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来的时候,方蕾双腿发软,好似踩在上,发丝凌乱如被狂风肆虐后的鸡窝。
“谢、谢谢叔叔!”方蕾临了还冲着萧林绍深深鞠了个躬,醉意醺然的她,舌头都有些打结,“以后要好好对我家小瑶啊!她小时候为了给我买生日礼物,蹲在校门口卖了半个月手作发卡呢……”
苏瑶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她尴尬地笑着打圆场,心里暗叫不好:“她看你长得像她亲叔叔,私下里闹着玩的。”
萧林绍转过身,挑眉看向苏瑶,昏黄的路灯在他高挺的眉骨上投下一片阴影,他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叔叔?”
“真的就是玩笑!”苏瑶急得耳尖泛红,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方蕾她亲叔叔在国外,见不着面,就爱拿熟人解闷。”
萧林绍没再追问,拉开车门时低声道:“下次让她换个称呼。”
苏瑶悄悄松了口气,扶着方蕾坐进后座时,手心满是冷汗。
回程路上,酒精混着困意如潮水般涌上来,苏瑶靠在车窗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被人抱着往上走,鼻尖萦绕着萧林绍惯用的雪松香水味,那淡淡的香气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萧...绍哥哥?”她软着嗓子,手环住他的脖子,心中的委屈如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别生气好不好?这几天我可想你了...”
夜灯在头顶晃成暖黄的星子,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累啊,苏家的事、公司的事,压得我喘不过气...现在我只有你了,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话音未落,眼泪顺着脸颊滑进他的领口。
萧林绍脚步顿在楼梯转角,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心口像被揉皱了团棉花,闷闷的疼。
这姑娘平时总撑着一副利落模样,原来藏了这么多委屈?
“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他贴着她耳朵轻声哄,嗓音低沉而温柔,像一杯温热的牛奶,慢慢熨平她的情绪。
苏瑶闭着眼,整个人软在他肩头,呼吸渐匀。
萧林绍轻手轻脚把她放到床上,望着她泛红的软腮低叹一声。
这段时间她不在,他哪晚不是翻来覆去看着天花板到天亮?
刚要去浴室,门外传来轻叩声。陈助理站在玄关,脸色凝重,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萧总,出事了。”
跟着走到书房,陈助理递来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蓬头垢面,左脸纹着颗褪色的红五星。“陆承泽到海宁市了,估计又是为他妹妹的事来寻仇。”
萧林绍眼底寒光一闪,语气冰冷:“他怎么知道我在海宁?”
“您最近接的几个大项目闹得动静太大,虽压了名字,可网络上信息太杂...”陈助理皱着眉,脸上满是担忧,“这人从五年前就缠着您,要不我联系安保公司...”
“不用。”萧林绍直接摇头。
“萧总!”陈助理急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当年官司您是占理的,可他太疯!万一伤着苏小姐...”
“明天就给苏瑶派保镖。”萧林绍打断他,眼神坚定,“挑个机灵的,别让她察觉出不对。”
次日清晨,苏瑶换好白衬衫下楼,就见客厅站着个短发姑娘,黑色西装裤脚利落,肩线绷得笔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干练的气息。
“苏小姐好,我是伍越,以后负责您的安全。”
苏瑶眨眨眼,转头看向沙发上翻文件的萧林绍,心中满是疑惑:“你给我找保镖了?”
“苏家最近势头猛,保不齐有人眼馋。”萧林绍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身边有个人,我也放心些。”
苏瑶想起上次被苏婉设计下药的事,心中一阵后怕,到底没拒绝。她凑过去戳他胳膊,俏皮地说:“萧总对我真好~”
“知道就好。”萧林绍眼尾漾开点笑,转头对伍越时又冷了几分:“给我护好了,她要是少根汗毛你兜着。还有,异性靠近立刻汇报。”
伍越点头,声音干脆:“明白。”
苏瑶翻了个白眼,嗔怪道:“合着你这是借着保护的名义监视我吧?”
