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林砚就被青禾从被窝里挖了出来。窗外的启明星还挂在天边，院子里的画眉鸟都没睡醒，她却要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任由丫鬟们给她梳妆打扮。
“小姐别动，这凤钗可得戴好。” 青禾小心翼翼地将一支赤金点翠的凤钗插在她的发髻上，镜面里立刻映出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 穿着石榴红的袄裙，领口袖口绣着缠枝莲纹样，裙摆上用金线绣着个小小的 “寿” 字，活脱脱一团移动的年节小灯笼。
「服饰检测：符合皇家寿宴着装规范，凤钗含微量安神宝石（可抵御轻微迷药），积分 + 100」。系统的提示音让林砚精神一振，看来祖母为了这次寿宴，真是下足了功夫。
“祖母呢？” 她揉着眼睛问，嘴里还叼着半块桂花糕。
“老夫人早就梳妆好了，正在前厅等着呢。” 青禾替她理了理裙摆，“小姐快点，再晚就要误了吉时了。”
林砚被丫鬟们簇拥着来到前厅，祖母已经换上了一身石青色的蟒纹褙子，虽然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得像鹰隼。看见林砚，她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们砚儿今天真好看，像个小福娃。”
「人物状态：祖母情绪稳定，戒备指数 30%，对本次寿宴重视度 90%，积分 + 50」。
王姨娘也带着林瑾来了，她穿了件藕荷色的衣裙，头上簪着支东珠步摇，看着温婉贤淑。只是那东珠的光泽太过均匀，系统立刻标注：「东珠为仿品，价值不足正品十分之一，积分 + 50」。林砚在心里偷笑，这位姨娘怕是把家底都掏空了，也没能凑齐一套像样的首饰。
车队在卯时三刻准时出发。镇北侯府的马车在一众官员府邸的马车中并不起眼，却自有一股沉稳的气度。林砚扒着车窗往外看，只见街道两旁站满了禁军，铠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手里的长枪竖得笔直，连呼吸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安保等级评估：最高级，禁军数量超平时三倍，含皇家暗卫 12 名（已标记），积分 + 200」。
马车驶入皇城时，林砚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高大的承天门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城楼之上悬挂着明黄色的龙旗，随风猎猎作响。守门的侍卫仔细核对了路引，才放行通过。穿过一道道宫门，终于来到举办寿宴的慈安宫。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喧闹的人声，像一锅煮沸的八宝粥。宫女太监们穿着簇新的服饰，手托食盘或礼单，脚步轻快地穿梭往来；各国进贡的使臣穿着奇装异服，正对着宫殿的梁柱啧啧称奇；文武百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时不时发出几声爽朗的笑。
「场景分析：慈安宫可容纳 500 人，当前到场 380 人，含皇室成员 23 人、文武百官 156 人、外使 32 人、命妇 169 人，积分 + 300」。系统的统计让林砚咋舌，这排场比镇北侯府的赏花宴大了十倍都不止。
祖母牵着她的手，熟稔地与相熟的老夫人打招呼。林砚像只被拎着的小兔子，乖乖地跟在后面，眼睛却像雷达一样四处扫射，系统面板上的红点密集得像夏夜的萤火虫：
「户部尚书与吏部尚书在讨论秋税改革（表面和谐，实则针锋相对），积分 + 150」
「三皇子妃正与安乐侯夫人交换眼色（疑似传递暗号），积分 + 200」
「西域使臣袖口藏有可疑物件（非危险品，可能为密信），积分 + 100」
她看得眼花缭乱，刚想跟系统吐槽这瓜料密度快赶上菜市场了，就听见一阵环佩叮当的声响。一群穿着宫装的女子簇拥着一位老夫人走了进来，那老夫人穿着明黄色的寿宴礼服，虽然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清亮得很，正是今天的主角 —— 大靖朝的太后。
「人物识别：太后（60 岁），大靖朝实际掌权者之一，偏向太子一派，但与靖安王关系微妙，积分 + 500」。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满殿的人齐刷刷地跪下，黑压压一片，像风吹过的麦田。林砚被祖母按着膝盖，也跟着跪在地上，下巴差点磕到金砖铺就的地面。
“都起来吧。” 太后的声音不算洪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是家宴，不必多礼。”
