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小少爷孙绍祖的病情,在林逸的全力施为下,终于稳住了。那一夜,林逸几乎未曾合眼,守在孙绍祖床边,密切观察其病情变化,随时调整针法和用药。孙满仓夫妇也陪在一旁,亲眼见证了林逸是如何殚精竭虑,一次次以精妙针术压下孩子的抽搐,又以汤药徐徐清解热毒。
待到天光微亮时,孙绍祖的高热已然退去大半,虽然依旧虚弱昏睡,但呼吸平稳,面色也恢复了正常孩童的淡红,再无惊厥之象。
“小公子已无性命之忧,后续好生调理,清除余邪,月余便可恢复如初。”林逸写下调理的方子,交给如释重负的孙夫人,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孙夫人接过方子,如同捧着救命符箓,对着林逸又是深深一福,感激涕零:“林神医大恩大德,孙家没齿难忘!先前……先前多有得罪,还望神医海涵!”她显然也知晓了铺面之事,此刻满脸愧色。
孙满仓站在一旁,神色复杂地看着林逸。这个昨夜还被他视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年轻郎中,此刻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然完全不同。那手神鬼莫测的针法,那份临危不乱的定力,以及不计前嫌、全力施救的仁心,都让他这个在商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感到震撼和一丝……忌惮。
他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双手奉上,语气郑重:“林神医,救命之恩,重于泰山。些许诊金,不成敬意,万望笑纳。另外……河埠头那处铺面,孙某已让人打理干净,地契在此,权当谢礼,赠与神医,开设医馆,造福乡里!”
他竟直接拿出了那处铺面的地契!这份谢礼,不可谓不重!
院内众人,包括随后赶来的苏仁、苏婉清,皆是心中一震。没想到困扰他们多日的难题,竟以这种方式迎刃而解。
林逸看着那锦袋和地契,并未立刻去接。他抬眼看向孙满仓,目光清澈而平静:“孙东家,行医救人,乃医者本分。诊金,我按市价收取,绝不多要。至于这铺面……”他顿了顿,缓缓道,“若是谢礼,过于贵重,林逸受之有愧。若是补偿,更是不必。林逸只希望,日后在这清河湾,能与各方相安无事,专心行医,仅此而已。”
他不卑不亢,既未因对方权势而谄媚,也未因对方之前的打压而挟恩图报,只是表明了自己只想安稳行医的态度。
孙满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欣赏与郑重。他沉声道:“林神医高义,孙某佩服!先前之事,是孙某受人……咳,是孙某糊涂,多有得罪!从今往后,在这清河湾,林神医之事,便是孙某之事!这铺面,并非补偿,亦非单纯谢礼,而是孙某敬佩神医医术仁心,愿助神医在此立足,聊表心意,还请神医万万不要推辞!否则,孙某心中难安!”
他话说得恳切,姿态放得极低。他深知,与这样一位医术通神、且心胸开阔的年轻神医结下善缘,远比得到一处铺面有价值得多。更何况,对方还掌握着自己独子的救命之恩。
林逸见其意甚诚,若再推辞,反而显得矫情,且不利于化解恩怨。他沉吟片刻,终于点头,接过了地契,却将那个明显超额的锦袋推了回去:“既然如此,这铺面林逸便厚颜收下,权当与孙东家结个善缘。诊金,按规矩收取即可。”
孙满仓见林逸收下地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好!林神医这个朋友,孙某交定了!日后但有需要,尽管开口!”
一场风波,竟以如此方式平息。打压者变成了助力者,阻挠化为了成全。当林逸拿着那份沉甸甸的地契回到小院时,所有人都恍如梦中。
“太好了!师弟!我们有自己的铺面了!”苏婉清欣喜万分,眉眼弯弯,由衷地为林逸感到高兴。
苏仁捻须长笑:“哈哈,好!逸儿此番不仅化解危机,更赢得强援,立威扬名,一举数得!我‘济世堂’开业,指日可待!”
石猛和阎虎等人也是兴奋不已,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林逸看着手中地契,心中亦是感慨。这一切的转机,皆源于他坚守了医者的本心。医术,不仅仅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更是他在这个乱世中,披荆斩棘、开创局面的最强利器。
“师父,师姐,诸位,”林逸将地契小心收好,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而充满希望,“准备一下,我们的‘济世堂’,是时候挂牌开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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