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插进来,
是张小三——他刚从北境回来,
要在咸阳农科馆帮忙,
路过学堂看到这一幕,
“王大伯家的阿朵,
学了字帮着记堆肥账,
去年多收了三石麦!
丫丫聪明,
学了肯定有用!”
李老栓愣了愣,
他认得张小三——
那个在润疆拿了“农模”的少年,
连陛下都夸过。
他松了点手,
丫丫趁机挣开,
跑到李墨面前鞠躬:
“先生,俺要上学!”
李墨笑着点头,
把一本《民生课本》递给她:
“进去吧,
最后一排有座位。”
丫丫抱着课本跑进门,
布包里的曲辕犁模型“哐当”响了一声,
引得几个男童转头看。
坐在第一排的王小虎嗤笑一声:
“女子也来上学?
怕是连‘一’字都不会写!”
丫丫没理他,
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小心翼翼地翻开课本——
第一页就是“人”字,
旁边画着农夫、工匠、牧民,
下面写着“大秦之人,无分彼此”。
一、课堂初显:丫丫识犁,男童改观
先生周夫子走上讲台,
手里拿着木笔在黑板上写“一”字:
“今日先学数字,
再学‘农’字——
大秦以农为本,
这‘农’字,
是‘曲’加‘辰’,
意为春日里用曲辕犁耕地。”
他刚说完,
王小虎就举手:
“先生,
俺见过曲辕犁!
俺爹说墨家造的犁,
两匹马就能拉!”
周夫子笑着点头:
“说得好。
谁能说说,
曲辕犁比老犁好在哪?”
男童们你看我我看你,
没人接话。
丫丫攥着衣角,
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手:
“先生,
曲辕犁的辕是弯的,
能调深浅,
还省力气,
润疆的阿木哥哥说,
用它一天能耕五亩地!”
全班都安静了,
王小虎扭头瞪着她:
“你怎么知道?
你又没去过润疆!”
“俺有模型!”
丫丫赶紧掏出布包里的曲辕犁模型,
小小的犁辕弯成月牙形,
寒铁犁铧泛着光,
“这是曹平叔叔送的,
他说这犁能破冻土、耕沙地。”
周夫子走下来,
拿起模型仔细看:
“这是巧成城的精工之作,
丫丫说得对,
曲辕犁正是有这些好处。
大家要学的不仅是字,
更是字背后的大秦民生——
这犁,
这麦,
都是民生根本。”
王小虎的脸有点红,
低下头小声嘟囔:
“她居然真的知道……”
接下来学“麦”字,
周夫子翻开课本插图,
上面画着润疆的波斯麦田,
风车水车在田边转动:
“这是波斯麦,
亩产比粟米高两倍,
是陈农官从安息带回来的种子。
谁知道,
波斯麦要怎么种?”
这次王小虎没敢抢话,
丫丫又举起手:
“要浅播深盖,
用草木灰肥土,
还要用风车水车浇水,
张小三哥哥教过俺!”
周夫子赞许地点头:
“丫丫说得详细,
大家要向她学习——
不管男女,
只要肯学,
就能懂民生、知事理。”
下课铃响时,
王小虎主动走到丫丫桌前,
挠着头说:
“你……你能借我看看犁模型吗?
俺爹正想买新犁,
俺想看看长啥样。”
丫丫笑了,
把模型递给她:
“给你看,
你要答应俺,
以后别笑女子上学。”
“俺答应!”
王小虎抱着模型,
跑得飞快,
还回头喊:
“明天俺带俺家的粟米种子来,
给你看!”
二、课间风波:课本传情,家长释疑
课间休息时,
男童们围着丫丫看模型,
女童们也凑过来,
摸着课本上的插图:
“这流动学堂车真好看,
能开到西域吗?”
“古丽是谁?
她也能认字吗?”
丫丫一一回答:
“曹平叔叔说,
流动学堂车能走戈壁,
西域的娃都在村口上学;
古丽是黑沙岭的,
她现在能写‘大秦’两个字了!”
正说着,
李老栓偷偷扒着窗户往里看——
他还是不放心,
想看看丫丫是不是真的在好好学。
只见丫丫拿着课本,
给几个女童讲插图:
“这是粮储库,
能存四千万石粮,
够十万大军吃一年,
俺爹说,
这就是‘粮安大秦’。”
李老栓愣住了——
“粮安大秦”这话,
他听陈农官讲过,
可没想到丫丫能说得这么清楚,
还知道粮储库的事。
这时王小虎的娘也来了,
手里拿着给儿子的麦饼,
看到李老栓就笑:
“老李,
你也来偷看啊?
你家丫丫可真厉害,
懂的比小虎还多,
这书没白读!”
“她……她真能学懂?”
李老栓还是有点犹豫。
“咋不能?”
王小虎娘指着课本,
“这书上画的都是种地、造犁的事,
跟咱们的日子贴得近,
娃们都爱学。
俺家小虎以前不爱读书,
现在天天回家讲波斯麦,
还说要学张小三种高产麦呢!”
正说着,
周夫子走出来,
递给李老栓一本《民生课本》:
“李大哥,
您看这课本,
有‘堆肥法’‘灌溉术’的图解,
还有算收成的法子。
丫丫学了,
能帮您记种粮账、看农书,
比在家喂鸡管用多了。
陛下说‘全民识字’,
女童识字,
也是民生的一部分啊。”
李老栓翻开课本,
正好翻到“堆肥法”那页,
画着麦糠拌粪的步骤,
旁边写着“三灰一粪,五天腐熟”,
他眼睛一亮——
去年他堆肥烧了苗,
正愁不知道咋改进,
这书上写得明明白白!
“这书……真有用?”