众人谢恩起身，林砚趁机抬头，看见太后正被一群人围着祝寿，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她的目光扫过人群，在看到靖安王时停留了片刻，又很快移开，落在了林砚身上。
“那是谁家的娃娃？” 太后指着林砚，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祖母赶紧把她往前推了推：“回太后娘娘，这是臣妇的孙女，镇北侯的嫡女林砚。”
林砚赶紧福了福身，用系统教的标准童音说道：“林砚给太后娘娘请安，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说得字正腔圆，还特意加了点奶声奶气的尾音，逗得太后笑了起来。
「Npc 好感度：太后对宿主初始好感度 60%，积分 + 200」。
“这小娃娃真会说话。” 太后笑着对身边的宫女说，“赏！” 很快就有宫女端来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对羊脂玉的镯子，莹润得像上好的凝脂。
林砚谢了恩，捧着锦盒回到祖母身边，心里却在感慨 —— 这皇家的赏赐就是不一样，随便一个见面礼都够普通人家吃一辈子了。系统面板上，积分已经突破 5000，看得她眼冒金光。
寿宴正式开始后，林砚才算真正见识到什么叫 “热闹”。舞姬们穿着轻薄的纱衣，在殿中央翩翩起舞，裙摆旋转起来像一朵朵盛开的莲花；乐师们演奏着悠扬的乐曲，连空气里都飘着音符的甜味；御膳房的太监们推着食盒鱼贯而入，每道菜都做得像艺术品，有雕成凤凰形状的烤鸭，有做成寿桃模样的点心，还有用各色蔬果摆成的 “松鹤延年” 图。
「美食识别：含西域进贡的葡萄酿（低度）、南海特产的燕窝（年份 5 年）、辽东熊掌（合法捕猎），积分 + 150」。
林砚正忙着跟一块芙蓉糕较劲，突然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袖子。回头一看，是个穿着月白锦袍的小男孩，眉眼清秀，嘴角带着点促狭的笑 —— 正是靖安王世子萧澈。
「人物互动：萧澈主动接触，好感度 70%，积分 + 100」。
“喂，” 萧澈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你知道吗？那边穿红衣服的是三皇子，他昨天还在宫外的赌坊输了钱呢。” 他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一个面色倨傲的年轻男子。
「信息验证：三皇子昨夜确在 “聚财坊” 逗留，输掉白银三千两（公款），积分 + 200」。
林砚眼睛一亮，刚想追问，就听见萧澈又说：“还有那个穿绿衣服的，是安乐侯，他上个月刚纳的小妾，据说是抢了别人的未婚妻。”
「信息验证：安乐侯小妾原是书生李某之妻，被强行夺娶，积分 + 200」。
这萧澈简直是个人形瓜料机！林砚立刻来了精神，也压低声音说：“我知道那个穿紫袍的老头，他是户部侍郎，据说他儿子跟礼部尚书的千金有私情，还被当场抓住了。”
萧澈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真的？我只听说他儿子最近被禁足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两个小屁孩像两只偷吃东西的小老鼠，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交换着各自的情报，浑然不觉周围已经有好几双眼睛注意到了他们。
「触发隐藏成就：“八卦同盟” 初步形成，积分 + 500，解锁萧澈情报共享权限（初级）」。
系统的提示音让林砚心里乐开了花。看来这京城之行，她不仅能吃到瓜，还能找到个志同道合的 “瓜友”，简直是双喜临门！
殿中央的歌舞还在继续，官员们的祝酒声此起彼伏，太后的笑声不时传来。林砚看着眼前这片热闹非凡的景象，突然觉得这皇宫也没那么可怕了。虽然这里的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每句话都藏着玄机，但只要有她的吃瓜系统在，有身边这个 “情报小能手” 萧澈在，再深的水，她也能摸出几条鱼来。
她偷偷抬眼看向主位上的太后，只见老太后正端着酒杯，眼神平静地看着殿中的一切，仿佛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思。林砚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 这位太后奶奶，怕是才是这京城里最会吃瓜，也最懂瓜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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