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真是又漂亮又才华横溢呀！”韩伟骄傲地抓抓江琳的胳膊。
江琳谦虚摇头：“哪有啊，在师大美术学院，个个都是我的老师。”
韩伟：“但我觉得你最好！”
马旋插嘴道：“那当然，江琳在高中时就得过数不清的大奖小奖了，还有好多作品上过杂志封面呢。”
她并不想吹捧江琳，她只想让韩伟这种自以为是的有钱人别嘚瑟。
马旋的话外之音是：我们再怎么着也比你们脱俗。
马旋也会画画，擅长静物素描，高中时代一向以才女自居。直到大学，被班里、学校太多的美女才女打压后才低调许多。
她放心了，韩伟生不懂艺术。
江琳重新拉上墙上的帘子，她并不想和韩伟分享她的精神世界。
她将批发挽起来，盘成一个丸子头，俏皮可爱。
见韩伟孩子出神，手掌在他眼前晃晃：“我是不是很卖弄？很抱歉，一说起喜欢的东西我就停不下来，让你见笑。”
韩伟却出乎意料来了一句：“那你将来工作后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像你这样有才有貌的。”
江琳和马旋对视一眼，心里说：老天，还高估韩伟了，我们说艺术，他说金钱。
江琳坦然回答：“试用期也就二千左右吧。”
韩伟既吃惊又嫌弃地拖着长音道：“哎——呀，这么少？！这么少你们也干！”
马旋嘴快：“艺术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
尔后马旋附在江琳耳边说：“韩伟真是俗不可耐！”
韩伟警惕地问马旋在说什么，江琳说，“她说你确实长得挺帅的。”
“哈哈，谢谢。”
江琳耸耸肩，用眼神对马旋示意：原来小男人老男人都喜欢被人赞美。
韩伟建议出去走走，临出门时，他反复做思想斗争，终于忍不住问道：“墙上那些照片，戴眼镜的男的，是你曾经的男朋友吗？”
江琳和他发生关系是“第一次”，这个他不怀疑，但他不希望她心里还藏着个白月光。
江琳和马旋相视愣了一愣，随即不可遏制地爆发出一阵大笑。
“真不知韩伟上大学时都学什么了。”江琳半开玩笑地对马旋说。
她听韩伟模糊地提过一嘴，他在南昌读过医学院。
学医的，和陆天远一个职业，可是一点都不像。她尝试和他聊过医学健康常识，他都茫然不知的表情，也不往深聊。
甚至，他都无法区分女孩子的第一次。
马旋想说“他还上过大学呀真看不出来”，但又咽了回去。
马旋嘴毒，但韩伟以前也嘴毒，她不想和这个人斗嘴了，他算个什么东西。
要说学历，江琳的前男友阿志也没什么过硬的学历。但是在马旋心中，“前姐夫”阿志就是个好人。
两个女孩笑完了，马旋说，照片上那个帅哥，我们女生都喜欢过。
韩伟：“什么人物这么牛x，是不是你们认识的收入最高的？”
江琳碰碰马旋：“别逗他了。”转身向韩伟：“他叫徐志摩，这张照片发型跟你有点像。”
说完，两个女生依然没忍住继续笑。
韩伟觉得江琳笑的样子非常好看，就像人们照相时故意喊“茄子”时的口型。
他不知道马旋为什么一直笑，她不是很喜欢阴脸给别人看吗？
“你们这些女孩子太莫名其妙，不就徐志摩吗，他是你们单位的同事？”
“天哪受不了了韩伟你饶了我们吧！”
两个女生再度捧腹大笑，把客厅里帘子后面做题的老刘吓了一跳，站起来问：“咋呀？”
马旋说道：“老刘，认识徐志摩不？”
老刘表情诚恳：“不认识呀，告告我？”
笑出眼泪了。
江琳说“饶了我吧别再问了真受不了。”
马旋慢条斯理：“他是一位极度浪漫多情多才的文坛前辈、诗人。”
韩伟面不改色：“难怪，让你们见笑了。”
又低声对江琳：“诗人咋了，不一样吃饭拉尿蹲厕所？”
和女朋友混熟了，可以说点粗俗的话。他认识的侃侃而谈的文化人多了去了，满口仁义道德，但最终目的还不是钱？
他们照例在护城河畔散步。
韩伟又激动了，像是再一次陷入热恋。他一直紧紧地揽着江琳的肩。
良久，他说，“琳你是个很少见的女孩，你不仅性感漂亮，而且才华横溢，以前我一直梦寐以求有一个既有品位又漂亮温柔的女友，寻寻觅觅一直没有遇到，今天我终于不遗憾了，不再羡慕那些电视剧里演的爱情了。”
江琳说你竟然不知道徐志摩。
韩伟说，那有什么，男人只要会挣钱就行。
夜里，他们仍旧不消停。一遍又一遍。
江琳被他折腾得极其疲惫，到后半夜，她承载着他的重量睡着了。心里模模糊糊骂着：他妈的吃错药了跟机器人一样。
黎明浑身酸痛地醒来，发现他还在她身上，也睡着了。她稍微想动一下僵硬的四肢，没想到他又继续动作起来。
真是疯了。
江琳心疼起自己。
好好的青春，好好的饱满的身体，这么下去还不被糟践成蜂窝煤了。
想起阿志，他虽然也迫切，却从未如此饕餮。
另一间卧室的小来夫妇，还是睡地那么文明安静，整夜整夜地没有任何动静。
天亮她还要去上班。
他却不肯罢休，又开始了。
“唉疼！”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说什么？”耳鬓厮磨，他声音温存。终于放过了她。
此刻她不堪重负又有种忍辱负重的感觉，自己这是在干嘛。
洗漱完毕，她坐下来问韩伟：“你这么折腾他们会不会听见？”
韩伟说：“听不见，你就叫吧，我喜欢，那两口子过得真没意思，男人一要有钱，二要有性功能，他们过得肯定不如我们舒服。”
江琳神色黯然：你倒是舒服了，我不舒服。
她觉得韩伟就像一头浑身蛮劲的驴，对爱情的理解简直煮鹤焚琴，他作践了她自恋的、神圣的身体。
唯一给她留下一点印记的是，在极度忘情时，韩伟居然急促地说了句：“这才是妻子，这才是我要的女人，嫁给我，我爱你！”
江琳无法分辨这是真的还是一时冲动，总之他说了，在他们相识半年之后他终于说了。
他终于将她和“妻子”这个角色联系起来了。
可是她真的怕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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