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透过商场的玻璃穹顶,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与烘焙店飘来的甜香, 高云凤挽着上官锦的胳膊,在礼品区的货架间慢慢踱步。“下周末去云家赴宴,礼物可得好好挑挑,既要体面又不能失了分寸,毕竟是云老夫人的寿宴。”她拿起一套紫砂茶具细细端详,指尖划过温润的壶身,语气里带着几分谨慎。
上官锦在一旁翻看青瓷图鉴,米白色风衣的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纤细却骨节分明的手腕。她长发利落地挽成低髻,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既显端庄又添了几分柔和。 “妈,您忘了?上次茶话会云伯母提过,她最近在研究宋代青瓷,尤其喜欢汝窑的天青色。”她指尖轻点着图鉴上的缠枝莲纹样,语气温和却条理清晰,“三楼‘瓷语轩’上周刚到了一批复刻的汝窑茶具,我们去那边看看更合适。 说话间,她自然地接过母亲手中的紫砂茶具放回货架,动作流畅又不失礼貌。
高云凤被女儿的细致打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还是你心思缜密。我这记性,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正准备转身走向电梯,眼角余光却不经意瞥见商场底层的咖啡区——易南希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拿铁冒着袅袅热气,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外套,领口系着一条简约的丝巾,侧脸在阳光下显得轮廓分明,却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冷硬。
往日里,易南希只要在公开场合看见高云凤,总会立刻起身笑着打招呼,一句“云凤阿姨”喊得亲近又敬重,有时还会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聊几句家常。可今天,在两人的目光即将对上的瞬间,易南希却像没看见一样,猛地转头望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下颌线绷得笔直,姿态疏离得像对待陌生人。
高云凤挽着上官锦的手倏地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拉着上官锦快步走向电梯:“走吧,去三楼看看你说的汝窑茶具。”她的脚步比刚才急促了些,握着女儿的手指也不自觉收紧,指节微微泛白,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上官锦被母亲拽着往前走,却没有忽略刚才那短暂的对视与易南希反常的反应。她没有立刻追问,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母亲紧绷的侧脸和略显仓促的脚步,心里已悄悄泛起嘀咕: 南希姐一向敬重妈妈,两人关系亲如母女,今天这刻意回避的态度实在反常。她没有像寻常女孩那样咋咋呼呼地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轻轻拢了拢风衣下摆,眼底掠过一丝审慎——以她对易南希的了解,她绝非无故失礼之人,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事。
两人在三楼“瓷语轩”挑定了一对汝窑青瓷瓶,淡青色的釉面上泛着细密的开片,雅致又不失大气。上官锦仔细检查着瓶身的釉色和纹饰,确认没有瑕疵后,才让店员用丝绒礼盒仔细包装好。她与店员沟通时语气温和,条理清晰地交代了送货时间和地址,既没有摆架子,也没有丝毫含糊,全程举止端庄得体,尽显良好教养。
直到走出商场大门,上官锦无意间回头整理被风吹乱的碎发,眼角余光竟看见易南希还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只是此刻她的目光正远远追随着她们的背影,眼神复杂得像蒙着一层薄雾,里面有探究,有隐忍,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与疏离。阳光落在易南希身上,却仿佛无法驱散她周身的寒意。
“妈,南希姐还在看我们。”上官锦语气平静地提醒,目光却敏锐地捕捉着母亲瞬间僵硬的背影和骤然加快的脚步。
高云凤的肩膀明显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风大了,赶紧上车吧,别着凉了。”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握着上官锦的手也更用力了些,仿佛这样就能掩饰内心的慌乱。
上官锦望着易南希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商场的玻璃门后,指尖轻轻摩挲着风衣上的纽扣。她没有再多问一个字,心里却已暗暗记下这反常的一幕。 这位一向以知性温柔示人的姑娘,此刻虽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将零碎的线索悄悄串联,母亲的尴尬躲闪,南希姐的刻意疏离,还有那道追随着她们的复杂目光,显然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阳光落在她挺直的肩背上,勾勒出端庄的轮廓,既有温柔得体的沉静,又透着一股遇事不乱、洞察人心的飒爽锋芒。她知道,有些事不用急着追问,时间总会慢慢揭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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