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汉子眼露凶光，攥着柄三寸短刀从斜侧扑来——刀刃磨得雪亮，映着坡上的晨光，直劈林小羽的左臂。那刀来得极快，风声“嗤”地刮过耳际，剧组里小赵忍不住低呼一声。林小羽却没躲，左手臂抬得极快，却不是硬架，小臂微微内旋，像鹞子收翅时的巧劲，腕关节轻轻一沉，“当”的一声脆响，刀背正撞在他小臂内侧——那处皮肉凝着盘古精血的气血，硬得像裹了层冷铁，短刀被这股巧劲一带，刃口“蹭”地偏开半尺，“哐当”砍在旁边的青灰岩上，火星子溅起半寸，刃口当即崩出个锯齿状的小口，连岩块都被劈下粒核桃大的碎渣。
汉子愣了愣，还想抽刀再砍，林小羽已往前踏了半步，右脚尖点在岩缝里稳住身形，右手成鹞爪状，指尖对着汉子的手腕轻轻一抓——这一抓极准，刚好扣在汉子腕骨凸起处，指腹凝着闪劲，轻轻一收，“咔嗒”一声轻响，汉子只觉手腕像被铁钳夹住，酸麻感顺着胳膊往上窜，短刀“哐当”掉在岩块上，滚了两圈卡在石缝里。他疼得龇牙咧嘴，往后退了三步，捂着手腕直抽气，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你这手……是铁做的？”
黑砂手从地上爬起来时，膝盖还在发颤——刚才被林小羽踹中的地方，护膝已裂开道缝，内里的黑砂漏了些出来。他捡起铁砂掌套，往手上狠狠一扣，指节攥得发白，盯着林小羽的胸口：“小子，刚才是我大意，再来！”说着便跨步上前，右掌带着风声拍来，掌套上的黑砂“簌簌”往下掉，掌风比刚才更烈——这是铁砂掌的“黑砂沉劲”，练的是“掌如铁石，拍碎硬骨”的硬功。
林小羽站在原地没动，深吸一口气，丹田气顺着膻中穴往上提，肩背的闪劲像风吹麦浪似的轻轻流转，聚在胸口。“嘭”的一声闷响，铁砂掌结结实实拍在他胸口，掌套上的黑砂被震得飞起来，林小羽的短褂衣襟往后飘了飘，却没退半步。黑砂手只觉掌心像拍在浸了油的铁块上，刚触到皮肉就被一股巧劲往旁边带，掌劲卸了大半，手腕酸得发麻，掌套差点脱手。他瞪圆了眼：“你……你这肉身怎么比青石还硬？”
“不是硬，是‘闪’。”林小羽往前一步，右手轻轻抬起，掌心对着黑砂手的胸口推去——这一推没带半点风声，只用了三成闪劲，却像一股无形的风撞在黑砂手胸口。黑砂手踉跄着往后退，脚底下被岩块绊了下，连着退了五步，差点摔下坡去，幸好抓住旁边的酸枣枝才稳住。他喘着粗气，看着林小羽的眼神里没了凶光，只剩忌惮：“不打了！不打了！你这闪劲太邪门，我根本碰不到你，就算碰到了，劲也卸没了！”
他跑到坡下时，周虎还在草丛里挣扎——刚才摔下去时，脚踝崴了，裤腿被荆棘划了道大口子，露出的小腿上渗着血。黑砂手弯腰架起周虎，周虎还想逞强，张嘴要喊，却疼得倒抽冷气，只能被黑砂手半拖半扶着走。其他汉子见领头的都怂了，扛着铁棍、捡着短刀，跟在后面往坡下跑，脚步乱得像受惊的兔子。跑到坡底的老槐树下时，周虎回头瞪着林小羽，声音发颤却还硬撑：“姓林的！你等着！我……我去找我师傅来！他练了五十年硬气功，肯定能收拾你！”
林小羽倚着青石柱，淡然一笑：“随时来，下次记得让你师傅带点能碰到我的兵器——别像今天这样，刀崩了，掌也卸了，白费力气。”
乱石坡上，剧组的人早围了过来。小赵递过一瓶温水，瓶身还带着点凉：“林师傅，你刚才挡刀那下太帅了！我都看见刀崩口了，你胳膊没事吧？”说着还想碰林小羽的小臂。林小羽笑着摆手：“没事，这点劲不算什么。”陈默盯着监视器，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兴奋得声音都有点抖：“刚才铁砂掌拍胸口的慢镜头太绝了！你看这掌风的弧度，还有你胸口卸劲时衣襟飘动的细节，全拍清楚了！还有抓偏铁棍、踹跪黑砂手的镜头，比月牙湾拍的鸭拳戏还精彩，这一段剪进正片，肯定能上热搜！”
吴老走过来时，手里还攥着那块鹅蛋大的青石。他伸手按了按林小羽的胸口，指腹触到皮肉时，像碰到了裹了层软铁的棉花——硬中带着韧劲，不是死硬，是有气血流转的活劲。吴老眼睛里满是惊叹：“你这‘气血凝骨’真是大成了！我练了四十年鹞子拳，只在师傅的话本里听过‘肉身如鹞掠，劲随风转不硬碰’的说法，今天才算见着真的。刚才黑砂手那掌，换做寻常练家子，胸口至少得青一块紫一块，你却半点事没有，还能把他的劲卸开——你这体魄，练什么拳法都能成气候。”
“多亏吴老教的‘鹞子闪桩’，”林小羽活动了下手腕，指尖的劲气还在轻轻流转，“要是没练会‘劲随风转’，刚才硬接黑砂掌，多少也得费点劲。”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铁砂掌套，掂了掂——足有三斤重，掌套内侧的黑砂已结块，掌面的磨损很严重。林小羽用指尖碰了碰掌面，轻轻一捏，掌套上的一块黑砂就掉了下来：“这铁砂掌的做工太糙，黑砂没炼透，掌套也没缝紧，难怪卸劲时会漏砂。下次他们再来，得让他们带点正经兵器。”
休息时，小赵给青石柱补打光，吴老则在旁边教林小羽调整闪劲的节奏：“鹞子拳的‘闪’，不是一味躲，是‘躲中带抓，卸中带制’——就像刚才你抓那汉子的手腕，抓的是他的‘劲点’，腕骨凸起处是发力的关键，抓准了，他自然握不住刀。”林小羽跟着试了试，右手成爪状，对着空气轻轻一抓，指尖的劲气聚成个小团：“您是说，抓劲要‘准’，闪劲要‘顺’，两者得合在一起？”吴老点头：“对，这就是鹞子拳的‘闪抓合一’，等会儿练‘鹞子冲天’，你就能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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