萧林绍合上文件,伸手揉她发顶,说:“监视?我这叫...全方位关心。”
萧林绍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苏瑶粉嫩的脸颊,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声音如同春日里的软雾,轻柔地拂过苏瑶的耳畔:“等你拿下恒远集团,可得养我啊。”
苏瑶原本到嘴边的反驳,在这团软雾的包裹下,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就知道占我便宜。”
玄关处,伍越身姿笔挺如松,双手抱着文件,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等萧林绍出门去公司后,苏瑶慢悠悠地晃到伍越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肩膀,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哎,老伍,你认识萧总吧?”
“认识。”伍越垂着眼帘,专注地翻着手中的文件,语气恭敬而疏离。
苏瑶左右瞄了瞄,确认四下无人后,凑近伍越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那你肯定知道他以前谈过几个女朋友?有几个啊?”
伍越头也不抬,声音平稳而坚定:“苏小姐,这种事还是问萧总本人比较好。”
一句话,就像一道坚实的屏障,把苏瑶的好奇心挡在了外面。
苏瑶顿时垮下肩膀,暗自嘀咕:这保镖的嘴比银行保险柜还严实,真是个闷葫芦。
当天下午,苏瑶果断地把星耀设计公司的辞职信递交给了陈海洋。
之后,她便一头扎进了恒远集团的内部资料里,房间里堆满了文件,纸张沙沙作响,像是在为她即将开始的战斗加油助威。
苏家客厅里,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苏振国刚挂掉陈立董事的电话,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兴奋地搓着手,大声说道:“陈董事总算松口支持我,明天这恒远董事长的位置就是我的!”
苏母坐在一旁,手指轻轻捏着翡翠镯子,那镯子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她脸上笑出了细纹,娇嗔道:“恭喜老公~ 最近你成恒远大股东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那些以前嫌我的阔太太,又都上赶着约我喝茶了。等你当上董事长,婉婉和李泽一结婚,咱们苏家就是海宁市顶流!”
“没错!”苏振国激动地用手指敲了敲茶几,发出清脆的声响,“从前得看陆家、范家脸色,过不了多久——海宁市第一豪门的交椅,该轮到咱们坐了!”
苏婉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嘴角挂着一抹轻笑。
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爸,邓淑兰找到了吗?留着她跟留颗雷似的。”
“那老东西知道的事太多。”苏母忙不迭地接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知道又怎样?现在我掌权了!”苏振国不屑地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傲慢,“苏瑶那小丫头能翻出什么浪?就算她有萧林绍撑腰——我看萧林绍也蹦跶不了几天。”
“爸,陆承泽到海宁市了。”苏婉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自从他妹妹出事,恨萧林绍恨得牙痒痒,不弄死他誓不罢休。”
“干得漂亮。”苏振国冲她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赞许,“到底是我闺女。”
苏婉藏不住脸上的笑意,心里已经开始幻想明天的场景:明天她就是海宁市头牌名媛,那些在慈善宴上对她翻白眼的阔太,都得跪着来巴结她。
次日九点,恒远集团年度股东大会准时召开。
会场里灯火通明,人们来来往往,气氛紧张而热烈。
苏振国穿着笔挺的西装,携着苏婉大步流星地踏进会场。
还没走到主位,就被几个股东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总,恭喜啊!陈董事一退,这董事长非您莫属!”市场部经理挤上前来,满脸堆笑地伸出手。
“说什么呢,我刚进恒远,公司业务还没摸透。”苏振国嘴上虽然谦虚,但眉梢都扬到了鬓角,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摸什么透?咱们花大价钱请的高管不就干这个的?”财务总监凑趣道,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以后恒远的发展,可全指望苏董事长了!”
“是是是,苏董事长,我们家的小辈可就靠您和恒远提携了。”总裁笑着递上名片,眼神中满是期待。
苏振国再也绷不住脸上的笑容,咧着嘴大声笑了起来。
这笑声在会场里回荡,仿佛已经攥紧了恒远集团的公章,连空气中都飘着顶流豪门的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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