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别动…”庄寒雁跪坐在妆台前的软垫上，指尖缠绕着陆祁如瀑的银丝。铜镜里映出她微红的耳尖，木梳沾着桂花头油轻轻划过发梢，在晨光里漾开细碎的金芒。窗外梅枝轻叩窗棂，送来阵阵幽香，与屋内炭火暖意交织成一片温柔。
陆祁闭目养神，忽然察觉后颈落下一片温热。她睫毛轻颤，镜中倒影里看见庄寒雁正偷吻她凸起的颈椎，唇瓣贴着那粒朱砂小痣轻轻厮磨。小姑娘的呼吸带着晨起时特有的甜暖，像三月里第一缕掠过梅梢的春风。
“做什么？”陆祁故意板着脸，却从镜中看见小姑娘耳尖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衣领里。庄寒雁索性环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披散的发间：“盖个章…”闷闷的声音带着桂花香气的震颤：“姐姐是我的。”说完还孩子气地在那处肌肤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个浅浅的牙印。
窗外飘进几瓣早梅，正落在妆台的螺钿匣上。陆祁突然转身将人压进锦褥，青丝垂落成帘：“再说一遍？”指尖摩挲着方才被偷吻的那处肌肤，那里的温度明显比别处要高些。
庄寒雁仰头咬她下巴：“我的！”突然被捏住后颈，陆祁带着薄茧的拇指按在她喉结：“嗯，”呼吸扫过她湿漉漉的眼睫：“你的，永远都是。”这声应答像一坛陈年梅子酒，将庄寒雁醉得晕头转向，连指尖都泛起粉色。
西窗下传来阮惜文故意踩雪的脚步声（妈妈被陆祁治好了），紧接着是茶盘搁在廊下的轻响。庄寒雁慌忙要起身，却被陆祁就着这个姿势抱到窗前。雕花窗棂外，一树红梅映着阮惜文匆匆逃走的背影，雪地上歪歪扭扭写着“非礼勿视”四个大字，末尾还画了个捂着眼睛的小人。
“羞什么？”陆祁咬开她颈间盘扣，指尖点着锁骨下的吻痕：“这里…”又滑到心口红梅：“还有这里…”最后停在腰腹抓痕：“不都是我的？”每说一处，就在那处落下一个吻，像是盖章一样。
庄寒雁忽然摸出一枚丹药：“这个最要紧…”仰头含进自己口中，趁陆祁低头时渡进她唇齿间：“该吃药了，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药丸的苦涩在两人唇舌间化开，却比任何蜜饯都要甜上三分。
梅香混着药香漫过窗台，盖住了阮惜文落在雪地里的嘟囔：“大白天就…”后半句被风吹散成一声笑叹。檐下冰棱滴落的水珠砸在石阶上，叮咚作响，像是为这对有情人敲着更漏。
陆祁忽然将人打横抱起，惊得庄寒雁轻呼一声，慌忙搂住她的脖子。“带你去个地方。”陆祁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惹得怀中人儿耳尖又红了几分。穿过回廊时，庄寒雁看见阮惜文正蹲在梅树下煮茶，见她们过来连忙用袖子遮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
后院的温泉池水汽氤氲，水面上飘着新摘的梅花。陆祁将人放在池边石凳上，单膝跪地替她褪去罗袜。庄寒雁脚趾害羞地蜷缩起来，却被陆祁握在掌心：“躲什么？”指尖轻轻刮过足心，惹得小姑娘笑倒在石桌上，发间珠钗叮当乱响。
“你欺负人…”庄寒雁眼角沁出泪花，却见陆祁已经褪去外袍踏入池中，向她伸出手来。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却让那人眼中的温柔更加分明。当温热的泉水漫过腰际时，庄寒雁忽然想起那年寒冬，她浑身是伤地倒在陆祁马车前，她也是这样伸出的手。
“在想什么？”陆祁将她鬓边湿发别到耳后。“在想…”庄寒雁温柔环住她的腰，把脸贴在那心口上：“幸好那天，我跟你走了。”水珠顺着她睫毛滚落，分不清是泉水还是泪水。
陆祁没有答话，只是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远处传来阮惜文唤她们用膳的声音，混着厨房飘来的饭菜香气，在这冬日里酿出人间至味。梅影斜斜地投在池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摇晃，像是要把这一刻的温情永远刻进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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