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宋启铭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指尖在杯沿摩挲着,目光落在日历上那个被圈住的日期——今天,本该是上官俊来见他的日子。
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划过九点,门外却始终没有传来预想中的脚步声。宋启铭的眉头渐渐蹙起,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上官俊向来守时,尤其是这种关乎两家颜面的会面,他绝不会无故失约。
难道……他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内线电话就响了,是特助的声音:“宋总,按照您的吩咐,针对上官集团的制裁方案已经拟定好了,相关部门那边也打好了招呼,随时可以执行。”
宋启铭沉默了片刻,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了叩:“执行吧。”
他等不起了,也不想再等。四十年的追查,他早已没了耐心。上官俊既然不来,那就由他来主动撕开这层伪装。
而此时,云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正进行着一场重要的项目评审会。云哲坐在主位,手里翻着文件,认真听着部门主管的汇报。林知意作为合作方代表,坐在他身侧,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要点。
突然,云哲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易南希”三个字让他微微一怔。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打电话来?
他抬手示意会议暂停,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接起,刻意压低了声音:“喂,南希?”
电话那头的易南希声音急促又慌乱,带着哭腔:“云哲,你赶紧来市中心医院!锦锦她……她出事了!”
云哲的心猛地一沉:“锦锦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昨晚云栖苑那边……她为了拦着上官叔叔,被凳子砸到了胳膊,伤得很严重,现在正在抢救……”易南希的话说得颠三倒四,却足以让云哲听清最关键的信息。
上官锦受伤了?还在抢救?
云哲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我马上过去!哪个病房?”
“还在急诊手术室,你来了直接找护士问上官锦的名字就行……”
挂了电话,云哲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他转身看向会议室里的人,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今天的会先到这里,项目延后再议。”
说完,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冲,连桌上的文件都顾不上收拾。
他的反应太过反常,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林知意坐在原位,手里的笔停在笔记本上,刚才云哲和易南希的对话,虽然隔着距离,却有几句清晰地钻进了她耳朵里——“锦锦出事了”“云栖苑”“伤得很严重”“抢救”。
上官锦受伤了?还是在云栖苑?
林知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她猛地想起外公一早的决定,想起他刚才打电话时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对会议室里的人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抱歉,我出去看看”,便快步追了出去。
刚冲出会议室,就在走廊拐角撞上一个人。是外公宋启铭的特助,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看到她时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颔首:“林小姐。”
“张助理?您怎么在这?”林知意的声音还带着未平的喘息。
“宋总让我来送份文件,”张助理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是针对上官集团的制裁通知,首先要执行的,就是全面取消和上官集团的所有业务往来,包括正在推进的几个合作项目,都要立刻终止。”
“全面取消……所有业务?”林知意重复着这几个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瞬间发黑。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原来外公说的“执行”,是真的要对上官家下死手。
一边是上官锦在医院抢救,一边是外公雷厉风行的商业绞杀。这场恩怨,已经烈到要将所有人都焚烧殆尽了吗?
张助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林小姐,您没事吧?”
林知意摇了摇头,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望着张助理走向总裁秘书处的背影,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呼吸都带着疼。
打车直奔市中心医院的路上,林知意的手抖得厉害。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像一场停不下来的噩梦。不知何时,天空骤然暗了下来,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在车窗上,“噼啪”作响。 雨势来得又急又猛,瞬间连成了线,模糊了窗外的世界,仿佛连上天都在为这场纠缠的恩怨垂泪。林知意望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这场骤雨,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堪与狼狈,都冲刷出来,暴露在世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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