他抬头问。
“有用!”
丫丫跑出来,
拉着他的袖子,
“先生说明天教‘算收成’,
俺学了能帮爹算,
种十亩粟米能收多少,
换多少盐!”
李老栓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
又看了看课本上的图解,
终于笑了:
“行,
爹不拦你上学了!
明天爹给你做个新布包,
装课本!”
丫丫欢呼一声,
蹦蹦跳跳地跑回学堂,
王小虎正举着粟米种子等她:
“你看,
这是俺家最好的种子,
能种出五石亩产!”
三、课后实践:字联农事,学以致用
放学后,
丫丫背着新布包,
一路蹦跳着回家。
李老栓在田里翻地,
看到她就喊:
“丫丫,
快过来,
给爹念念这堆肥的法子!”
丫丫跑过去,
翻开课本念道:
“麦糠一,羊粪二,加水拌湿,
堆成圆锥堆,
五天翻一次,
发酵后撒苗根旁,
不烧苗。”
李老栓按着说法,
找来麦糠和羊粪,
丫丫在旁边帮着拌:
“爹,
要拌均匀,
像曹平叔叔说的那样,
松松软软的才好发酵。”
正忙着,
张小三路过,
看到这一幕笑着说:
“丫丫真厉害,
刚上学就帮家里干活了!
这堆肥法要是用好了,
你家的粟米能多收一成!”
“真的吗?”
丫丫眼睛更亮了。
“当然!”
张小三蹲下来,
指着课本上的“肥”字,
“这‘肥’字,
左边是‘肉’,
右边是‘巴’,
意思是给庄稼‘喂’养分,
跟喂鸡一样,
喂得好才长得壮。”
丫丫点点头,
在田埂上用木笔写“肥”字:
“俺记住了,
要给庄稼‘喂’好养分!”
接下来几天,
丫丫每天放学都帮家里做事——
教娘认“盐”“布”字,
算换多少布需要多少粟米;
帮爹记“翻地”“浇水”的日子,
写在木牌上插在田埂边。
李老栓逢人就夸:
“俺家丫丫上学没白学,
比以前管用多了!
这《民生课本》,
真是为百姓编的好书!”
学堂里,
丫丫和王小虎成了好朋友。
周夫子教“粮”字时,
让大家画自己见过的粮储库,
丫丫画了润疆的地下粮仓,
还画了流动学堂车在旁边;
王小虎画了咸阳的粮囤,
上面写着“四千万石”,
都是课本上学的知识。
“丫丫,
你画的学堂车真像!”
王小虎看着她的画,
“俺长大了想当墨家工匠,
造学堂车,
送西域的娃上学。”
“俺长大了想当先生!”
丫丫眼睛发亮,
“像李墨先生那样,
去西域教古丽姐姐认字,
教她算收成,
让她也能帮部落做事!”
周夫子听着他们的对话,
笑着对学官李墨说:
“你看,
这就是童蒙班的意义——
不仅教字,
更教他们懂民生、有志向,
不管男女,
都能成为大秦的有用之人。”
李墨点头,
望着学堂里朗朗读书的孩童,
男童女童坐在一起,
课本上的“民生”二字,
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陛下要的‘全民识字,无分彼此’,
正在这些娃身上慢慢实现。
他们学的不仅是字,
更是大秦的根。”
四、初心如炬:书声传远,未来可期
一个月后,
启智学堂举行“识字展”,
家长们都来参观。
李老栓挤在人群里,
看着丫丫写的“粮安大秦”四个大字,
笔画工整,
还画了小小的波斯麦和曲辕犁,
眼眶都热了。
“老李,
你家丫丫真出息!”
王小虎的娘指着那幅字,
“这字写得比小虎还好,
还有心思画插图,
将来准是个有学问的!”
李老栓笑着点头,
心里满是骄傲——
以前他总觉得女子认字没用,
现在才知道,
认字能让娃明事理、学本事,
能帮家里、帮乡亲,
这才是真的有用。
丫丫和王小虎正给大家讲课本里的故事:
“这是张小三哥哥在润疆种麦,
用风车水车浇水,
亩产六石;
这是牡丹姐姐改良盐碱地,
用草木灰压碱,
让白地变良田……”
围观的家长们听得认真,
有个农户问:
“这波斯麦真能在咸阳种吗?
俺也想试试。”
“能!”
丫丫立刻回答,
翻开课本念道:
“波斯麦耐旱,
咸阳的土肥,
用堆肥法施肥,
亩产能达五石!
张小三哥哥说的!”
李墨走过来,
补充道:
“下个月农科馆会送波斯麦种子到各村,
到时候让丫丫他们教大家看种植图解,
咱们咸阳也能种出高产麦!”
家长们欢呼起来,
李老栓拍着大腿:
“好!
到时候让丫丫教俺们认字、看图解,
俺家先种两亩试试!”
夕阳西下,
识字展结束了。
丫丫背着布包,
手里拿着李墨先生奖的木笔,
和王小虎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远处的农科馆里,
陈农官正和张小三整理新的农书插图;
巧成城的方向,
曹平正忙着造新的学堂车零件;
西域的戈壁上,
流动学堂车正驶向新的部落……
“王小虎,
你说西域的古丽姐姐,
现在能写多少字了?”
丫丫问。
“肯定比俺多!”
王小虎说,
“等俺造好学堂车,
咱们一起去西域,
教她算收成、看犁的说明书!”
丫丫笑着点头,
把木笔握得更紧了。
书声从学堂里传来,
混着田埂上的蛙鸣,
飘向远方——
那是童蒙的书声,
是民生的回声,
是大秦“全民识字,无分彼此”的初心,
在一代代孩童心里,
生根、发芽,
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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